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什么,希望又是什么?
脚踩在荒芜的大地,沙砾穿透鞋底带来清晰的炙热感,一切就像梦境,一切也都是真实的。
斑沿着已经干涸河床向上游走去,这次的目的地是土之国,虽然可能也还没有建国,但是斑还记得土之国和木叶边境神无毗桥地下的白绝们——如果暂时找不到黑绝,那么把白绝解决掉也好。
这是一条季节性的河流,旁边还有些尚未枯死的杂草——在荒野中窄窄一条水渠所聚拢的这么一点点生气,丝毫不输世间所有的大江大河,湖泊海洋的盛景。
因为生命本身,就是个奇迹。
斑感觉自己好像理解了什么,但是好像又没理解,那东西就好像隔着一层雾,只要一盏灯就能看清雾里的东西。
“清水他们有了那条水脉的信息,以后就可以不用那么艰难了吧,斑斑你不用担心啦。”许是察觉了他的深沉,霜凌在意识之海里安慰似的说道。
“不是水的问题。”斑回答她。
——是战争。
战争带来的破坏和猜忌,让人们没办法团结起来。要找到一种方法,一种可以避免纷争,让人们可以和平对话的方法。
入夜,斑就地燃起了一堆篝火。荒野生活,不但伙食从简,一切都只能将就。
火星从干裂的柴里迸溅出来,感受着火的热量,斑陷入了沉思。
“沙漠里的星空真的很好看呢。”霜凌说。
斑枕着自己的胳膊,就地躺在还有余热的沙地上。
“睡吧。”
看不见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不过他可以想象——小时候他也偷偷带着弟弟们去看星星,他大概可以想象到弟弟们眼里满眼灿烂的星河是什么样子。
虽然后来被父亲揍了,但他不后悔,反正弟弟们很开心。
他想泉奈了——很想很想,但是一直他压抑着这份想念,他希望泉奈可以没有负担的活着。
不知道泉奈怎么样了。
他还好吗,木叶的事情都交给他会不会太累,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受凉感冒……?
斑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
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之后,一双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斑觉得奇怪,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拦路——他是想起舞吗?
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腰间的刀柄,敌不动我不动,斑不想动手,他早已厌倦了杀戮。
“烈斗大人有请。”那人将手放下,恭敬的低头。
斑觉得奇怪,烈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烈斗大人有请先生去往他那里一趟。”那人重复道。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斑记得自己并不认识烈斗这个人,看上去这个人好像来头不小?
“不知。”那人回答:“烈斗大人说一定要请到先生,拜托了。”
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就好像在恳求。
斑奇怪,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判断眼前的人并非来者不善,而是真的有求于他。
“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斑倒也没有为难他,他并不急于赶路,想着也许来一件事也许能冲淡自己的思念稳定心神。
这本就是一场自我放逐的旅途,多一天少一天都没什么区别。
“谢谢您。”那人看起来万分感激:“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斑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他觉得不能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别人,这样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索性说:“叫我行者好了。”
一直在路上,一直在前进,想把过去遗忘的人,就是行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