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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远行

淡雅朱瑾花

听闻远方有你

动身跋涉千里

追逐沿途的风景

还带着你的呼吸

——歌词《听闻远方有你》

从F城到伊犁,几千公里的距离,火车需行驶48个小时,简直遥不可及。林泽一路风尘仆仆,仅为她而来。他在卧铺睡了两个晚上,火车穿越大江南北,他欣赏着沿途美丽的风景,可谓大饱眼福了,一路上他难掩内心的狂喜与激动。

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伊宁市区了,他已经坐了很久,有些疲惫不堪,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她,他的欢乐战胜了所有的一切。此刻,他静静地坐在车窗前,心潮涌动,思绪万千。

窗外的风景在火车的疾驰中节节后退着,黄昏的血色云朵一块块,散落开来,像一片片的碎片缤纷、美丽。随着整个太阳沉入地平线,很快大地就要被黑暗笼罩了。这里和南方有着两个小时以上的时差,十一点天色才会完全暗淡下来,林泽感到新奇。

西域,一个物产丰饶的地方,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它太过辽阔、太过荒凉了。途径甘肃,祁连山脉连绵不断,他不仅看到了风沙飞扬的不毛之地,无尽的戈壁,荒漠,焦黑的山峰—-那些无人地带,苍茫而雄浑,凄凉而美丽。而在有人居住的村落,周边尽是返青的麦田,绿色的草地,青翠的绿林。他第一次见识了高大而挺拔的白杨树,在嘉峪关,古长城、边关、莫高窟、月牙泉,这些遥远的名词不止一次闯入他的脑海里。当火车驶入新疆地界,楼兰、哈密瓜、火焰山、葡萄沟、油田等又开始让他浮想联翩了,处处令他耳目一新。正值盛夏,在有生命力的土地上,到处散发着浓烈的气息。发电的白色风车一排排延伸下去,屹立在戈壁滩上,宏伟壮观,远远望去,扇叶有规律地转动着,给单调的荒野以视觉享受。经过长途跋涉,火车终于驶入伊犁,沿着天山山脉的平原,随处可见绿色,它无愧为塞上江南。他想象着与她见面时的情景,以至于短暂的风景也只是陪衬了。他千里迢迢而来,为的是与她相见,再续前缘,也为了刻骨铭心的爱情。

火车快到了,和他一样,车厢里多数人的心情是激动的,他们都是从遥远的内地而来,有的已在这里定居多年,这几天回老家探亲又回来了,有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想在这里寻找出路,有的因某个景区慕名而来......在车厢里,和他聊得最多的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在乌鲁木齐下车了,他们来新疆已经一二十年了,新疆成了他们的第二故乡。他们在这里做小本生意,老家的一个堂弟结婚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回去探亲。他们有兴致地给他讲了许多关于新疆的,诸如民族风情、天山风景、大巴扎、特色美食等,让他对新疆有了大致的印象,也越发的喜欢了。

临行前,他不忘随身携带了两本书,偶尔看上几页,减去了旅途的乏味。除此,他戴着耳机听悠扬的草原歌曲,听一些伤感的情歌,陶醉在自己的思绪中。

可不可以爱你

我从来不曾歇息

像风走了万里

不问归期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

这算不算相拥

我走过你走过的路

这算不算相逢

我还是那么喜欢你

想与你到白头

我还是一样喜欢你

只为你的温柔

——歌词《听闻远方有你》

车轮不停地转动着,带着他无限的思念。火车穿过了一个隧道,又穿过了一个隧道,稀稀落落的村舍点缀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远山显露出模糊的轮廓。

她早已在火车站出口等他了。

这最后的一程怎么如此缓慢呢?一小时仿佛抵得过无数的时间。火车比预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当火车停下来的那一刻,他真想狂奔到她的身边。

他混在人群里,随人流而动,快到出口了,他紧张得四处张望,接送的人真多,怎么还没有看到她,她在哪里?他的目光一阵搜寻,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她,她在人群里努力向他招手,他的一颗心快跳出来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来到她的跟前,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扔下背包,紧紧把她抱住了。而后他用双手贴紧她的脸,用嘴深深吻着她的额头。

她激动得不能自已,血往上涌,脸颊一片潮红,此刻的她宛若一朵洁白的百合花。他们的心灵息息相通,想当初她离开他的时候,彼此是多么的痛苦。虽然遥远的距离阻隔着,但他们之间的情感却未曾减弱,日夜的相思又带来了很多的痛苦,而今,这一切随着见面都化成了欢乐的幸福,他们喜极而泣。

“南槿,”他因为心情激动,声音颤抖,“我们又见面了。”

“嗯,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柔情,“你告诉我,这不是在梦里吧?”

“不是梦,这是真的。”他紧紧抓住她的手。

“我今天早上向公司请假了,这几天带你出去游玩,湖泊、草原、口岸、薰衣草种植地......你最想去哪?”

“有你陪在身边,去哪不都一样吗?”

“别贫嘴了,去那拉提草原吧,你一定会喜欢。”

很快他们坐上了的士,离开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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