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与众人分别后，龙影才松了一口气，开口道：“陆总，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了。”
“面对路西法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陆离歌笑吟吟道：“怎么在自己人面前就怂了？”
“这……”龙影挠了挠脑袋，道：“在外人面前不能露怯嘛。但是在自己人面前就不敢把话说太满，万一大话说早了却没能做到，岂不是挺让大家失望的。”
“你啊你，真的应该自信一点。”陆离歌捧起他的脸，直视着龙影的眼睛：“你看，你什么时候让我失望过？”
在她温柔而坚定的目光中，龙影似乎找到了些许自信，他紧绷的情绪软下来了几分：“这么一说，确实也是这样。”
“再说了，我也发自内心觉得，你很有可能领悟到神王法则。”陆离歌道：“即使没有路西法的话，我也会认为你是最有可能突破神王境的那个。”
“嗯……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龙影半开玩笑道。
可陆离歌的神情很认真：“我没在开玩笑。”
“你还记得路西法向我们介绍的四神王的法则吗？你觉不觉得……奥丁的神王法则‘空间’和你的‘逍遥意’很像？”陆离歌正色道：“从某种意义来说，奥丁的‘空间乱流’，九尾的‘空间跳跃’和你的‘金龙赐福’，本质上是同一种力量，都属于对空间的控制。”
“以‘空间’为法则进入神王境吗？理论可行。”受陆离歌启发，龙影也开始了思考：“金龙赐福在一开始只是超高速移动而已，在接受了庄老先生的‘逍遥意’传承后效果变成了瞬移，确实与空间有关。”
“不过，这样真的有意义吗？”龙影疑虑道：“且不说荒帝与奥丁战斗过，已经有着对付空间系神王法则的经验。我的瞬移速度也就和九尾差不多，甚至难以追上一心逃窜的九尾。这个水平的空间法则在荒帝面前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这就是你这个月里该做的事了。”陆离歌道：“尽全力构筑和完善自己的空间法则吧。”
“对了，”她又道：“那天你和九尾的追逐战结束后，我突然有点不成熟的小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适，你且听听？”
龙影点点头：“你说。”
陆离歌召唤出一本法典，一边说一边在书页上写下关键词，方便龙影理解。
“这个宇宙的空间并不是平坦的，而是存在着曲率，如果把宇宙的整体想象为一张大膜，这张膜的表面是弧形的，整张膜甚至可能是一个封闭的肥皂泡。虽然膜的局部看似平面，但空间曲率还是无处不在。”
陆离歌将那页书页弯折，使它的外侧与书脊贴合在一起，整张纸形成一个梨型的弧线：“我描述的够清楚吗？”
龙影点点头。这些知识对他来说有些费解，但他仍努力跟上陆离歌的思维。
“早在公元世纪初期，就曾出现过许多极富野心的宇宙航行设想，其中之一就是空间折叠。设想把大范围空间的曲率无限增大，像一张纸一样对折，把“纸面”上相距千万光年的遥远的两点贴在一起。这个方案严格说来不应称为宇宙航行，而应该叫做“宇宙拖曳”，因为它实质上并不是航行到目的地，而是通过改变空间曲率把目的地拖过来。”
陆离歌在法典的书页上点下两个点，而后折叠纸张，让这两个点重合在一块儿：“这是理论上最快的移动方式，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瞬移’。”
龙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陆总，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金龙赐福使用的……似乎并不是这种移动方式。”
“没关系。”陆离歌道：“物理学家们也没指望能实现这种方式。在他们眼中，这种气吞宇宙的事只有上帝才做得出来，如果加上基本理论的限制，可能上帝也不行——现在我们知道了，上帝确实做不到。”
“对于利用空间曲率航行，后来又出现了一个更温和更局部的设想，一艘处于太空中的飞船，如果能够用某种方式把它后而的一部分空间熨平，减小其曲率，那么飞船就会被前方曲率更大的空间拉过去，这就是曲率驱动。
“就像……这样。”陆离歌又一次在书页上点了两个点，这一次，她并没有弯折书页，而是将手指放在其中一个点上，提起来，再落到另一个点上。
她能感觉到，随着她的动作，龙影的目光变得炙热了几分。
“曲率驱动不可能像空间折叠那样瞬间到达目的地，但却有可能使物体以无限接近光速的速度航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瞬移’。”
“而最慢的方式，便是‘两点之间线段最短’。”陆离歌重新把手指放回第一个点上，这一次，她没有再抬起手，而是将它在纸上拖动到了第二个点的位置，留下一条直线的痕迹。
“这种方式的移动就和平日里坐车出行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了，无非是不同交通方式的速度不同而已，谈不上什么空间法则。”
“第二种！”龙影的声音抬高了几度，笃定地说：“金龙赐福的移动方式是第二种！”
“金龙赐福的作用过程便是先通过神识与将要前往的目的位置进行联系，而后通过金龙虚影传送，从而达到瞬移的目的。”龙影道：“而且我有感觉，九尾的移动方式应该也是这一种！”
“在进行瞬移时，无论是我还是它，都捕捉不到对方的位置。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们二者都脱离了‘纸面’！”
“对！就是这样！”陆离歌手一挥，法典消散在了空中：“在这个‘提起手指’的过程中，你们都从这个空间中消失，去往了不同的空间。这就是你的金龙赐福与普通飞行技能的差异，也是你突破的关键！”
“你是进一步地加快‘提手’和‘落下’的过程，以进一步加快自己的移动速度？还是在‘提手’的过程中寻找到其他荒兽并出手，直接在异空间杀敌？亦或是做出其他我想不到的操作？都完全有可能！”小丫头说着说着也兴奋了起来，既然龙影的技能能与她的科学理论挂上钩，她就有办法帮到他！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龙影一把抱了起来，狂喜的龙影一连抱着陆离歌在原地转了三个圈，才满脸洋溢着喜气，高兴道：“陆总，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在原本不知怎么前进之时，陆离歌在他面前开辟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龙影又怎能不喜？
“好啦！”陆离歌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放我下来。”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龙影才松开怀抱，将陆离歌放下。
“你呢？”龙影问道：“你自己有什么继续精进修行的方向吗？”
等高兴的劲头过去了，龙影才感到有些抱歉。陆离歌帮了自己这么大忙，可是，自己似乎在修炼上帮不上陆离歌什么。
“看书吧。”陆离歌回答道：“无论是‘法典’还是‘言灵’，都和书籍息息相关。我准备读几本有关生死的哲学书，既能提升我的本源力量，也对‘生死同’的理解领悟有帮助。”
“嗯。”龙影点点头。看见陆离歌有自己的规划，他也安心不少：“需要什么书跟我说一声就行，不管这本书在天涯海角还是在哪个博物馆的保险箱，金龙虚影都能第一时间送到你手上。”
“行啊。”陆离歌报起了书名：“《生命的意义》，肖恩•卡罗尔著。《人生，简而意义》，罗纳尔多•鲁斯坎普著。《死亡焦虑与生命意义》，伊曼纽尔著。《直视骄阳：征服死亡恐惧》，欧文•亚龙著。《生死学十四讲》，余德慧著……”
“等等……！慢点，慢点！要记不住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