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阙无意对连年诉苦,可他只是想要寻找一处容身之所,他怕被赶出去,他不想再回到那群人的魔掌之下了。
连年愣了好一会儿,若是为了尘梦馆考虑,他应该把这样危险的人赶出去,可他说不出口,也做不到。
连年睡吧。
连年走时轻掩上了门,云阙熄了烛火,独自坐在茶桌旁。他喜欢藏匿在黑暗中的感觉,似乎这样就能躲过那些人的视线。
茶是热的,杯中倒映出满月,窗外树叶不时被风吹响,将云阙的思绪从过往的苦酒中牵了回来。
从那之后,连年再也没提过把云阙赶走的事,他也不知道这是错是对。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半年,方筠儿从云阙那儿学会了箜篌,又把弹奏箜篌的技艺教与姑娘们,云阙还写下了两张京城的琴谱当做给尘梦馆的报酬。
为了隐去云阙那张无论怎样化妆都棱角分明的脸,方筠儿让樊桃上街买了好些不同颜色款式的面纱,如此一来,他就活脱脱的成了个绝美的“姑娘”。
云阙曾找到方筠儿,告知了她一个只有京城乐师才知道的消息,
云阙京城的乐师间流传着一个说法,前朝帝王曾作一首古琴曲,名为幽水弄,琴谱流落在西山荒林,凤竹城一带。
方筠儿那岂不是只在昀城以西百里处。
云阙正是,我此次逃到昀城也是抱着想要找到琴谱的愿望。若是能够得到琴谱,那么尘梦馆就会名扬天下,更别提比过绮乐楼这一小事了。
方筠儿话虽如此,可要找到琴谱也并非易事。
云阙琴谱自有灵性,若是有缘,得到琴谱自然易如反掌。
方筠儿此事不急,还需从长计议。
方筠儿半月后,有一途径此处的皇商的夫人要大摆宴席,宴请了许多富商的夫人,我已与连翘她们说了,这次定要抓住机会,不能让绮乐楼抢了去。
云阙需要我帮什么忙?
方筠儿虽然这些日子还算太平,可我也不能让你出去冒险,你就守好尘梦馆。
云阙我知道,于我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日后,方筠儿,连翘和樊桃带着四五个姑娘到皇商府上竞标宴席之事。实话说,她们心里没底,那位夫人一直与绮乐楼联系密切,也许她们这次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正值傍晚,连年送走了她们就回到尘梦馆里找云阙准备开始营业。
连年你看到云阙了吗?
尘梦馆姑娘没有啊,从刚才就没再看到他了。
连年跑到云阙的厢房,看到面纱首饰都摆的好好的,一个也没少,而男子的衣服却少了一套。
连年这人不会跑了吧。
他正想数落云阙一顿,又转念一想,
连年他不会偷偷去竞标了吧?那他穿男子的衣服做什么?
连年被自己离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连年他不会要色诱吧?
虽然看似离谱,但实在是云阙能干出来的事。
连年诶呦我的祖宗啊!
连年草草交代了之后就飞奔出了尘梦馆,往那处府邸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