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和先生怎么会这样。”
林之涣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扶着扶手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思,“性格不合。”
这是离婚协议里的原话,“秦思,我有些头疼,晚饭不用叫我了。”
林之涣昏沉沉地睡了两天,第三天上头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林之涣已经失恋了,就不能再叫祁川庭看她的笑话。这时候,事业总是失恋之人的首选替代品,只可惜林之涣实在想不起自己有什么特长。
靠着花园的落地窗边摆放着一架斯坦威钢琴,虽然林之涣对弹琴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但当她将双手放在琴键上时,乐音就自发而流畅地从她指尖流淌了出来。
林之涣闭上眼睛,音乐本就是情感最好的宣泄渠道之一,她几乎是沉醉了进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弹了多久,直到有掌声响起,她转过头去一看,刚才鼓掌的人是严西聘。
“你怎么来了?”林之涣并不吃惊。
“听说了一些消息,所以来看看你。”严西聘走上前道。
林之涣挑了挑眉,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刚才的曲子很陌生,是你自己谱的吗?”严西聘问。
林之涣站起身,“不知道,应该是随便乱弹的吧。”林之涣不太确定。
“乱弹也够得上专业水准了。”严西聘称赞道。
林之涣引了严西聘在沙发上坐下,“你什么时候回法国。”她离婚的事其实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严西聘无奈地叹了口气,林之涣这时明显要赶着他走,“这个月月底。”
回答完这一句之后,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严西聘忍不住开口道:“之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法国住一段时间?”严西聘握住林之涣的手,然后安静地注视着她。
严西聘的眼睛生得很漂亮,他含情脉脉地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种被宠溺包围的感觉。
林之涣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如今这种情形,为什么试着融入一个全新的环境,然后给自己足够的缓冲时间呢。
林之涣迟疑了一下,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刚刚抬头就看见倚在偏厅门边的祁川庭。
祁川庭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林之涣抽出手冷冷回看着他。两个人大约都回忆起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林之涣说这一次她是认真的,而祁川庭承认他还爱着林之涣。如今看着这场面再对照那番话,真是讽刺至极。
“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林之涣站起身对严西聘道,祁川庭大概是回来拿东西的,彼此见面徒增尴尬和莫名的怒气,林之涣不想再纠结在这段没有希望的感情里。
严西聘欣然起身。
“林之涣,这就是你所谓的认真?”祁川庭在林之涣和他擦肩而过时冷冷地道。
虽然林之涣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跟祁川庭说话,可此刻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祁川庭,“我认不认真反正你也不在乎,现在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
祁川庭没有再出声,眼神在严西聘虚扶着林之涣后腰的手上扫了一眼,就转身走了。
林之涣的指尖微微扣入掌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盼望什么,盼望祁川庭能被她和严西聘的亲昵激得发怒?真是可笑!
再这样下去,林之涣自己都快瞧不起自己了。
其实这段婚姻带来的好处,未必赶得上它的坏处,让人忽上忽下的感情,事了拂衣去的冷漠,林之涣耐心尽失。
林之涣曾经期盼用孩子来挽回,但如今如有孩子,增加的只是一场争夺监护权的官司,何况孩子也不该作为利用的工具而出生。那时看着恩爱的小姑姑夫妻与可爱的孩子而升起的对孩子的渴望,已经彻底湮灭。
等林之涣和严西聘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再回到大厅里的时候,祁川庭已经离开了,他的确是回来拿他落下的东西,将来想必再也不会踏足林宅半步。
失去了男主人的林宅开始变得彻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在林之涣的生活里从来不缺少宴会和华丽的衣裙,她感觉自己就像重新复出的女星一样,几乎每晚都周旋在衣香鬓影之中。
虽然离了婚,但是林之涣的身价不降反升,她手中林氏股票和幻霆的股票可以让她直接坐上今年泸宜市的女首富宝座。
林之涣本身还是城中出了名的大美人,名利场中周旋的人对她自然是倍加欢迎,令她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