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涣的速度慢,她极其喜欢摸牌的感觉,其他三个长辈也不催她,黄玉打了一个五条,林之涣险些看漏,“碰。”
她坐在黄玉的上手,碰了之后又是黄玉出牌,黄玉不要条,又打了个一条,结果又被林之涣碰了。
黄玉接着打了个二条被林之涣杠了,杠出一个九条,林之涣兴奋地叫了一声“又杠。”杠起一个八条,和手上唯一剩下的八条刚好做对。
胡了!清一色大对子双杠加杠上花自摸三家。
祁宣从洗手间出来后就看到林之涣收了一堆钱。
“怪得不别人说新手火旺啊。”赵天历笑道。
林之涣念念不舍地从座位上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盼望着祁宣再去上厕所,所以十分殷勤地帮她添水。
林之涣刚走到祁川庭身边,就见门从外面打开,徐梦婷一身寒气地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提着两大盒礼品的男人。
那男人大约三十几岁,有点儿小肚腩,前额有些秃顶,系着Gucci皮带。
白朋德一进门就喊道:“徐老师,我来给你拜年了,祁老师也在啊。”
白朋德是徐梦婷的铁杆追求者,数十年如一日,从没放弃过,不过今年是第一回得以在除夕之夜登堂入室。
看到祁川庭夫妻在座时,白朋德立时就明白自己今日的幸运来自哪里了。
徐志国和黄玉起身招呼了一下白朋德,就又迫不及待地坐回了牌桌。白朋德和祁川庭其实也是同学。
两个人彼此点了点头,白朋德的眼珠子就定在林之涣身上了。
美女常见,大美人实在少见。
不过好在白朋德在丢丑前就回了神,开始赖在徐梦婷身边奉承,只是眼睛时不时往林之涣瞥,倒不是见色起意,只是忍不住就想看,也的确好看。
一颦一笑都是漂亮得惊人。
年轻人过年向来都不会守着电视,吃了晚饭就喜欢出去呼朋唤友。
白朋德算得上是地主了,在本镇开了个小企业,混得有头有脸,车开的是奥迪Q7,“老同学要不要去酒吧坐坐?”这话是对祁川庭说的。
徐梦玲却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她翻了年就高中毕业了,从没去过酒吧,格外好奇。
“你十八岁都没有,跟着瞎起什么哄?”徐梦婷斥道。
“姐,你就让我去开开眼见嘛,我不喝酒就是了,电视里演的不是还有卖苏打水吗?”徐梦玲倒是知道不少。
白朋德为了哄未来的小姨子开心,也帮着劝徐梦婷。
徐梦婷看了林之涣和祁川庭夫妇一眼,“镇上的酒吧人家坐不惯的。”
这话明摆着祁川庭和林之涣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了。
祁川庭看向林之涣,“你想去吗?”
林之涣既不想看春晚,又没有麻将打,太早又睡不着,侧头道:“要不去看看?”她看得出徐梦婷眼里的挑衅,倒是不介意打击一下对方。
徐梦婷一直不婚,又得她婆婆喜欢,林之涣其实也很不爽的。
“你想去,我们就去。”祁川庭淡淡地道,可林之涣感觉得出他的不高兴,祁川庭的拇指一直刮着她的侧腰。
不过祁川庭本就是个闷性子,让他去酒吧的确有些为难,林之涣并没太放在心上。
小镇的酒吧业其实已经形成了不小的气候,车程大约三十分钟,已经接近县城边上了。
酒吧临河,绿灯红光倒映在河水里,夜色遮掩了河水不算清澈的颜色,河对岸的空地上方有时不时升起的大型烟花,一闪即逝的璀璨叫人忍不住也想趁着青春火热一把。
出人意料的是,镇上这酒吧一条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若非白朋德十分有面子,恐怕连桌位都匀不出来。
酒吧的装潢很有特色,都是原木结构,有点儿像猎户住的屋子,周围的墙上装饰着兽皮,门口挂着一个牛头,据老板说,是他自己杀的牛又自己亲手打磨抛光的。
祁川庭给林之涣点了一杯不含酒精的鸡尾酒,其实其他鸡尾酒的酒精浓度也不高,可是即使林之涣提了自己的要求,祁川庭也听而不闻,反问:“要不给你来杯牛奶?”
林之涣立即不说话了。
“这是老婆还是女儿啊?”徐梦玲在一旁低声对着徐梦婷吐槽,“秀恩爱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