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宁静的寝室，洒落在二人身上，清澈而澄明。
窗前，尘独月望向长空中那轮满月，还是无可奈何地，“你还是和从前一个样，受了多重的伤也藏着掖着。哎……真拿你没办法……”
“果然还是瞒不过师父啊。”千烑苦笑着看向尘独月。
“且不说你那时……即使是灵根健全的凡人，也难以承受魔气的侵蚀……”尘独月落下叹息，“…很痛吧……”
“师父，我终于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东西了。魔尊？还是人？不，我恐怕连人都算不上吧。”千烑走到尘独月面前，牵着尘独月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但，我还活着。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他笑着，却有些牵强。
掌心下的生命“扑通、扑通”跃动着。但尘独月想起它此前无数次因接纳魔气时的反噬而停歇、腐烂。他想起那个年少的徒弟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的伤痕，思绪又回归至这个尽力隐藏悲苦的笑容之上。他不由得心酸。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留住你们……什么也做不了……”千烑看见泪水在尘独月眼眶中打转。他愣了愣。
他下意识拥抱尘独月，他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把你的痛苦，过去的，现在的……都宣泄在我这里吧。没有人看到。
尘独月在这温暖的怀抱中，终于放下了人前的尊严，放任自己放声哭泣，湿了千烑的一片衣襟。与此同时，哭泣声激起千烑心中的涟漪，扩散至充斥着同样悲苦的区域，他呜咽起来。
把所有的伤痕，都暴露出来吧。
谁让你我都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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