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刚跨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味,那是熟悉的蘑菇炖鸡汤的味道,前来开门的朱南槿腰间系着围巾,她正准备食材,打算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看得出来,她别有用心,俨然把他当成一位珍贵的客人,殷勤备至。
“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全是我喜爱的,真是难为你了。这里位置不太好找吧,楼房太多太密集了。”她嫣然一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花很美!”
“在来的路上,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肚子饿了吧?还要等半个小时才能开饭,你先坐一会儿,冰箱有饮料、矿泉水,你自己拿吧。”
“本来不饿的,闻着香味就想吃了。需要我帮忙打下手吗?”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搞定,厨房小,你只会帮倒忙,你就等着吃好了。”她说完走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租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一厅一室,有精致小巧的餐桌、沙发、茶几等,在27楼,从小小的阳台远眺,是那鳞次栉比的高楼,残阳倾洒着最后的光芒。室内很干净,一切收拾得井然有序,没有什么碍眼的东西。她爱干净,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他倒了杯开水,随意翻阅着几本书籍。
“你在H城一个人住吗?是否也自己做饭?”厨房里传来她的声音,与油烟机的声响混杂在一起。
“和别人一起合租,同一个在屋檐下却很少说话,或许每个人都喜欢独立的空间。我只在周末的时候才勉强煮一两次,一个人在外面随便对付着吃。煮饭太麻烦了,两三个人还好,一个人不成,再说我的厨艺不好,煮得也简单,我对饮食有点挑剔,肥肉等不敢吃,不合胃口的少吃或不吃。”他实话实说,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切菜专注的样子。她知道他在注视着她。
“你帮我洗点水果吧,盘子在那边,我要炒菜了。”
于是,他拿着水果洗了起来,樱桃红得欲滴,葡萄玲珑剔透。
天色已完全暗淡下来了,城市的灯光闪烁着,厨房响起炒菜的声音,他突然想到了温馨的“家”,鼻子发酸,此时,幸福的光正向他倾洒下来。
他“无所事事”,一会儿悄悄这个,一会儿望望那个,偶尔也看一眼厨房。半小时后,她从厨房端出了四道菜:清蒸鲈鱼、煎排骨、蚂蚁上树、上海青。
“你自己盛饭吧,我来给你打汤。”
蘑菇炖鸡汤鲜美可口,碗里放着一个大大的鸡腿,他对着汤吹了吹。
“味道怎么样,会不会淡点?”
“不会,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佳肴了,在外面吃又贵又不卫生,看到这些,满满的食欲,你的厨艺真不错,要是天天能吃到这些就心满意足了。”
“以后你结婚了,会有口福的。”她会心一笑,满意于自己准备的晚餐。他想她要是能做为自己的妻子,那该有多幸福啊。
她指着一道菜,说道:“你知道这菜叫什么名字吗?”
“很劲道,肉沫粉条?”
“差不多,确切的说是蚂蚁上树,细品这个菜名还挺有意思的。”
他点点头,慢条斯文地吃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多吃了半碗米饭。
“我们喝点酒吧。”她说着站了起来,轻盈盈地走入卧室,很快拿出了一瓶红酒,“下午回来买的,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喝?”
不一会儿,她把酒打开了,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而她深知自己小酒量,只倒了三分之一的杯子。
“为我们的重逢干杯!”他表示赞同。只见她啜了两小口,嘴里便觉辣辣的,于是赶忙喝起汤来。
“你这次出差多久呢?”
“可能三个月,也可能半年,现在还说不准,计划随时改变。我巴不得长期在这里呢,因为有你在。”
“是吗?可是你来了,我却要走了。”她嗓音低沉。
“要走?离开这个城市?回老家吗?”他心里一惊,把筷子放下了。
“说来话长,这是上个月决定的事情,早已安排好了。还记得以前我告诉过你吗,我有个亲戚在新疆伊犁?”
“你去遥远的西北,会适应吗?是短期游玩吧?”
“我们今天先不谈这个,你看好端端的,一说这个,心情就没了,今天我们不许谈不开心的事。我们先好好吃顿饭。”
他有很多问题想知道,可是经她这么一说,也不便往下问了,心想该告诉的时候她自然都会说的。他转忧为喜,喝了一口酒。
“吃完饭,我们出去散步吧,去吹吹晚风,逛会儿步行街,你看怎么样?”
“今天你是主人,请悉听尊便,我这个仆人一切听从主人的安排。”
“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我怕招待贵客不周啊!”
能够和她在一起,过快乐的时光,他感到幸福之杯已斟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