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前一天的冲击太大,莫名其妙成了她师傅的黑狐给她三天的时间好好想想,接受或拒绝,还好心的请了志愿者小姐送她回家。
昨天的面试入职流程让从没拿到过offer的花小兰直呼专业,她几乎已经肯定这是家正规的公司,网上也能搜到,开武校的。但直觉告诉花小兰这家公司虽然不是传销,但也跟神棍窝子差不多了,所以才更需要她这样的新时代积极踊跃的有志青年去探究一番。再者对方给得实在太多了,她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大不了不干了辞就是,她记得有个高中舍友学了法律,不愁。
可是真的很玄乎啊。
黑狐怀疑面前的人这三天都是在这种分裂般的精神状态中度过的,“想好了吗?”
“真的双休?”
“嗯。”
“真的月薪一万?”
“嗯。”
“真的不加班?”
“嗯。”
“真的不会卖了我?”
“不会。”
“真的不是传销?”
“不是。”
“工作时间没有写清楚。”
“保证你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不会有哪个大佬看上我了吧?”
“……”
最后一句话不是出于恶趣味,是当时花小兰脑子里正好闪过那个念头,反应过来后觉得在这个一男一女的房间里有些令人误会,尤其是这个老男人的脸长得都还不错,“我的意思是,我同意入职。”
对面点头表示满意。
“我的工作是什么?”花小兰好像听到了叹气声,不是很真切。
“简单来说,处理一些灵异事件。”
“昨天面试官说,你是我的师傅,我要跟你学什么?”她看见黑狐拎起一只包,推到她面前,里面是一柄鞭子。
“我要跟你学武功吗?”
“对。”小兰想起那天他托起自己的招数,“为什么不是那个紫色的火?”
“都教你。”
“我想先学那个。”
“先把鞭子练好。”
“好吧。”
花小兰小时候皮惯了,把左邻右舍的男孩打了个遍,加上长大后为了安全考虑自己学了些,自诩身手算不错的了。虽然已经预见过被打败,但当她第十三次被黑狐放倒在地上,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不可一概而论。
“起来吧。”黑狐招她,花小兰瞥他一眼,继续坐着。
“怎么了?”黑狐以为她伤着了,看表情又不像。头一次带徒弟,又是个女孩子,脑子少有的没有对策,应该怎么办?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同期的两个小子都表现得不如你?”
“同期的小子?”小兰注意力立马被勾走,“有两个和你一批进来的,想去见见吗?”
“想!”
果然同龄人之间容易熟悉起来,见面不到半个小时,三个人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你是怎么进来的?”花小兰冲黑狐努努嘴,“遇见他就被带来了。”
“诶,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啊?”
“我们啊,”唐小龙伸手扶了一下眼镜,看样子就知道要装起来了。“他半夜上山瞎逛,遇到我半夜采药,然后我们被一个黑色的幽灵缠住,三藏方丈从天而降救了我们,就来了。”陈小虎不知道是天然呆还是单纯看不惯唐小龙耍酷,上嘴抢过话头,惹得唐小龙忍不住跟他斗嘴,“什么叫瞎逛,那叫探险,那绝对不是什么幽灵,一定有科学原理可以解释!”
花小兰敏锐捕捉到陌生信息“三藏方丈是谁?是和尚吗?”
“是少林的住持,你还不知道吗?嗯……按照那个…股份算,三藏方丈是大股东,也就是我们的老板。”陈唐对她的问题显得很疑惑,“不对也不算大股东,你的老师跟三藏方丈有的股份是一样数目的,”唐小龙补充,对陈小虎伸出五个指头,“五五分呢忘了?”
花小兰闻言猛回头,你这么厉害?接收到她的目光,黑狐点头,默认了。
“三藏方丈来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所有人的注意力转到了门口,一个穿着袈裟、花白且长胡子眉毛的矮个老人徐徐踱来。
他吃饭洗澡一定很麻烦,擤鼻子也不见得方便,这是花小兰见到三藏的第一印象。
“……”黑狐希望她不要把心中所想随口说出来。
打过招呼,三藏打量三个半大孩子,看起来意料之中,很满意,“果然是,欢迎你们,小家伙。”
???如果疑问能具象化,那么每人头上各一个问号。
“说起来,小兰还是少林寺这么久来唯一一个女弟子。”
花小兰“一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三藏“好好,小兰很有活力。”
“虽然你们的老师应该跟你们说过了,但我还是要跟你们再介绍一下,跟我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从公司半版图到管理层,总算让小兰感觉到与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不脱轨的安心感。
“公司是类似少林寺的模式吗?”小虎的问题也是其他两个人想问的,对面两个股东四个额,担任长老的人,除了黑狐穿着像现代人,都穿着身袈裟,结合他们所处的现代化背景看起来很跳脱。
“实际上,这家公司就在少林寺名下。”兆真长老介绍,“我们四个即是少林寺的长老,又是四大地区的代理人。”
“三藏方丈代理哪里?”
“三藏方丈负责总部和少林寺的事物。”
“那黑狐呢?”小兰突然发问。
“你的师傅也是总部的代理人,不过他负责的事物不像武馆这样能放在大家看得见的地方。”
……被玄风长老这么一形容得有点像见不得光。
“是那个……处理灵异事件吗?”
“是的,叫猎灵人。”黑狐回答她。
“这不科学。我觉得我还是去武馆当个教练或者经理比较合适,”唐小龙想起那晚被幽灵支配的恐惧,声音略飘,尽量掩饰。
“真是胆小鬼,这就害怕了”,“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害怕?!”两个毛头小子似乎并不气场不合,眼看要不分场合吵起来。
“可能要让人失望了,你们三个都要加入猎灵人的队伍。”一个又壮又凶的老头打断他们,小兰记得他叫玄风,“为什么?”她对这样自顾自地安排有些不满。
“这是公司的安排。”虽然语气没有独裁的意思,但表达的内容已经足够让龙虎感到不爽,“我不干了!”
“可以,入职第一天,按照一个月的标准给你们,去财务部那领吧,一人三千。”
三千?花小兰用眼睛问黑狐王,对方没有表示,这也算是一种回应。
“会有危险吗?”小兰问,玄风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当然会教你们一些功夫,有你师傅在,你怕什么?”
这话说得。
龙虎两个人面面相觑,看小兰没什么反应,别扭着认了。
“现在,你们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小兰听见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