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舒服？”
何屿看着对方惆怅的表情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站起身：
“感觉很烦，走吧。”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何屿的眼神暗了暗。
研究所的正门进不去了，高高的铁栅栏也不利于攀爬，两人绕着废弃的建筑走了一圈，终于在腐朽发臭的排水管旁找到了一处洞口。铁丝像是被用力掰扯过，变型的很厉害，扭曲成一个大概能通过一个人的空洞。
两人从空隙里钻进去，观察周遭的环境。
一张被遗弃的破烂地图展示着研究所的概况，有两栋楼构成，一栋是进行研究和开展会议的科研楼，另一栋是实验楼。
“去哪栋？”
赵叶看着何屿，等他决定。
“先去实验楼吧，说不定有血清。”
实验楼是单层建筑，铁制的大门锈蚀的很厉害，墨绿色的铁锈无声的向来者诉说这里的破败。似乎是有一阵风吹过，周遭枯草“唰啦啦”的响，空中却依旧阴沉，浮云似乎不曾飘动过，在大地投下阴暗的影子。
实验楼的瓷砖地板积着厚厚的灰，静谧诡谲的环境中被两个闯入者打破。何屿按下一旁照明灯的开关，灰暗的大楼骤然亮了起来。
赵叶再次嗅到了之前那股腐败的味道，他甚至能感觉到因为自己走动而扬起的灰尘的陈旧气息。
实验楼的过道幽深阴暗，两侧是单间独立的实验室，无一例外全都一片狼藉，
何屿走进其中一间实验室蹲下身在杂乱的实验台上翻找着，但净是一些破碎的试管之类的其他实验室常见器皿、几台显微镜以及一本工作日记。工作日记的纸页微微泛黄，上面写着一些潦草的字母和符号，没有什么价值。
赵叶进了他隔壁的实验室，也是一无所获。
两人沿着过道不断往里走，途中搜到过几只写着血清的针管，但都已经碎裂，里面的血清不知所踪。
过道的尽头是一间上了锁禁闭的不锈钢门，不同于其他破损的门窗，那门除了表层的灰，其他几乎崭新。
何屿推了推门，它无动于衷。
“有铁丝吗？”
赵叶蹲下身仔细端详那个锁孔，问道。
“你想撬锁？”
他点点头。
何屿示意他等等，转回身去之前路过的几间实验室里找铁丝。
少年借着灯光继续往锁孔里张望，余光瞥见自己面前的门上投下一片阴影。他以为是找到铁丝回来的何屿，向后伸出手想要接东西，却摸到一片触感冰凉滑软的皮肤。他猛地抽回手，发觉自己的手上沾满绿色的粘液，还散发着腐尸的恶臭。
赵叶心里一惊，准备开始构思自己的遗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砰！”
一颗子弹穿过了丧尸的耳垂，贴着赵叶的手狠狠打进钢门里。
丧尸仰头嘶吼着，伸手捂住耳垂，转过身朝何屿扑过去。
何屿后退几步，引得丧尸远离赵叶，而后对准丧尸的胸口又开了两枪。赵叶只看见那丧尸身形踉跄了一下，而后抽搐着倒在地上。
男人的人放下枪，踢开倒在地上的丧尸走向赵叶。他伸手覆上赵叶左侧胸口，后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分享一个小发现，开枪打这里，心脏的伤不能自愈。”
赵叶放松了抓对方手腕的力度，何屿顺势把从实验室拿来的铁丝放在他手上，而后抽回手。
“谢了啊，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拿着铁丝，找准方向捅进锁孔里撬着，一边道谢。
何屿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问他为什么不用枪。
“它在我身后站了挺久的，我还以为是你呢，根本没想掏枪。”赵叶用铁丝继续捣鼓着锁孔，“再说了，我也来不及。”
“咔哒。”
门应声而开。赵叶站起身，从工具箱的背包里拿出枪，和何屿一起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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