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目前的状态很不好，需要有人看着。”张起灵的想了想，说道。

“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而且我不太喜欢陌生人跟我独处，抱歉。”吴邪回答

张起灵的眼睛暗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点了点头，往外走。

“你叫什么名字？”吴邪在身后问

他停住，回过头，“张起灵，你以前叫我小哥。”

“怪不得，原来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吴邪忽然抬头，笑了下。

“既然认识就不是陌生人，你回来吧，我不想这么晚还让胖子他们担心。”

没有半分犹豫，张起灵转身又坐回椅子上。

吴邪笑着拍了拍床垫，“小哥，你可真实在，上来睡吧，坐一夜可不好受。”

张起灵眼睛亮了一下，问道“可以么？”

吴邪点点头，“从胖子的表现来看我们之前关系应该是很好的，我不会提防你，相信你也不会伤害我。”

“嗯。”张起灵点了下头，脱掉外套翻身平躺在床上。

吴邪稍微往里让了让，“小哥，我睡相可能不太好，要是碰到你了，多担待一下哈。”

张起灵摇摇头，“没关系。”

“我知道你们张家，你们家有很多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其中一个叫张海客，我在墨脱见过。”吴邪睡不着，总想找点话题来聊。

“嗯。”

“但我从来没听别人提起过你，也许是我忘记了。”

“嗯。”

“小哥，做一族之长什么感觉，张家的人都很牛逼，你做为族长肯定更牛逼。”

张起灵翻过身看着吴邪，良久，说了一句，“睡吧，吴邪。”

“切，没劲。”吴邪嘟囔着，翻过身打了个哈欠。

做族长没什么感觉，也不觉得自己很厉害，反而现在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没办法守好，是一种无力。本以为所做的一切是能让你脱离漩涡的中心，没想到却将你推向了另一重深渊。张起灵闭了闭眼，将双手握成拳，再松开的时候，手心一层薄汗。

夜晚漫长，吴邪睡得很沉，多久了，没睡过这样一个好觉。

“吴邪，醒醒，吃饭了。”

吴邪看见一个人站在床前对自己说话，又闭上眼缓了一下，才想起这人是昨天从长白山跟回来的。

“早啊，小哥。”吴邪抻了个懒腰朝他笑

张起灵有点无奈，点了点头，“起来吧”

吴邪爬起来整理了下床铺，洗漱完下楼。几个人已经坐在桌子上准备开饭了，见吴邪下来，胖子拉开一旁的椅子。

“怎么样，天真，昨晚小哥在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小花突然哼笑了一声，黑眼镜也跟着乐。

吴邪看看他们，莫名其妙的，伸手夹了个包子。

“没啊，睡的挺好的，一觉醒来就天亮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到是你们，不管我就算了，还让小哥去看着我，人家自己也刚出来的需要休息，尤其是你黑瞎子，为师不表，还有脸笑。”

黑眼镜一下子笑的更开了，“徒弟，冤枉啊，是哑巴自己要过去看着你的，我可打不过他。”

“吴邪，你真的一点关于他的记忆都没有了么？”解雨臣指了指张起灵

吴邪一愣，在没见到这个人之前吴邪从不觉得自己自己忘记了什么，但见到这个人之后，吴邪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他认识的，甚至很熟悉，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记忆。这让吴邪感到害怕，害怕会错过一些重要的东西，即使对于现在的吴邪来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吴邪，吃饭。”见吴邪没任何动作，张起灵给他夹了半根油条。

吴邪回过神来看着他点点头，又看向解雨臣摇摇头，算是回答了刚刚的问题。

“大花，这是天真和小哥自己的问题，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反正现在都结束了，以后只要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喝了一口粥，胖子又继续道，“天真，等会你跟小哥在这等我，我回潘家园收拾收拾，下午咱就启程去雨村。”

吴邪点点头看向张起灵，“对了，小哥，我找到了一个环境很好的地方，那里有雨仔参做成的点心听说吃了可以长记性，我跟胖子打算去那住一段时间，你也一个人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吧。”

张起灵抬起头看着吴邪，只一眼又埋头继续吃饭。

“好。”他说

“徒弟，你不公平啊，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黑眼镜看着吴邪

“你问问小花同不同意，同意就一起去，还有你伙食自费。”吴邪撇他一眼，装什么大尾巴狼，自己的卖身债还没还完呢，就想跑。

“那算了，还是有老板包养好。”说着，黑眼镜笑嘻嘻的看着解雨臣被瞪了回去。

吃过饭，解雨臣和黑眼镜双双不见，胖子回潘家园收拾东西，只剩下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干瞪眼。论瞪眼吴邪肯定是瞪不过张起灵的，这小子能三分钟不眨眼。

“吴邪。”

“嗯？”听见张起灵叫自己，吴邪转过头看他。

张起灵拍拍身边的躺椅，示意吴邪坐下来。

吴邪坐过去，“小哥，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张起灵看着他，视线偏下，确切地说是在看他脖子上的割痕。

见张起灵不回答，吴邪有些不自在，想往上拉一拉衣领，结果还没动，张起灵的手就抚上那块疤痕、反复摩挲。

颈部原本是命门，很脆弱。像吴邪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允许别人碰自己脖颈的，但他并不抗拒张起灵的碰触，很奇怪。

“吴邪，你在怕什么？”张起灵皱起好看的眉毛，出声询问。

“啊？”吴邪被问的有点愣，他去看张起灵的眼睛，眼中透出一丝恐惧，明明是他在害怕为什么要问自己在害怕什么呢。

吴邪摇摇头，“不知道，或者说忘记了。”

“那你呢，你又在害怕什么？”

张起灵听见吴邪的话，抽回手，他看着吴邪，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破绽。

吴邪，只要你说，你记得我，你从来没有忘记我，我就可以不顾一切抱住你，从此再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