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涣跟在他身后,唇角忍不住翘了翘,“我要睡外面。”
祁川庭掀开被子平躺到床内侧,林之涣关了灯在黑暗里灿烂一笑,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虽说睡惯了大床,可是小床格外温暖,深得她的欢心。
小屋里的床不比酒店里的要大,于是林之涣心安理得地向祁川庭那边靠近了一些,她抱住他的手臂,柔软的胸口就那样轻轻贴在祁川庭的手臂外侧,她将头埋在祁川庭的肩上,打了个哈欠,调整好最舒服的睡姿等待入眠。
结果祁川庭无情地翻身朝内,林之涣只能整个胸都贴在祁川庭的背上,将手搭在他的腰上继续养瞌睡虫。
“别挨着我,热。”祁川庭冰凉的声音沁入了林之涣的耳朵里。
热?现在可是大冬天!即使姑妈家暖气烧的足,也没有这么热吧。
林之涣抬腿将被子用力一踢,这样总不热了吧?她照样八爪鱼一样地攀着祁川庭。
祁川庭往里让了让。
林之涣撅嘴道:“你忍心让我大晚上的从床上翻下来吗?”
祁川庭不再说话,一动不动地面壁而卧。林之涣则靠在祁川庭身边,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刚合上眼就秒睡了过去。
*
凌晨两点,祁川庭听见身后的人那均匀而轻缓的呼吸就觉得烦躁,失眠的人总是格外的暴躁,他转过身将林之涣往外推了推,林之涣顺从地翻了一个身,结果一不小心就连人带被子滚到了床下面。
老式床比较高,林之涣“咚”地一声摔在地上,睡眼朦胧地捂着后脑勺,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隔壁的祁宣被惊醒了,老人的睡眠浅,她赶紧推了推赵天历,“怎么回事?不会是在打架吧?”
赵天历揉了揉眼睛,“祁川庭不会的。”
“我没说祁川庭啊,现在女人打男人的大有人在。”祁宣道。
赵天历正是犯困的时候,搂了搂祁宣道:“睡吧,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片刻后林之涣才大概意识到自己是摔到床下了,这床太小,她睡觉又不规矩,摔下来也不算奇怪,所以她舍不得睁开眼睛地瞎摸着重新爬上床,不过片刻功夫,就又睡得黑甜了。
祁川庭冷眼看着林之涣又缠过来,甜蜜的香气再度笼罩在祁川庭的周围。
林之涣收藏过很多古董香水,但不管用什么香水,她身上的香气都没变过,一如十年前,清清甜甜。
这香气在初夏的被子里被蒸得仿佛发酵的面包,对饥饿的人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折磨。祁川庭想要往窗边靠一靠,结果好似惊扰了睡梦中的林之涣。她的手轻轻下滑,在祁川庭的腿上安抚地拍了拍。
可是林之涣手的长度刚好只能够到祁川庭的大腿根部,这真是越安抚越躁动,祁川庭索性将被子全部裹到了林之涣的身上,抬腿轻轻推了推她,林之涣就圆润地又滚下了床。
这次不知道是力道适中,还是她摔的姿势太过美好,林之涣竟然没有醒,就那样在地板上继续香甜地睡着。
祁川庭坐起身看向床下的林之涣,犹豫了半天没有将她先抱到床上,而是自己先打开阳台的窗户吸了口凉气,过了会儿关好窗,将林之涣打横连着被子一起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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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到林之涣的脸上时,她幸福地踢开被子,伸了伸懒腰,身边的人不出意料地已经起床。
她一个鲤鱼打挺地跳了起来,推开纱窗在阳光里洗了洗脸,手指在脸颊上弹了弹,光滑而富有弹性,睡眠果然是美颜不可或缺的东西,就是床太硬,腰和背好像有些酸疼。
此刻正在外面的餐桌上用早饭的祁川庭,气色一如既往,冷峻的脸上连黑眼圈都被那阴沉的脸色给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