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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点49
余乐是真的睡不着,他可能也是无聊,闲着没事干把这间儿童卧室来回快翻了个底朝天。
不过还是有所收获。
他在角落里的一间床铺下面,找到了好一大张气泡纸,然后找到了自己的床铺,一下子爬了上去。
他打坐着双腿开始捏气泡纸,一个一个捏的,还挺认真。
小晓抱着自己的两个洋娃娃,在一旁看着余乐的拆家,在看到余乐如获至宝的找到一大张上面有气泡的塑料纸时,小晓有些无语了。
难不成余乐会被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就是因为太拆家?
宇宙超级无敌大菩萨在一旁有点犯困,但又怎么样又睡不着,在看到那一堆掺着血的碎肉的时候,这是她的脑中全是那堆东西。
她狠狠羡慕了这两个不怕的人。
她可能这一天都睡不着了。
而且还在她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余乐三两下的蹦到了铁床上,那床不太牢固,余乐所属的床铺又在第三层,铁床虽然摇晃的幅度不大,但是摇晃所造成的声音可是大的很。
那声音大的,整个儿童卧室都环绕着铁床摇晃的声音。
好家伙,真彻底睡不着了。
宇宙超级无敌大菩萨懊恼的抱着头,但又不敢真的说余乐什么。
万一人家不带着自己了呢?
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大不了就是不睡觉就好。
于是宇宙超级无敌大菩萨选择和小晓一起观看床铺上无聊至极的余乐捏泡泡。
余乐自娱自乐
小晓最后还是没忍住,静悄悄的走向了余乐所在的铁床。
一只手抱着两个娃娃,一只手握着扶梯向上。
余乐感到了铁床轻微的摇晃,默默暂停了手上捏着泡泡的动作。
小晓从床边探出了头,脚踩在爬梯上,指了指余乐怀中的泡沫纸。
“这是什么?”
余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泡沫纸。
余乐:“……”
“泡泡纸”然后思考了一下又感觉不太对,又补了一句:“包快递用的。”
小晓满脸问号:“……?快递是什么?”
余乐:“……”
他好像忘记了这货被关了十多年,没赶上时代进步。
“你要吗?”
小晓点了点头。
余乐大方的把那一大张泡沫纸递到小晓面前,挑眉示意她可以全拿走。
小晓见到竟有点开心,虽然和余乐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她可以从她与他的对话中看出来,余乐是个很护自己东西的。
余乐除这个副本(当然小晓是不知道这是副本的,余乐和观澜都瞒着她),其他的一切都不会透露太多,这使得小晓对他的来历和经历十分好奇。
小晓伸出手,打算从余乐手上接过泡沫纸。
这可是一个重大的突……
余乐猛然带着泡沫塑料纸缩回手。
小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因为他的这个举动没站稳爬梯掉下去。
小晓:“……”
她有点生气的看着余乐,余乐微微一笑,笑中带着一分讥笑,二分疏离,三分玩弄,还有四分漫不经心。
然后字正腔圆慢悠悠说了一句
“不,给”
小晓:“……”
小晓有点失落的直接从床铺旁边的爬梯上跳了下去,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手一下子扶着地面,随后支起身子缓缓站起。
她稍微有一点点失落。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小晓失望的回到了门旁坐着,顺便给门带了锁。
宇宙超级无敌大菩萨看着他俩的互动有点想笑。
这就像两个孩子互相抢玩具一样,没想到余乐这样有点严肃的人(虽然他很中二)能干出这样子的事。
余乐反而有点高兴,他从进入这个副本以来,他就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常常自己不会说,做的事,在这里做了。
他有点忍受不了自己被‘循环’影响。
不过现在找回来点感觉了。
余乐扭过头,看了一眼另一个角落被用两个纸箱子挡住的木门。
这个角落很隐蔽,箱子里放的也是一般的用的杂物,一般不靠近经常会察觉不到。
他刚才去这个地方翻过了,也才发现这个房间竟然还有一扇门,不过他用力推了一下挡住门的大纸箱。
终究是小孩子的身体,力气太小,他也不好意思(实则是懒)麻烦别人,也没再吭声
这么大个卧室却只有一扇窗户,窗户被窗帘紧紧掩映着,似乎不想让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景象。
余乐的床铺刚好靠着这扇窗户,他轻轻的用手拨动了一下积满了灰尘的窗帘,厚重的灰尘飞到了余乐的脸上。
“阿…阿…阿啾!”
余乐轻轻用袖子擦了擦鼻子周围,另一只手放下抱着的小熊玩偶,然后闭上眼睛,轻轻掀开了一点窗帘。
阳光没了窗帘的阻挡,透进了屋里。
本来之前卧室里就只有几个昏暗的灯勉强照亮着这间房间。
余乐通过窗,沐浴着阳光,缓缓睁开了眼,阳光照映在他的脸上。
阳光下,他银白的头发熠熠生辉,那浅蓝的眼竟也在阳光中增添了几分光彩。
他的眼中映射着这所孤儿院的全貌。
太像了,简直一样……
他曾在一模一样的孤儿院受过一段长时间的欺凌。
年幼的他曾告诉过在这里的老师。
“老师,他们欺负我。”
那老师只是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
小晴羽问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结果那老师‘呵’了一声,没好气的说:“你不会从你自己身上找问题吗?”
小晴羽还想再说什么,那老师直接推了他一把,那时他的身材很瘦,被推过之后,身体没稳住,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仰望着老师。
老师俯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只弱小的蚂蚁:“喂,走开,去一边玩去,我还有事”
临走前还丢下一句:“没爸妈的孩子,真是事多。”
小晴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是他们的犯错,为什么要自己来思考自己的问题呢。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是那群大孩子看他好欺负,平时又沉默寡言的。
受害者有罪论。
因为天生银白的头发,他也成为了那群孩子中的异类。
他警告过那些孩子,但那些孩子不听,等到几次过后,他才选择来找老师。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想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