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郄月说完,贤妃才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句:“住口!主子面前谁叫你乱嚼舌根的,还不快下去。”
四皇子阻止了郄月,命令她把事情说清楚。
郄月将近日宫中之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又讲得贤妃格外委屈,听到动情之处不免落了泪。
四皇子听闻贤妃被淑妃嘲讽,又想到自己同五皇子的过节,一时间怒从中来。
贤妃看四皇子似乎有话要说,便开口吩咐郄月:“跟皇儿说这些是做什么,平白叫他担心,快下去吧。”
郄月得了令,便退下了,出门时还不忘把门掩好。
贤妃待郄月退下后,才对四皇子说:“听皇儿说,那宋府收了个门生?若我们从他身上入手……”
四皇子听闻后摇头:“不妥不妥,不过是个赶考的书生罢了,看起来平日只跟着宋南平混混日子罢了,哪里谈得上是宋府的门生,宋南平日日都做些荒唐事,我已打探过,这书生不过是宋南平陪宋夫人去佛寺上香时,随手捡回家的罢了。”
贤妃冷哼一声:“我儿到底年轻,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我且问你,你说这书生颇具些才气,是也不是?”
四皇子回答道:“这倒是的,不过昨日左相府上小公子也在,与之相比,那书生不过是一乡野匹夫,不足惧也。”
贤妃又细细问了几句,四皇子听得迟疑,倒也逐一回答了。贤妃听完不仅得意起来,似乎是成竹在胸,她对四皇子说:
“皇儿,你可听过父母之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宋尚书并非大家族出身,在京中又无根基,若是想在京中择一贤婿,恐怕是难之又难。”
“况且,”贤妃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继续说,“宋南平带此人回府之时,正是皇儿与宋府退亲之时,非亲非故,又对其照顾有加,宋府怕是万事俱备,只等着榜下捉婿了。”
四皇子恍然大悟,却仍有疑问,问道:“可如今宋家大小姐已然赐婚给七王爷,还留着区区一考生做什么,更何况赶考着如云,又如何能确定此人会中榜?”
贤妃叹了口气,悉心教导四皇子:
“皇儿啊,左相小公子那样钟灵毓秀的人物,岂是家家都有的?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我在宫中尚且知晓,你又如何不知?”
“自古成大器者不拘小节,宋家大小姐虽然定了亲,不是还有一个二小姐吗?不过庶出而已,想来不会多加费心的。一个庶出的小姐,一个今科的进士,倒是般配的很呐!”
四皇子听完如醍醐灌顶:“那母妃的意思是……”
贤妃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恶狠狠的说:“因先后退婚和赐婚的事,害得你我母子跌了多少跟头,岂能轻易放过他们!纵然如今盛世,民风开化,可若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与人私通,你说这……”
贤妃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儿,皇儿不必放在心上。
四皇子母妃说的是,孩儿全听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