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狂摇了摇头,泪水却不受控制般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没有,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啊顾厌,我真的好害怕......”
顾厌站在窗外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别哭了,我以后不来找你就是了.那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没!”他说完这两句话以后转身就走了,这一面也许是最后一面了吧,我想到这点,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后来,听椿黎说阿爹那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顾厌那边也已经向皇上请辞了,现在就等皇上批下来,他就能随大军一同出征.
这几日我和善米尔的话越来越少了,就连容妃一口气讲了好几个笑话见我们一点反应也没有,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我们两个人也不是故意要瞒着她的,而是想要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更加无法言说.
“我要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容妃一脸好奇:“怎么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他要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容妃思索了一番道:“哦豁,那你们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好啊,这偌大的京城跟个黄金炼狱一般,逃出去才好呢.”
是啊,这偌大的黄金炼狱,逃出去才能活命啊.
十月末,大军出征的前一天.下了京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我命椿黎用宣纸将窗户封了起来,善米尔从柜子里找出了我们以前一起剪的窗花,抹了一些浆糊贴了上去.鲜艳的大红色图案一下子让整个死气沉沉的房间染上了一丝生机.
容妃笑着对我们说她有一个白色瓷瓶,等到了冬天放到桌案上里面插几支红梅肯定能好看!
又聊了一会儿,椿黎从外面走进来,落了一身雪,她超我们使了个眼色,容妃打小就在宫里长大,心思机敏的很,把下人全部指使了出去,椿黎这才神神秘秘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并附在我耳边道:“这是我回来的时候一个侍卫塞给我的.”
我将字条摊开来,上面写的字迹强劲有理:“午时三刻,玄武门见”落款是一个简单的厌字.
善米尔和容妃凑到我跟前来看,容妃并没有多问“厌”是谁,反而转头询问椿黎:“拿侍卫还说了什么吗?”
椿黎摇了摇头:“他只说娘娘看了便会理解是何意思.”
善米尔叹了口气:“或许他是想和你道个别呢.”
容妃嗤笑了一声:“呸,什么告别还要搞得这么明目张胆啊,我看他就是咸活的太长了,小恒听我的,你别去.”
善米尔这次并没有跟她有过多的争吵,只是低着头喃喃自语道:“我怕你后悔,仅此而已.”
我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去玄武门看看,不为别的,就是感觉没跟顾厌告别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总得有始有终才可以.
走过最长的一条宫道,就是玄武门了.玄武门再往前就是宣德门,跨过宣德门就可以逃离这金碧辉煌地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