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花,如同上天派来的精灵,飘然而至。马嘉祺探出窗外,小心翼翼地接住了一片纯白的雪花。
马嘉祺又下雪了啊……
马嘉祺念念……
这个名字,轻柔地从他的唇间滑出,像是夜风拂过风铃,低吟浅唱。
街道旁,一对小情侣欢笑着,用雪堆起了一个小巧的雪人。那份简单的快乐,对马嘉祺来说,曾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马嘉祺,我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少女便大胆地向他表白。更准确地说,是在向他表白的那一刻,他们才算真正相识。
在那之前,他们从未正式见过面。可自那之后,他们的生活轨迹就像被某种魔力绑定在了一起。无论是在操场、走廊、篮球场还是食堂,每一天,他总能至少遇到她一次。
那时的他,误以为这是少女的刻意安排,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许厌烦。
马嘉祺还记得,自己当时对宋念念说的那句话:
马嘉祺遇见你,真是糟糕透了。
但宋念念似乎从未将这些伤人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大大咧咧。
他曾以为,宋念念早该知难而退。然而,在学校的元旦晚会上,宋念念一改往日的作风,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坐在高脚凳上,手中抱着吉他,面对麦克风,静静地弹唱。
台下的学生们为她欢呼,而他的身边,几个男生小声议论着。
“宋大校花,确实美得不可方物。”
“那还用说,不美能叫校花?”
“可惜了,这么一张脸,喜欢谁不好,偏就喜欢上了那朵高岭之花。”
“马嘉祺?也是,高中时期能和马嘉祺谈,那才叫奇怪。”
听到这些,马嘉祺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听得如此清楚,或许是因为他最讨厌的名字被提及了吧。
少女的表演很快结束,她准确地找到了他的位置,在落幕的那一刻,对他说:“马嘉祺,我喜欢你。”全场哗然。
他一直知道宋念念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却没想到她竟敢在全校面前开这样的玩笑。
是的,玩笑。
他看着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冲上台,看着宋念念在全班面前被罚写检讨,他在台下,不知是对教导主任还是对宋念念,低语了一句:
马嘉祺真晦气。
晚会结束后,宋念念在出口拦住了他,又一次说:“马嘉祺,我喜欢你。”她还说:“我怕你没听到,所以再告诉你一遍。”
马嘉祺的心跳如鼓,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却还是冷冷地说:
马嘉祺宋念念,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马嘉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没有看宋念念,径直离开了。也不理会她是否气急败坏,或是心碎。
第二天,他听说宋念念发烧了。为什么?他不知道。
他的同桌转过去问后桌:
刘耀文哎,你们谁知道宋念念为什么发烧啊?
“我听宋念念的竹马说,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
刘耀文情绪起伏太大?
刘耀文什么奇怪的理由。
马嘉祺心中烦躁,他不想听到关于宋念念的任何消息。情绪起伏太大?难道是被他揭穿后接受不了?
宋念念病了一周,再次回到学校时,她仿佛变了个人。她不再关心任何事,她的世界里似乎再也没有了马嘉祺,只有她的竹马和一架钢琴。
一个月过去了,马嘉祺的生活变得平淡。没有了那个总是对他说“我喜欢你”的少女,也没有了那个在他胃痛时给他备药的人。
再次看到宋念念时,她的目光已不再炽热,她的世界里似乎再也没有了他。
她的竹马看起来慌张,拉着她要走,但她没有动。她直直地向马嘉祺走来,他本能地想皱眉,却在她面前不知所措。
“马嘉祺,我以前可能有些过于执着了。”她说,“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会把那些都当作一场梦,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现在有了更值得我喜欢的人。”
她拉过身边的少年。
“他叫严浩翔,我的竹马。我们现在,算是双向奔赴。”
严浩翔看着马嘉祺说:
严浩翔很抱歉。
严浩翔你就是马嘉祺吧?
严浩翔我代念念向你道歉。
马嘉祺知道他这么说的用意,宣示主权。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听,直接绕过他们走了。他试图用物理试卷平复心情,但刘耀文的话让他再次失衡。
刘耀文马哥?
刘耀文你知道吗?
马嘉祺嗯?
刘耀文宋念念和她竹马在一起了。
刘耀文他们看起来好般配!
马嘉祺握紧了笔,听着刘耀文的话,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
刘耀文马哥,你没事吧?
刘耀文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刘耀文你不会是……喜欢上宋念念了吧?
马嘉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似乎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刘耀文惊得从座位上跳起。
刘耀文我天!
刘耀文马哥,不是吧?
刘耀文这……
马嘉祺知道,一切都太晚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宋念念看向她男朋友眼中的深情时,他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宋念念之所以能总能在校园中找到他,是因为他一直在寻找她。
每一次,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他。
他记起,早在几年前的一场钢琴比赛上,他就对这位才华横溢的少女一见钟情。
回忆涌上心头,马嘉祺看着这场雪,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是严浩翔,而不是马嘉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