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还没走进来呢,身后的张阳和王池就一脸吃惊的挤了进来,“万唳,你还真没骗我们啊,这少年当真生的不输于王爷啊”
辰王殿下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就走向了九里,“阿蹊,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看着在门口傻站着的三人,李修扶额,“你们也下去”
三人不情愿的出了房间,才刚走两步,阿蹊就猛地回头,“你们知道吗?这个少年居然是令大叔的儿子,而且还在辰王府做工”
“什么!”三个人同时惊呼出声。
“哎呀,你们小点声儿,出去说出去说”阿蹊不放心地把几个人拉出了院子。
李修和九里尴尬地听着窗外的声音,“小人见过殿下”九里想要起身行礼,当然,九里也不知道怎么行礼,只是单纯想要下跪而已,不为别的,救命之恩总是要谢的。
李修扶住了九里的胳膊,“不必在乎这些虚礼,你父母那边我已经派人替你说过了,你回头只用说是去替本王办事即可”
“多谢殿下,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以后只要殿下有能用的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刀山火海——我就不去了”九里瞥了眼李修,“至于其他的体力活,我一定在所不辞”
李修弯了弯嘴角,“好,本王记住了”
“对了,你的脸……”显然,辰王殿下还没有忘记‘正事'。
“哦……这个,可能是我平常一直在帮我爹娘干活,活得比较邋遢,不怎么收拾,所以让殿下见笑了”九里搪塞着。
李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休养,本王就先走了”
“殿下,坏人抓到了吗?”九里还是问了一句。
“嗯,所以你不用担心了”李修的眼神闪着幽幽的光,声音温和,九里有些不敢直视。
看着低下头的九里,李修没有多想,转身走向了门口,在快要踏出门框之时,九里的声音传了过来,
“殿下,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修的脚步顿了顿,而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李修,修身立德的修”
九里还想说些什么,眼前人却已经离开了。
“看来案子和兵防图已经处理好了,果然,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啊”九里喟叹道。
九里今日之所以识趣地没有问案子的详情,一是因为她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二来则是因为,她可不觉得辰王会看不出来她的那点小心思,她还是少掺和地好。
九里在房间中养病的这半个月,盛京城中又是一番惊涛骇浪,血雨腥风。
武安伯私通外敌,证据确凿,满门抄斩,江湖组织花间从中协助,威胁大懿安危,此举违反花间曾与各国所签订盟约,最终由花间少主出面,赔偿数十万两黄金,千间店铺,并无偿为大懿皇室提供一年情报,此事才算了结。
阿蹊夸张地为九里描述着京中的布告,“你是不知道,京中百姓这次有多生气,武安伯的家都被那些百姓砸烂了”
九里往嘴里塞了瓣橘子,“这花间,到底什么来头啊,这么厉害,还这么有钱”
“你不知道花间啊”阿蹊一副惊讶的样子,“这花间啊,听说很早的时候就是一个负责收集情报的江湖组织,后来在各国之间周转,以经商为生,这有一任花间主呢,经商天赋极高,便想办法与各国签订了盟约,通过交换情报来换取互通贸易的渠道,从那以后呢,花间就变成了一个纵横大陆的商业帝国,手眼通天,眼线众多,不过花间并不培养军队,所以对各国也构不成威胁,相反,花间的情报运作系统还能让各国之间保持平衡,他们都说这才是花间百年间屹立不倒的原因呢”
九里咂咂嘴:这么厉害的组织,居然冒险来偷兵防图,话说和武安伯合作的人得多大来头啊。
“对了,反正无聊,阿蹊你再给我讲讲大陆上的事情呗”九里说着就抓了把瓜子递给了阿蹊。
“这大陆上啊,各国林立,派系纷争不断,其中最为强大的呢,有三个国家,分别是大懿、北雍、晟朝,这其中又数咱们大懿的国力最为强盛,而且啊,与北雍和晟朝不同,咱们大懿的民风最是开放,所以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不过听说北雍的严刑酷法最是严重,而且守旧封闭,他们那边的女子不带面纱都是不能出门的”
“啊这也太惨了吧”九里拧着眉头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还有晟朝,在晟朝虽然对女子要求没有那么严苛,可也算不得宽松,对了,九里你知道咱们的襦裙吗?”
“知道知道”
“晟朝女子是不能穿的,因为晟朝那些士大夫觉得襦裙这类衣衫坦露胸脯,过于开放,败坏风气,而且那些女子也都是不可以读书的,顶多只能学些女诫之类,更别提参军报国,上阵杀敌了”阿蹊越说越气愤。
九里:这晟朝怎么这么像我国古代某些时期呢!
“不是,你的意思是,在我朝,女子是可以上阵杀敌的?”九里不太确定。
“虽然军中女子较少,可到底我朝律法是同意的,总比晟朝和北雍要强些”阿蹊一脸认真。
看来是个爱国少女,那这么说,我还真穿对地方了,还好没穿到北雍和那啥晟朝去,“那啥,阿蹊你接着说,不是还有很多小国嘛”九里又悠闲地嗑起了瓜子。
“至于那些小国,值得一提呢应该就是突厥、西洲、雪域还有南部诸族了,话说这突厥啊……”
阿蹊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张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阿蹊在那“当年先皇出兵——”,这是干啥呢,张阳疑惑的把头探了进去,只见阿蹊言辞犀利、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先皇当年是如何南征百越的大场面,那表演的叫一个激烈啊!脸盆都用上了。
再看旁边的九里,睡的都快从床上掉下来了,张阳只能无奈的敲了敲门,打断了阿蹊慷慨激昂的演出。
“张公子你来了,快来和九里一起听我讲,九里听的可开心了,是不是九里?”阿蹊见没人回答,又问了一遍,“九里?”
“那个,他可能意识不太清醒”张阳指了指阿蹊身后已经彻底昏睡过去的九里。
阿蹊一回头,“九里,你干嘛呢”,听到阿蹊的声音,九里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
“讲……讲完了?”九里坐在地上,一脸懵地抬头。
“哎呀你,下次不和你讲了”说完,阿蹊就撅着小嘴跑了出去。
九里站起身,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看着阿蹊跑出去的身影,‘咋回事儿啊,难道四个时辰没说够?”,哎,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难猜,九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