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一落座,便招得众人目光。
沈文今日穿的仍是白色衣袍,显得更加温文尔雅。
修长的玉指捏着酒杯,时不时因为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而轻颤几下。沈文总是眉眼弯弯地对着桃沁蕊。
席间有许多女眷,都看红了眼。
过了一会,沈文不知和桃沁蕊说了些什么,然后起身离开席间。
桃沁蕊一时感到很不安。
果真,有人对她发难了。
“席间反正是无趣,不若我们来对些诗词玩玩。”
一个娇俏的女子率先出声道。
桃沁蕊来前认真记过各大家的女眷,所以认得她。
这是赵巧兮,越王的女儿。
“桃妹妹可要和我们一同?”她见她不作声,又提高了些音量。
“是姐姐忘了,桃妹妹是贫苦人家所生,自小没读过书——”
她故意拉着长调,然后眼神扫了一下在场的诸位。
霎时,席间都热闹起来:
“什么?沈大人的夫人竟然是个不识字的?”
“这如何配得?”
“依我看,赵姐姐才是沈大人良配。”
“既然赵姐姐说要对诗,那就对诗。”
桃沁蕊不再坐着了,而是站起身来。
“好啊,那不如我们就比比看。我的老师可是尚书大人,当今陛下的老师。”赵巧兮也站起身,抬着头看着她。
“不若就以文若什么兮为题,写一句诗。”赵巧兮说道。
桃沁蕊气红了脸,她人还在这里,赵巧兮竟然就肖想她夫君。
“文若玉兮素手还,分辉明月衷肠断。”
赵巧兮见她不做声,先吟诵出诗。
“真是妙啊,赵姐姐将沈大人写成了天上的明月呢!”
“是啊,这首诗里好像还有赵姐姐吧……”
“赵姐姐是说他二人彼此都撒着光辉却彼此不能相见呢……”
“文若温兮煎药还,轻扇送入暖冬来。”桃沁蕊沉吟道。
“这似乎更妙啊!”
“好像看见沈大人在给桃娘子煎药了呜呜呜”
“前几日突然感了风寒,病倒在床上,阿文守着药炉为我煎了一夜的药。印象实在是太深了,所以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桃沁蕊得意地笑起来。
“你大字都不认识一个,怎么写得出诗来!”赵巧兮气焰嚣张,指着桃沁蕊的鼻子骂。
桃沁蕊毫不在意地刮了刮鼻子然后轻轻笑了起来:“我的老师可是阿文呢,纵使没去过学堂,也比你强千百倍。”
“你!”她被怼的欲言又止。
突然抄起茶盏向桃沁蕊扔了过来!
滚烫的茶泼到了桃沁蕊的手臂上,红了起来。
“谁敢欺负我夫人!”沈文刚刚进来,便看到赵巧兮泼桃沁蕊茶。
“蕊蕊!”他急忙赶过来,查看桃沁蕊的手臂。
玉色的手臂已经泛红了,他顾不得去骂赵巧兮,忍下怒气,将桃沁蕊打横抱起,去找御医。
“阿文,我没事。”桃沁蕊安慰着他。
“蕊蕊,我会让赵巧兮付出代价的。”
沈文的眸子中突然划过一道桃沁蕊从未见过的狠厉的光。
“你别冲动,她可是老王爷的女儿。”
“再说了,我今天在席间怼的她够呛呢。”
桃沁蕊开心地说道,她本来是很生气的,看见沈文后突然不气了。
“蕊蕊辛苦了。”
沈文又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天回府后,沈文便一直待在书房,时常有侍卫进进出出,他不知是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群侍卫。
他对桃沁蕊说是保护宅子的。
她也只好信他,毕竟他从未见过她。
一个月过去了,在沈文四处寻来的最好的药膏的作用下,她的伤处已经好了,甚至都没留下疤痕。
你出府溜达,却听见街上的人都在谈论赵巧兮暴毙一事。
赵巧兮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