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第一次合作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他们不再是在西方小打小闹,与周围的几个政权集团交战,而是要跨过汪洋大海前往那神秘的东方,进行东征。
相传,在那片土地上也有着一位帝皇,拥有广袤的领土,数不胜数的城池与人口,人称“玉帝”。
这一次出征,便是一次尝试,尝试那位帝皇是否真如传闻中强大,尝试有无可能侵吞东方的土地。
上帝很看重这一次行动,因而他同时派遣出了辉光之辰撒旦与永曜之星路西法。
一开始,二人的攻城拔寨很顺利。守城的天兵神将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脚步,星与辰的光辉洒向大地,在东方的土壤上播撒着上帝的威严与恩赐。
正当二人高歌猛进之时,一名身着黄袍的道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侧。
那是一股强大到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如果说,上帝的力量有如风平浪静的大海,博大宽厚,令人感到温暖惬意,那么眼前这名道人的力量便如狂风骤雨下海面的惊涛骇浪,虽然神力的体量不相上下,但就是给人不一样的体验。
路西法和撒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双手反绑在身后,各自被一根锁链穿过了琵琶骨,锁住了灵力,面对面跪在地上。
黄袍道人拍了拍手,一脚踹在守城的神将身上,将后者踢的一个趔趄:“没用的东西!就这点事还要老子亲自出马?!”
“是,是,您老教训的是。”守城的神将哭丧着脸:“给玉帝大人添麻烦了。”
他也不理解,打的自己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的二人,怎么在玉帝面前就一回合也没撑过去。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玉帝吗?东方最大政权集团“天庭”的首领?路西法打量着黄袍道人,对对方与手下的相处模式感到不适。
“哭什么哭!”玉帝又是一脚踹过去:“净耽误老子时间!”
随即一挥手,腾云而去:“走了!”
一般来说,玉帝虽然暴脾气,但也不至于为此发这么大火。只是,路西法和撒旦入侵的时机很巧。
此时,蓝京刚刚战胜利维坦,基本奠定了海洋中的霸主地位,而玉帝精挑细选出,寄予厚望的“覆海蛟”又离奇失踪,杳无音讯。眼见着领海就要拱手让人,西方的神祇又趁虚而入,玉帝的心情好的了才怪。
因此,路西法与撒旦就见到了玉帝如此暴戾的一幕……
直到确认玉帝走远了,那名东方神将才给了二人一人一个耳刮子:“狗东西,看你们干的好事!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被玉帝冕下责备!”
路西法没忍住开口了:“他那样对你,你还心甘情愿跟着他混?”
这种事情在天堂是无法想象的。在路西法记忆里,上帝对他们永远是温和的,疼爱的,青睐有加的。
“西方的神祇都这么单纯吗?你以为玉帝冕下是怎么统一的东方?”神将撇撇嘴:“曾经东方的地界也群雄并起,直到他出现后,要么归顺,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
“给我把他们押进地牢去!给我‘好生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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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哐啷”一声响,铁门关上。路西法与撒旦被人像摔麻袋一样随意地摔进了地牢中。
一个尖嘴猴腮的麻子脸出现了,朝着二人嘿嘿笑道:“大人命令我好生招待二人,如果能打探出一点有关天堂的情报就更好了。”
做梦。路西法用眼睛狠狠地剜着他。想让他们背叛上帝?不可能!
“但是招待二人实在是太麻烦了,我只想招待一个人。”麻子脸从身后掏出一柄弩枪:“料想二位同为将领,了解的情报差距也不会太大。所以……死一个也没什么吧?”
路西法脸色有些变了。那柄弩枪他也是最近才认识,是东方神界独有的武器,在前些日子的攻城中也领教过这东西的厉害。
这弩枪可以发射出铁箭,威力比用弓射出有过之而无不及,东方神祇还会在箭上贴一种叫做“符箓”的黄纸,一旦命中就会爆开,一箭可以轻易杀死一名低级天使。
要不是这玩意的储备量不多,路西法和撒旦还真没法在短短几星期内便攻下好几座城池。
“这是老君的新发明,唤作“连弩”。与外面那些弩枪不一样,这把弩枪,只需装填一次,就可以连续发射六枚箭矢。”麻子脸当着他们的面,将箭矢压入了连弩的机簧中:“来玩一个游戏吧。这六枚箭矢,只有一枚附上了起爆符。你们轮流向对方射击,谁杀死了对方,谁就可以活下去。”
折磨已经开始了。麻子脸嘿嘿笑着,他不仅要杀死一人,还要让第二人痛不欲生。这样,才方便他撬开他的嘴。
麻子脸燃起了一炷香:“快,在这柱香燃尽前做出选择,否则两个人一起死。真以为你们的情报很重要吗?玉帝冕下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他要是想动真格的,还需要你们的情报?”
香徐徐地燃烧着,白色的烟雾一缕缕飘起,香灰一截截落下。时间在不断流逝。
“我来!”路西法突然开口了:“把连弩给我!”
麻子脸乐了,给路西法松了一只手的绑,然后把连弩塞到了他手里,一脸期待的表情:“快来!”
路西法提起连弩,看向撒旦道:“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复仇的。杀光这些家伙怎么样?”
两人对视片刻,撒旦点点头说:“可以。”
于是路西法将连弩顶着撒旦的左胸射击,不是一发,而是一发接着一发。
麻子脸一愣,紧接着便是狂喜。哈!他已经溃败了!他想要为了活命而杀掉他的战友!麻子脸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路西法在杀死撒旦后便会跪在自己跟前,疯狂地倾吐情报,求自己不要杀了他!
所以麻子脸也不阻止,大笑着旁观,有看路西法一次次扣动扳机。
居然前四个箭矢都没有附加起爆符,四箭下去,撒旦的胸膛已经被鲜血浸透,但并未发生爆炸。第五次抠扳机的时候,路西法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麻子脸,一箭打碎了他的膝盖。
起爆符炸开,麻子脸顿时尸骨无存。
他也给了麻子脸50%的机会,可借麻子脸运气很差,一箭就倒下了。
这时候撒旦以猛虎般的态势扑向路西法背后的敌人,以琵琶骨碎裂为代价挣脱了束缚,一拳敲碎了那人的肩胛骨。
这时候,在场的人都懵了那么几秒钟。他们只是一群狱卒,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几秒钟对路西法和撒旦就够了,他们气嘴气喘吁吁地走出那间地牢的时候,牢里已经没有能站着的人了。
撒旦说如果第一发箭矢上就有起爆符,怎么办?
路西法说那你也只是重伤而已,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你的心脏偏右,以你的体质刚刚顶多把你的肺部打个洞,肺部有个洞能活的。回去让上帝帮你治疗。
撒旦说你看我体检报告干什么?
路西法说我的目标可是超过你,我之前看到一本书上说,想要战胜你的对手,就要先了解你的对手。
撒旦愣了一下,说神经病,谁跟你是对手?我一直想跟你当朋友。
路西法也愣了一下,随即乐了,说当年你受封的时候我就在红毯旁看着,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既是我的偶像又是我的假想敌了。
撒旦哼了一声没说话,他胸口的伤还在流血。路西法自顾自地接着说,朋友也挺好的,比偶像和假想敌要好,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撒旦伸出左拳,与路西法的右拳相碰,说道。
他们摸黑溜回了天使们的驻军营地,当时治愈天使拉斐尔生都还没有生出来,简单的治疗术压根治愈不了二人身上的伤势。
撒旦说不如我们来喝酒好了,酒精也能麻痹伤口的痛觉。
路西法说按准则,这场仗还没打完,不能喝酒。现在喝酒算不算放纵自己啊。
撒旦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喝酒,是治疗伤势。
路西法说行。
微雨的寒夜,路西法和撒旦一杯接一杯地喝茴香酒,那种无色的烈酒加上蒸馏水之后就会呈现出奇妙的乳白色,他们一次又次地一饮而尽, 直到脑海中完被那种微醺的感觉填满,似乎连伤口都不那么痛了。
路西法不喜欢喝茴香酒,那东西跟他平时喝的红酒没法比,他不过是用这种方式表明,从那开始撒旦是可以跟他一起喝酒的朋友,顺带较量一下酒量。
次日,那个边陲小城的城墙在炽烈的光辉下崩塌,路西法与撒旦率领着天使军团踏平了那座城池,将其中的神祇尽数杀尽。
随即,他们赶在玉帝再一次亲临前撤军,昼夜不分地后撤,越过汪洋,逃回了西方的地域。
自此一役后,西方神祇再没有对玉帝的领土动过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