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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话落,在外面守着的几人才松了口气。萧瑟和雷无桀同时抬步想往里面去,刚迈步,一只柔细的手臂直直挡在前面。
华锦她毒刚解,需要好好休息,一个人进去照顾就可以了。
华锦看面前的两个男人,想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本也想进去的司空千落也停了进去的想法,萧瑟和雷无桀并肩站在门前。没有相视,更没有交流,只僵了一会儿,雷无桀就退后一步,显然是退让了。
萧瑟我进去了。
萧瑟也没有打算拒绝的意思,只说了声,就快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眼前打开又被阖住的门,雷无桀垂眸,心里却有一丝不知名的情绪,酸涩涩的,冲几人扯唇笑笑就离开了。
本来就知道的不是吗,有什么好伤心的。
司空千落看着雷无桀的背影,轻拧了下眉。
总觉得雷无桀笑得有些勉强。
屋内,萧瑟径直几步就走到了床前,往常分外安静的少女此时正安静的躺在这里,嘴唇没有血色,有些发白,像是虚弱易碎的娃娃,仿佛用些力下一秒就会破碎。
萧瑟缓着动作慢慢的坐到床边,指尖轻柔的划过苍白却已经细软的脸颊,在这儿静静陪她。
雷无桀离开后整理好心情也就去找李素王。
将近花甲之年,下面也只有两个外孙,李寒衣不想继承剑心冢,那也只能让雷无桀来了。
听雨剑被扣住,李素王带着雷无桀把剑谱中十大名剑介绍了一遍。
雷无桀出来之时,手里握着心剑,剑心冢历任传人所佩之剑,也是他母亲所配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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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第一道光从窗户透过窗纸照下来,门被轻推开,躺在床上的人眼睫轻颤了几下,闭着的眼缓慢的挣开。
姜轻酒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全身上下想被人打了的一样,浑身不舒服,轻颦眉心,最后打消了要坐起来的念头。
萧瑟醒了?
萧瑟手里端着两个瓷碗走过来,他刚推门进来就注意到床上的人醒过来,满脸都写着不舒服的样子。
姜轻酒嗯。
姜轻酒只是轻应了一声,可声音像是在砂纸上摩挲过的一样,又沙又痒。
萧瑟坐过来,把碗放在一旁。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另一只从腰窝与床榻的缝隙间穿过,直接把她抱坐起来,然后给她塞好被角。
姜轻酒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总觉得自己睡醒之后,这人就好像变了个样似的。温柔的不像他。
萧瑟把这些都做好后,才重新拿起盛着药的碗,摸着碗壁已经不算太烫,捏起勺子在药里舀了两下,才递到姜轻酒嘴边。
姜轻酒也没有太矫情,直接就喝了下去。但药苦的还是让她皱了皱眉。
虽说良药苦口,但也没有这么苦吧。
姜轻酒好苦啊。
姜轻酒看着近在咫尺的勺子,整个小脸都皱巴起来,满脸写着拒绝。
姜轻酒能不能只喝一半。
姜轻酒伸出手指扯扯他的衣角,冲他眨巴两下眼,跟他撒娇打着商量。
萧瑟不行,你的毒刚解,要全部喝完。
姜轻酒抿了抿还是有些发白的唇,轻叹了口气。
萧瑟听话,把药喝完。
萧瑟把勺子放回到碗里,空出的一只手伸到她的后脑,轻柔的揉了揉安慰她。
碗里的药终于在姜轻酒的注视下见了底,一张脸上全是苦难的姜轻酒略微松了口气。
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瓷碗,里面装的是浅黄色的液体,白皙修长的手指和淡绿色的碗衬在一起,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姜轻酒疑惑的看了旁边人一眼,然后接过来,稍抿了一口。香甜的味道从口中流进,瞬间冲掉了刚才苦涩的药味。
姜轻酒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