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一声一声响起,宾客们连带着姗姗来迟的张遮和陈瀛都在其中,燕牧站在台上环视一周道:“今日天寒风急,诸位不弃前来,燕牧感激不尽,想我四十五载徒然奔忙,走沙场,赴轮台,不想年纪稍大些却是老病缠身,叫大家笑话了,诸位今日前来,给足了我这半老头子的体面,也给足了犬子体面,我燕家定永记于心,在此谢过!”
燕姝和也转身福礼,管家高声道:“良辰吉时已至!请世子!”
燕临缓步踏上礼台,管家再次高声道:“请大宾上前,行加冠之礼!”
谢危缓步上前,站在燕临面前:“我与世子,有师徒之谊,时局逢乱,本无意群逐,奈何燕氏一族,为大乾,人丁凋落,今受令尊之请,为世子加冠,幸也,悦也,今日冠礼,不拘规制,一切从简从便,重心至,诚至,诸宾共观”
燕临一提衣袍,跪坐于席上,谢危朗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他起身入房换新衣袍走出,端正仪容,向众宾客展示服装后,行礼二跪于席上,谢危再次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三加冠!”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侍从端着托盘上前,盘上放着一只白玉束发冠,一支简单木簪,谢危捧起白玉冠,垂眸看向燕临:“这第三冠,本有定式,但侯爷与我共同商议,对此冠做了修改,虽不合礼制,但寄托侯爷殷切期望,希望世子永做这如玉君子,琢磨无惧,恪守本心,不忧,不乱,不移,磊落立于世”
燕临向谢危一拜:“学生燕临,不敢有负父亲与先生之训!定牢记在心,劝诫己身!”
“冠者,礼之始也。而成人者,为人子、为人弟、为人少者,先行孝、弟、顺之礼,后可为人,进而治人”
第三冠还未成礼,薛远便带着一群人来了,薛烨大喜奔上去:“父亲!”
薛远并不理他,远远地看着燕牧:“圣上有旨,勇毅侯府勾结逆党,意图叛乱,挑唆军中哗变,今以乱臣贼子论处!凡侯府之人统统捉拿,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姜雪宁刹那间脸色惨白,燕姝和攥紧裙角,彼此都未动手,那么谁都不敢动手,谢危按住燕临,燕牧冷声道:“定国公,我燕家被困府中,如何能勾结逆党?又如何能挑唆哗变?”
薛远举起手中圣旨:“圣旨已下,做不得假,谁人胆敢质疑,便是质疑皇命!来人,将人拿下!”
“犬子大礼未成,还请兴武卫退开!”
薛远瞪着燕牧高声道:“燕牧!你这是要抗旨吗?”
“冠礼之事是逍遥王向陛下请旨得来,纵然薛国公故意加醉,但冠礼未成不也是违抗皇命!薛国公!好大的胆子!”燕姝和走在前面行了一礼“国公所求什么,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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