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想着想想去酒吧,但他们三个除了唐小龙谁也没真正去过,只能乖乖给黑狐开车载着。
黑狐把他们放在一家名为“八方”的店门口,随后去找车位。酒吧名字没什么好评价的,很普通,不足以让人说些什么。他们离门口还有几米远,里面的音乐声已经钻进耳朵了。
“酒吧都这么吵的吗?”小兰在考虑玩完后要不要去挂个耳鼻喉科。
“大部分酒吧是这样的,也有清吧,显然这个不是。”小龙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但小虎小兰知道他在装逼。“看不出来老师神神秘秘的,私下也这么……有烟火气息?”兰虎表示赞同。
“走吧。”黑狐回来了。小兰跟着他后面进门,迎面被音浪和热气砸得头晕,屋内底色很暗,五颜六色的光转着弯儿闪,间歇性闪人的眼,小兰十分不理解酒吧吧主的审美品味,难道这样会让他赚更多的钱吗?还是单纯为了减少开店的成本胡乱选的装修?黑狐示意他们呆在原地,自己去吧台不知道跟酒保在说些什么。
这里果然很吵,小兰第一次来酒吧,对比之下显得稚气清纯的穿着让她身上粘上了大量目光,看得她很不舒服,心里默默把这类地方划上了黑名单。“我想我们是来到了club。”小龙堵着耳朵对他们喊,“什么是club?”小兰小虎喊回去。
“就是夜店。”听清后,小虎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可以称之为窘迫。他们站在一片红色灯光的覆盖范围内,这种颜色可能自带热量,小兰后背感觉到一股灼热,这是恐惧的信号。
三人都有同样的感受,却并不清楚这是因何而所感。他们在恐惧什么?小孩误入大人场所吗?不对,他们已经到了法定年龄了;那是为什么……小兰不敢迎上那些目光,里面涌动的情绪令她不安,那是脱笼的野兽,于暗处蛰伏,无所顾忌,而他们这三头出世的幼兽,还沉迷在白昼的景象。
热潮褪去后开始冒冷汗,她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胆量,心跳地很快,她观测一下和门的距离,很想跑出去;唐小龙陈小虎看起来和她想的差不多。
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小兰叫了一声,在音乐声里微不可闻,“别怕” 那是黑狐的手,使了一些力,把她往里面引着推着,“跟我来”。虽心里依旧害怕,三人还是迈开步子跟过去。
黑狐开了一个卡座,两排沙发夹一张桌子,示意小兰坐到他里面,龙虎在对面坐下。这里离舞池和音响稍远,也暗一些,头顶只几个蓝色的小灯,环境相对好点,至少他们对话不用靠喊,但也得大声交流。
“第一次来吗?感觉如何?”黑狐问他们。
“感觉不是那么好,”小虎斟酌了一下词汇,“有点吵,”小兰小声说,还是看到有人朝这里张望,她有些不自在。
“抱歉,下次带你们去好些的地方。”黑狐认真听完他们的反应,把服务员叫来,“一杯莫龙舌兰日出,酒精减半,多加冰块。”黑狐问龙虎,“能喝吗?”
“当然,我要一杯自由古巴”,小龙看着很熟练,小虎则有点迷茫。“嚯,去过啊。”黑狐挑眉,声音带着轻松笑意,小龙骄傲地昂起下巴。
“两杯自由古巴,一杯黑俄罗斯,老规矩,一打扎啤。”这么多,他们四个得喝到什么时候?兰虎后悔兴起来这里。“还有,”黑狐叫住服务员,“两盘果盘,三杯牛奶,一盘小吃。”
本来怕有黑狐在,他们三个会拘谨,眼下反而黑狐是他们不至于夺门而出落荒而逃的安全感来源。
黑狐撸起袖子,小臂青筋凸起,肌肉明显,小兰觉得可以叫拉丝了;黑T内搭低到露出一截胸肌,他的身材瘦却有爆发力,灯光照射下整体看让小兰联想到一个词:“性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有更多男男女女的目光往这里投射,带着她没见过的、让她有点畏缩的灼热。
等待的时间太长,四个人相顾无言,“老师经常来酒吧吗?”唐小龙发问。
“有空会来。”
看不出来啊,三个人同时想。
黑狐体型比小兰要大不少,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免去那种暴露在人眼下的感觉,像没穿衣服一样,小兰明显轻松了大半。她偷偷打量,黑狐平时总喜欢穿黑色,今天难得换了身紫色皮衣,虽然还是带着黑色拼色,放到小龙或者小虎肯定穿不出出符合他那种年龄的成熟,还有种特别的气质,小兰形容不上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词汇量匮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