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涣呆呆地拿着滴水的抹布看着祁川庭,这人实在太不仗义了。
其实倒不是祁川庭不想帮林之涣,只不过他如果也去擦灰,肯定会让姑妈对林之涣的反感更甚。
虽然她们俩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这几天总还是要在一个屋檐下的。
一直到祁宣做好午饭,林之涣都还在擦灰尘,她速度其实不算慢,只是太过讲究,一粒灰尘都不肯放过。抹帕每次都要洗到基本洁白,才肯第二次用来擦灰,洗一次抹帕至少换五盆热水。
林之涣不嫌烦,祁宣看了可受不了,既心疼水又心疼天然气,不得不吼那坐在窗边聚精会神地下棋的两人,“川庭,你去帮帮之涣,这要擦到什么时候啊?午饭还吃不吃?”
祁川庭闻言立即地放下棋子过去帮忙,留下赵天历一个人好笑地摇头,一边笑一边收拾棋子装盒,祁川庭下棋就再没输给他过,今天却一连输了两次。
有了祁川庭的加入,灰尘嗖嗖两下就被收拾了,倒不是祁川庭做家务有多厉害,只是他格外利落,一张抹帕从头擦到尾,以至于被祁川庭擦过的地方,林之涣都记住了,坚决不坐。
后来还是祁宣又重新擦了一遍。
林之涣洗了手,先回房间抹了护手霜,傲娇地将小手像太后一般放入小祁子的手里:“揉揉。”
祁川庭替她一根一根手指地揉了揉,又替林之涣戴上棉质白手套,两个人才应声出去吃饭。
祁宣一眼扫向林之涣的手,“手受伤了?”
林之涣摇了摇头,默默地摘下手套安静吃饭,偶尔趁着祁宣不注意,抬头看了祁川庭一眼,为什么明天不是初二呢?初二就可以离开了。
祁川庭眼里有厚厚的安抚之意,冲着林之涣扯了扯嘴角。
晚上六点的时候,对门儿徐家的年夜饭就上桌了,祁宣是下午就早早地过去帮忙了,徐梦玲过来敲门叫的祁川庭他们吃饭。
徐家的空调温度开得挺高的,林之涣跟在祁川庭的身后一进门,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徐梦婷。
徐梦婷穿了一身白色羊毛连衣裙,她个子高,人也瘦,穿起来十分显身段儿,就是臀部有些下垂,一看就是经常坐的人,不过总体来说,身材算不错的了。
徐梦婷从祁川庭手里接过酒,也扫了林之涣一眼。
墨蓝色的牛仔裤,白色针织毛衣,衣领微敞,小小地露出了右侧肩的一片锁骨,十分家居的打扮,但耐不住林之涣臀翘、腰细,气质骄矜。
两个女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在空中相遇,林之涣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她看了看异常妩媚而香水味儿又异常浓烈的徐梦婷,又看了看祁川庭,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个情敌住对门儿。
徐徐梦玲帮着招呼客人的时候,小声地在徐梦婷耳边道:“姐,我也想买一条那样的牛仔裤,好显腿瘦啊,还能提臀。”徐梦玲目不转睛地盯着林之涣的屁股看,她其实也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的臀部可以这么性感迷人的。
徐梦婷甩了徐梦玲一个卫生眼,扭身去了厨房端菜,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无用功,可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想在祁川庭眼里找寻一点儿存在感。
饭桌上,徐志国打开红酒开始劝酒,“这是梦婷今年去法国从勃艮第酒庄带回来的红酒,大家尝尝。”
徐志国带着小镇上的人特有的热情,即使是红酒,也是斟上满满一杯。
祁川庭微笑着接过酒杯,待到林之涣的时候,她倒是有心尝尝酒味儿,她还从来没喝过呢,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川庭的手盖在她的酒杯上,“徐叔,之涣胃不好不能喝酒。”
胃的确不好,脑子也不太健康,酒自然不能碰。
徐梦玲听了,就朝她姐姐瞥了一眼,意思是你看祁川庭护得多厉害,赶紧醒醒吧。
“林小姐,是不是还冷啊,我去把空调温度再调高一点儿。”黄玉一直盯着林之涣的帽子看,老人家觉得屋子里戴帽子可不就像是屋里打伞一样奇怪么?
“没有,温度挺好的。”林之涣赶紧道,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
徐梦婷对林之涣的观察自然格外仔细,听她妈这样一说,她也盯着林之涣的帽子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林之涣的帽子下,头发似乎也太短了,上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头发明明已经齐下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