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发泄

小二激动的嚷嚷道：（大把的资源啊！迟疑一秒都是对它的不尊重，快加入，快加入！）

程何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眼底浮现出不耐，小二没有察觉到还在不依不饶的嚷着。

在传灵师的不出所料中，程何点头了。他笑着摸了摸程何的头，“先登记一下，三天后再过来就可以拿取象征你身份的徽章了。”说完，传灵师就叫门外的侍从去他的工作室拿张表格。

简单的填写完表格，程何轻声道：“那我加入传灵塔能不能减免一些买魂灵的联邦币。”他在孤儿院呆了两年，靠着不要脸东骗西骗安稳的活到现在，也经常被系统嘲笑没有脸皮。

传灵师一愣，便知道他过得并不好，“当然可以，以你这样的天才申请一个百年魂灵是绰绰有余的。”他很有好心情对这个天才和声细语，多加照顾。

离开觉醒室，出了红山学院校门程何一眼扫下去看到蹲下安慰唐舞麟的唐孜然，猜到他的武魂觉醒不怎么乐观，走过去说了一声就离开了。程何没有回孤儿院而是往相反的走。

小二疑惑道：（宿主，你这是要去哪，不回去吗？）

程何抬头看向天空的太阳，暖烘烘的日光倾洒在他身上，他眯了眯眼：（不回去了，去海滩看看日落。）

小二有些担心：（要不去买个面包，你中午什么都没吃，看你这样估计晚上也不会吃的了，先垫一垫肚子也行，你的身体很虚弱。）

程何的脚步顿了下：（你很了解我嘛。）

小二骄傲的哼道：（这是当然，最近我还看了本《跟宿主相处的三十六式》，我们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我肯定会多加了解了解你的啦。）

程何：（是嘛。）

最终面包还是没有买，程何到了沙滩，遥遥望向远处深色的海平线，今天是觉醒日所以沙滩的人不多。程何坐在一块岩石上，脱掉鞋子，任清凉的海水时不时拍打自己的脚丫。闭上眼，享受着海风带来的咸咸气息，等待着最后一丝阳光离去。

小二感觉现在的程何很怪，又不好来打扰，一人一统保持着不想被破坏的沉默。

“小二，我还能活多久？”良久，程何打破了沉默，平静的问道。

在皎洁月光下的程何，面色苍白的很是脆弱。

小二先是震惊程何竟然知道，再是讶异他直接说出来了，不过转念又想自己对他说过自己的能量用一点少一点，程何很聪明，就算现在不知道过不了多久也会知道的。

（三年。但是，是不吸收任何能量的五年，问题不大我就没有告诉你，所以……）

程何突然打断小二的话，凶狠的吼道：（所以你是想让我死！然后榨干我最后的用处！好脱身去找下一个听话又乖巧的宿主，对他说你上一个不识好歹宿主因为不承认你的‘好意’，结果死了，可不要像他那样不听话！全他妈的都是放屁！！）程何又发泄似的猛锤几下岩石，坚硬的岩石没有任何损伤，他的手却青紫一片。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就像一个无思想无感情的傀儡，听从你的吩咐。你这里骗那里瞒，我装做不在意；你让我记得要和气运之子交好，我饰演一个可怜的孤儿；你让我杀人，我也杀了……我都打算听你的话，直到你说‘好了，杨泽醒来了，作为代价你也该把灵魂跟身体给我。’”

“那样多好啊……”说着说着程何的声音原来越小，越来越轻，冷风生硬的刮在他脸上好冷，也好痛。

两世加起来他也只有二十六岁，多么年轻啊，要是在家的话就会被家人按着头到处相亲，闹得鸡飞狗跳也欢声笑语。

海风吹在他眼睛上，吹得眼睛好涩，想流泪。

小二：（我收集完能量，自会实现你的这是你的愿望，这是我能找到你的原因。在三千世界游荡的系统会在执念强烈的将死之人身上投下目光。）

平平板板的机械声在脑海中突然响起，程何无动于衷，愣愣的看着远处黑色的海平线。

皎洁无暇的月亮，璀璨夺目的星绸，海鸟啼叫，海浪汹涌和……海边岩石上坐着的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