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子桑寒木如何?”
外界,通过字画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凤昀仍旧研究着棋局。
“三言两语便让覃平江自报家门,乃奇人。只是若不能为我们所用,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凤昀眼神下垂,指尖轻轻敲击着石面。
“最好不会。”
“属下多嘴。”
……
岁余让寒木在塌上保持双腿盘坐的姿势不倒,自己则意守丹田,配合他体内灵力,调和阴阳。
在一片净地中醒来的寒木,见到了等待已久的白袍男子。
男子眉如细柳,眼如星辰,唇角总是带着淡淡笑意。
“许久不见。”寒木在他面前坐下,两个熟人闲聊了起来。
“画境如何?”
“比以往热闹了。”
“呵,那你呢,有牵挂吗。”
“有,就不会见你。”
“那就再帮我个忙,当做活下去的理由罢。”
“我若不呢。”
易文清俊美非常,肤若凝脂,举手投足无不流露出优雅得体的君子风度。
子桑寒木相貌平凡,小麦肤色,嘴角有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疤痕,不苟言笑。
“老伙计,落子无悔。”
“我不喜约束,既然怎样抉择都是死局,不如一了百了。”
“既是死局,何不一试?”
“易先生,点到为止。”
“唉,路上有个伴也好。”
二人不再多言,就这么望着天边。
“子桑晗,听着。”
“管你丫的想不想活,老子都会救你。”
“覃平江?呵,你真的很擅长给我制造惊喜。”尖锐的传音并不悦耳,易文清却听得很清。
他认出是岁余,感到意外的同时不忘观察寒木的言行。
寒木虽然孤傲冷清,但一直看向天边的动作显而易见,他,只是没有准备好融入这个世界。
“老伙计,又要道别了。”
“嗯。”寒木应下,易文清随即化作一缕青烟,眼前景象骤然消失,换作一个女人的背影。
“母妃,儿臣想您了。”寒木缓步上前,搂住了女人。
女人蓦然回首,光秃秃的头和一身华贵衣裳显得格格不入。
“长高了。”女人探出玉指搭在寒木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嗯。”
“陪母妃走走,就回罢。”
“好。”
寒木的母亲有赤足在院子里走的习惯,哪怕其他妃子使坏也不会落下。
“寒儿,这路扎脚,你怪不怪母妃?”女人再次回眸,松开了他的手。
“怪。”
她手停在半空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消散了。
紧接着是刺鼻的血腥味和妇人高昂的斥责。
“皇帝,好好的丫鬟挖了眼作甚!”
少年拿着两颗眼珠在自己眼前比了比,亢奋道:“太后,好看吗?”
妇人先是一惊,转而一脸忧愁。
“皇帝,你是一国之君,要学会爱护自己的子民。”
少年不服,“皇祖母误会孤了!孤是用金筷子和她换的。你们说,是不是!”
奄奄一息的丫鬟眼眶里的确插着两根金筷子,但已然无法作答,其他下人怕惹得龙颜大怒,连忙替少年作证。
“主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