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陈辞烦躁的把电话扔在了一边,然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驰神往。
不知过了多久陈辞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他有些不耐烦道:“谁?”
“辞哥儿,是我。”
房间隔音很好,这声音基本上是听不到的,但陈辞大概猜到了是南叔,他起身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南叔恭谨的站在门口,南叔见门开了笑盈盈的说道:“都下午了,饿了吧,我定了餐厅给辞哥儿接风洗尘。”
陈辞慵懒的靠在门框上笑着说道:“南叔,咱爷儿俩还客套什么,不过说到吃饭,我还真饿了,等我换身衣服马上下去啊。”
“好,不急,我去楼下等着辞哥儿。”说着南叔便下了楼。
陈辞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便下了楼,南叔早在大厅等候多时了,陈辞一下楼就笑着迎了上去:“南叔,走,吃饭去。”说着陈辞就亲切的搂上南叔出了门。
俩人出门的时候没发现楼上露台的围栏边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陈辞开车载着南叔来到了餐厅,这是一家当地的特色酒楼,属于中式复古风格,整体看上去灯火通明特别亮堂,木质扇形的小窗户把灯火切割的十分漂亮,两侧檐角上还挂着精致的羊皮吊灯,门口也非常宽敞,门框上悬挂着黑木烫金的牌匾,上面篆刻着隶书笔体的“蓬莱居”三个大字。
陈辞去停车,南叔则下了车先去酒楼安排座位,南叔知道陈辞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吵闹,于是选择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桌椅都是红木雕刻,后边还带一座折叠屏风,这里没什么人经过还算清净。
陈辞很快停好了车,服务员把他领了过来,因为南叔也是第一次来这处酒楼不知道这里哪些菜品好吃,陈辞便按照服务生推荐的招牌菜和平日南叔爱吃的食材点了一些菜品,路过前台的时候他看到柜子上都是白酒,品质都是中上等的,于是便又点了一瓶贵州茅台,南叔平时应酬时都是和红酒和香槟,但陈辞知道南叔实际上喝不惯那些,他其实更好白酒,每次过年过节陈冀荣都会特别托人挑一些顶级的白酒给南叔送去,陈辞耳濡目染,外加两家人住在一处好的跟一家人似的,自然也是十分了解南叔的。
“辞哥儿,怎么还点上白酒了,你胃本来就不好,平时也没少喝吧?”南叔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辞安抚道:“南叔你好久没喝过白酒了吧,不多喝主要给你解解馋。”
南叔低头凑近犹豫地劝道:“咱们可是开车来的。”
陈辞被南叔这一举动可爱到了笑道:“我还能酒驾啊,到时候我让小张过来接咱们就行,南叔您就放心喝吧。”
南叔终于也不推辞哈哈笑了起来,没多久菜陆续上了,酒也端了上来,陈辞给南叔斟了一杯,那青花白瓷的角杯虽精致但盛量实在是少,南叔仰饮了一口就尽了。
“哈,痛快。”南叔忍不住赞叹道。
陈辞看着南叔满足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爸平时不让您喝酒啊?”
“让喝啊,但是不让多喝,说我再多喝啊迟早要脑血栓。”说完南叔哈哈哈笑了起来。
“那您不反击啊?”陈辞打趣道。
“反击?你爸是董事长我哪敢反击?”
“南叔,上次我还听到您对我爸喊呢。”陈辞撇了撇嘴装作一副不太清楚的模样。
南叔好奇地问道:“喊什么了?”
陈辞假装思索着说道:“我听到说什么你再抽烟把肺管子都抽穿了什么的。”
南叔脸色微讪,又自己斟了一杯酒,陈辞笑而不语。
南叔又饮了一杯道:“你爸爱抽烟你不是不知道,这一天能抽上两三盒,照他这个抽法没个几年肺上准出毛病。”
陈辞心照不宣道:“南叔你啊和我爸半斤八两,所以你俩继续互相监督对方吧,看看谁命更长哈哈哈。”
南叔撇了撇嘴随后噗嗤笑了出来:“臭小子,来喝酒。”
陈辞现下才感觉南叔有点以前的影子,小时候南叔照顾自己比陈父照顾自己还多,在陈辞心中早把南叔当成了家人,不知陈辞,陈家一家人都是这样想的,但在陈辞长大接手产业后,南叔为了避嫌在工作和正式场合都是像下属一样对待他,南叔已经很没有和他这样毫无顾忌的聊天了。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喝酒,陈辞现下心情还不错,就是酒水喝的不少多少有些不舒坦,他起身对南叔道:“南叔我去下卫生间,你吃点菜,别总喝酒了。”
“去吧去吧。”南叔也喝了好几杯,脸色有点红扑扑的。
说完陈辞便向卫生间走去,上完厕所之后在洗手的时候,他不经意在镜子中看到了一个身影,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陈辞感觉那身影格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