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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终不似,少年游

乐理

成长,何为成长?身高一点一点长高,年龄一岁一岁增长算成长,突然找到人生目标为之奋斗算成长,在经历某件事后精神世界的幡然醒悟亦算成长。我想,“学到老,活到老”也是这个道理,人们可以在不断学习中不断成长,从而达到新的高度,就像作家大冰在他的书中写的那句“到死之前,我们都是需要发育的孩子”一样。而离我最近的一次成长莫过于那位教我为人处世,陪我下棋聊天,时时牵挂,疼爱我的老人永远离开了我。

疫情三年,不仅带走了我们的时间,也带走了许多人的生命,这其中也有我的姥爷。春节时,我照例跟随母亲去探望姥爷。而在路上,母亲的一番话打破了原本喜庆的气氛,当我得知姥爷不幸感染疫情前不久才从ICU中转出时,我的大脑是空白的。记忆中,我的姥爷身体一直都很硬朗,很少生病,怎么这次就……恍惚间,我才发觉姥爷已经老了,而我的记忆却一直停留在我儿时他那高大的身影……假期结束后,我回到学校继续完成我的学业,当生活渐渐像往常一样日复一日时,噩耗却又接踵而至。3月24日,我像往常一样还在上课,突然却传来了姥爷去世的消息。当我进入殡仪馆大门的那一刻,我都还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浑浑噩噩的走进灵堂,大姨红着眼抱着我说:“源源,姥爷没了。”那一刻我终于清醒过来,那个最疼爱我的老人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的姥爷并无什么值得世人歌颂的成就,他不过是石油公司一名学历并不高的工人罢了,但也就是这样一位普通的工人,用自己的行动教会了我“活到老,学到老”这个道理。我从不理解为何在这个信息化如此发达的时代,每次去姥爷家看到的只有姥爷在读书。我权当姥爷是无聊打发时间,不过每次与我聊天姥爷都能与我畅谈,不论什么话题,不论什么领域。姥爷每次见我都会说的一句话是“好好读书,不然到以后想读了,却变成了我这样,就读不动了。”直到姥爷的离去,我才理解与实践这句话。人生真的太短暂了,有想做的事情抓紧去做,于是我重新动笔,继续去完成这本书。

“五·一”假期期间,我跟随母亲去看望姥姥。但我却总想起姥爷生前家中的模样,于是便坐在窗边望着那阳光下波光粼粼的黄河。可望着望着,不禁想起宋代刘过在《唐多令·芦叶满汀州》中的一句词“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是啊,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好像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了。轻叹一口气,发觉自己好像与之前不大一样了。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生理的成长是必需的,而心智的成长也是固然重要的,我的姥爷用与我相伴的十几年时间教会我不要虚度光阴这个最通俗易懂的道理。而我悟性差,直到姥爷离开才明白,不过好在是找到了努力的目标与想努力去做的事情,也算是迟到的成长吧。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元·徐再思《折桂令·春情》

                                        ——于2023年5月8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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