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从那天起李东赫除了洗澡都会遮住自己的数字，李敏亨也没有发现异样。
到了辰志婚礼那天，李敏亨穿上黑西装，李东赫换上白西装。
“啧，东赫穿白西装真好看。”李敏亨边把着方向盘边看着李东赫。
“好好开车。”李东赫笑着摆摆手。
突然一辆车冲着李敏亨开过来，李敏亨一个急拐弯躲了过去。
李东赫一只手抓住安全带一只手捂着肚子:
“那人会不会开车啊...”
李敏亨也很奇怪，这种开法，好像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一样...
李敏亨继续开着车，突然两颗子弹打碎了后车窗，玻璃应声而碎。
李东赫护住自己的肚子:“敏亨哥...这...这是...”
李敏亨看见了后车镜里的一辆车里有人拿着枪瞄准他们。
李敏亨安抚住李东赫，轻轻敲了一下导航屏，导航屏弹了出来。
他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
李敏亨打碎前挡风玻璃，蹬着方向盘直接躺到车头上，朝着身后的车轮胎开枪。
“别怕，我在。”李敏亨边上演着人体炮台边安慰李东赫。
李东赫当场短路了，问题塞满了他的脑子。
李敏亨不是老板吗，他怎么会用枪？
枪不是模型吗，为什么还能飞出子弹？
我们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为什么还有人朝我们开枪？
“闭眼，别看。”李敏亨对李东赫说。
李敏亨仰起头，一辆大巴车直面而来。
李敏亨用脚勾住方向盘，急转方向逃过一劫。
后面的人也从车窗里探出身子。
李敏亨的肩膀中了一枪，他咬着牙扒住车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甩过去。
匕首直中那人的眉心。
李敏亨坐回主驾驶，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把着方向盘...
“敏亨哥...我...”
“没事，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
突然一枚子弹打中了车的轮胎，车在地上擦出火花，车身撞在墙上。
两人当场晕了过去。
一瓢水浇醒了李敏亨，李敏亨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身后。
首领见他醒了便起身。李敏亨艰难地用手肘撑着地，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李敏亨跪在地上。
天已经黑了，月亮是唯一的光源。
他环顾四周，好像是之前和李东赫来过的那条河。
“Mark，你看这个人眼熟吗？”首领拽起地上另一个人的头发。
是那个兽医。
她被打得满脸挂彩，眼神无光地看着地上，手也被绑在身后。
“是你放走她的吧。”首领用她的高跟鞋踩上了兽医的手背。
兽医虚弱地抬起头，用呆滞的眼神看向李敏亨。
首领掏出那把有黑色曼陀罗花花纹的左轮手枪，对准她的脑袋。
血滴飞到李敏亨脸上。
兽医还没合眼，可肩上的数字慢慢消失了...
“拜你所赐。”首领用枪口掂了掂李敏亨的下巴。
“这就是你的善良导致的结果。”
首领拖着兽医把她扔进河里。她沉进了河底，河面上的血很快就散开了。
李敏亨咬着牙瞪着首领。
“还记得我给你的任务吗？”首领蹲在李敏亨面前。
“寻找四等人...”李敏亨回答。
首领拽住李敏亨的头发:
“那我问你，李东赫是几等人？”
李敏亨的表情没有变化:
“一等人。”
首领给了李敏亨一记响亮的耳光。
“还在说谎...？带上来吧。”
黑色曼陀罗花的花语——不可预知的死亡与爱。
被绑着的李东赫被推了出来。
李东赫头上盖了一张白布，白西装沾上了些泥土和血点。
首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划开了李东赫肩膀那边的衣服。
李东赫肩膀上的“100”发着微弱的金光。
被发现了。
首领看到以后大笑起来:“果然是你！居然还是这么大的数字！真是不可思议...”
李敏亨震惊地看着两人。
“东赫...李东赫...是你吗...”李敏亨颤抖着问。
“是我...”白布下的李东赫回答。
李东赫异常冷静。
首领解开李敏亨的绳子，把那把左轮手枪塞到李敏亨手上:
“杀了他。”
李敏亨被要求亲手杀了李东赫。
李敏亨冲向首领揪着她的长发:
“你为什么要这样，等级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首领仰着头丝毫不慌地看着李敏亨:
“你又不可能掌管世界，卑微的50。”
首领推开李敏亨:
“再不开枪就直接把他丢到河里淹死，这可比现在痛苦多了。”
李敏亨颤抖着举起了枪。
“东赫。”
“诶。”
“你的数字是几？”
“变成100了。”
李敏亨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滴在草坪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柳枝垂进了河里，小雏菊还躲在它的脚下。
是那棵柳树。
首领饶有兴趣地抱着胸对李敏亨说:
“这么舍不得？允许你去看他一眼。”
李敏亨垂下手，踉跄地朝李东赫走去。
首领对着身后的石头做了个手势，精英选拔会挑选出的那个狙击手瞄准了李敏亨。
李东赫被白布遮住了视线，周围很安静，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李东赫想起了自己倒在泥泞里的那天。
李敏亨把温水浇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说:
“在我看来，10也是很厉害的数字，100都是十个10组成的呢。”
晚风吹动柳枝，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出现了水晕，月光洒在他们身上。
白西装配黑西装。
李敏亨，我变成100了，你答应过我的，对吗？
李敏亨慢慢掀起李东赫头上的白布。
像新郎掀起新娘的头纱。
李东赫带着嘴角的血迹笑着对李敏亨说:
“你终于要娶我啦。”
枪声响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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