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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白首

十年后来的先生

“又是一年辞旧岁,余我一人空白首”

     

    从我有印象开始师父便是独身一人,我自小便在这山中跟师父修行,如今已有二十余载 。

     师父一直带我极好 ,特别好,甚至说是好的过了头 。我喜欢山下的桂花糕 ,每逢桂花开时,师傅便会带上那银白色的面具 ,下山。师父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一双判若琉璃的眸子肤白若雪,唇红齿白.师父不常下山,为人和善,但又鲜少与外界往来 。

      我自小怕黑,不知为何时不时梦到些血腥骇人的场景 ,没办法,就抱着枕头到师父那里敲门,山上长年积雪不散 ,师父便会披着单薄一件白色的外套,缓缓打开门 ....

     在我及冠那年 ,师父为我取字 怀允,取自“淑人君子,怀允不忘。”我当初并不知是何意味,只知道那天夜晚 ,我拿着师父为我铸造的佩剑,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

      梦里却是师父水光潋滟的眸子

      我想我完了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在我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 ,我慌不择路留了一封信,负了剑便下了山

        山下的风景美极了 有我未曾见过的柳绿花红 我在山下的两年 ,遇见了性格各异的人,喝了

味道不同的酒 走过或直或曲的路 ,可我还是想念我的师父,那么多个人,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他 

        我想我还是舍不得

        在一个雨雪纷飞的夜晚,我回了山

        师父坐在屋里,摆好了酒等我,他好像预料到了所有的事情 ,见我回来,只是举起酒杯冲我微微一笑 ,唇角微微勾起 那双眼睛笑的微眯起来,好像有千万颗星辰碎在里面 。

        我的心立刻收紧了 ,师父啊

         在我坐下后,我师傅给我倒了杯酒,说了句不醉不归 

        那酒实在是够劲儿 ,我喝了一口,呛了大半晌 。这酒明明是凉的 却是一似火一直烧到我的肺里面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喝醉了 。

      我好像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 “师父我好想你啊。”

     师傅似乎吓到了,怔了一怔,钻着酒杯的手隐约收紧了些 开口道“哦?你小时候可从来不说这种话 长大似乎越发开放了 ”

       “师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继续装傻下去了 ,开口道

        就连听到这师父仿佛也没有多意外 。 师父 举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 开口道

       “怀允,你知道谢安之是谁吗 ” 

          这话说的着实奇怪了,怎么话题到了百年前那个大魔头身上 

           等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那个大魔头好像叫谢允

         我几乎刹那间就明白了 ,谢允.怀允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狗屁的“淑人君子,怀允不忘”原来,原来如此

         或许是酒劲上了头,又或许这几年的思念积压的成堆, 怎么偏偏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我实在是没忍住,向师父扑了过去 ,咬住了他的唇

          “啪!”

      银白色的酒杯落地,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突然,我缓缓退了一步 酒精上头的脑子,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猛的把师父一推 ,转头正准备跑出去,突然师父抓住我的衣领,就把我推了回来 

       半晌,我们分开来 ,师父盯着我的眼睛,叹了一声 ,开口道

       “你真的不愿意再想起来了吗 ?”

        “什,什么?”

          正当我准备要再问,我的脑子突然头痛的像要裂开一样,大段大段的回忆争先恐后涌入。

    

         我想起来了, 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原来原来我就是谢允,我就是百年前那个欺师灭祖的大魔头 ,因为那一次大事,我受了重伤 不得已才变成了小孩子模样,哪知却丧失了全部记忆 ......

        等我慢慢的平静下来, 看见师父眉眼含笑的望着我 ,眼角泛红 

        我抿了抿嘴角,顿了顿沙哑着嗓子道:“时影,你.....”

         我想说什么,我想问问他,究竟为何从前不告诉我 我想问问他,这20年看着那样的我,他是怎么过来的 

         我还想告诉他,我爱他

         最终却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我缓迈着步子走到了他的身旁 抱住了他 。窗外白色的雪花还是如同鹅毛一般慢慢的向落地面 。

         他抬着眼睛望向我,那目光一如往昔 

        自打我失忆的这二十年 ,全都含在了这一望里头 ,风雨更迭,如今终得圆满。

如果有下一篇的话,大概讲讲之前的事吧 ,不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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