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桉”被捆在铁质椅子上动弹不得,双手双脚被绑成死结捆起,她的嘴巴被封了起来,只有一双死水般的眸子露出。
从醒过来到现在已经有足足两个小时了,女孩儿却毫无挣扎的动静,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大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嗞——”大门从外面打开来,阳光倾泄涌入这片阴冷的地方,突然间的明亮让适应了暗处的“陈桉桉”下意识紧闭上双眼。
一双运动鞋突兀的出现在这个地方,修长笔直的双腿被校裤包裹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白T恤让他的身材看起来更加单薄,很难想象这场逻辑缜密的绑架竟然是由这个高中生一手操办的。
陈桉桉正以旁观者的角度站在原主身边看着她临死前的最后一段回忆。
绑架原主的人正是反派凌玉笙,此时的他走投无路,被父亲的医药费逼至穷途末路,由此策划了一场勒索绑架的犯罪。
凌玉笙关起铁门转身走到了墙边低头靠着,因为父亲的事而长期得不到打理的头发遮住了他光洁饱满的的额头和那双尚带稚嫩却已经锋利起来的眼眸。
先不论凌玉笙这个人长的怎么样,但肤色应该是极其白皙的,所以当脸颊两侧都变得青紫且微微肿起时,陈桉桉只感觉自己脸也疼了起来。
更别提她还看见凌玉笙的T恤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灰色脚印,正中肚子上。
一时间凌玉笙有些感叹。
反派的身世果然凄惨,在内亲人命悬一线,在外被同学校友欺负看不起,可能想的更阴暗点,连他被校园霸凌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遭遇是个人都会想要报复社会吧?
陈桉桉还挺好奇原主是怎么死的,不过因为原主自己本身就并不想活,所以凌玉笙的凶残程度还有待考究。
“滴滴——”定时闹钟的声音响起。
靠在墙边的凌玉笙终于抬起头朝着原主走去。
他打开自己的老人机,缓慢的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几乎是刚打过去那头的人就接了起来,显然在手机那头守了很久了。
“喂!我女儿怎么样了?你别动她,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那头传来陈建军的低吼声,细听之下居然能听见一丝细微的颤抖。
“一千万。”凌玉笙沙哑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回荡。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凌玉笙僵硬的面颊肌肉抬了抬,仿佛是想做出一个微笑的动作,却因为太久没有笑过而变成了一瞬间的抽搐。
他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十分钟之内如果钱没到账,我连一具全尸都不会给你留。”
说完非常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他上下打量着原主,陈桉桉也在一旁打量着露出利爪的凌玉笙。
“这么一看,确实是太瘦了,有点营养不良。”陈桉桉摸了摸下巴继续观察,“这身上的疤痕有些都是陈年旧伤,怕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被欺负了。”
她啧啧着嘴又靠近了一点,突然凌玉笙回过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那淡漠的眼眸中似乎蕴含着杀气,陈桉桉冷汗瞬间冒出,心中警铃大作。
还没琢磨出来凌玉笙这是什么魔鬼第六感,她的拳头就已经下意识的挥了过去。
这是她对危险的恐惧催促着她保护自己。
但意料之中的,她的拳头从凌玉笙的脑袋上穿了过去。
凌玉笙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将头转回。
这只是回忆…这只是回忆!别慌!
陈桉桉呼吸不稳,紧紧的握住拳头这么告诫自己。
时间眨眼而过,凌玉笙打开自己的老年机看了一眼时间,声音无波无澜的对着原主说道:“还有最后一分钟。”
原主依旧没什么反应,像是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被一个陌生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奇怪,是因为原主的父亲没有及时把钱汇过去吗?她到底是怎么死的。”陈桉桉已经恢复了刚开始的状态,只是身体还是保持着警惕,坚决离凌玉笙一米远。
因此她只能够着头去看两人。
时间越来越凝固,陈桉桉屏息以待。
终于在最后一秒,凌玉笙的老年机振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似乎是在确认数额。
少顷,他转头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发着定位。
陈桉桉不能追过去看他到底去了那里,因为这是原主的记忆,原主被捆在这里了,她也只能看这一方天地。
“嗯?这不是挺讲信用的吗?”陈桉桉皱着眉,有些想不通。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拉开门跑进来,虽然穿着打扮跟凌玉笙一模一样,但怎么看怎么猥琐……
“这猥琐男谁啊?”陈桉桉朝着那人走去。
猥琐男贼眉鼠眼的朝着原主看去,唾骂了一句:“操!这傻逼还真没把人弄死!”
说完就又跑去外面拎了桶什么东西进来。
陈桉桉仔细一看,瞪大了眼睛:“卧槽!柴油!这是要把原主活生生烧死啊!”
那个拎着柴油的人凶狠的朝着原主那个方向看去,陈桉桉也看清楚了他的脸——大饼脸,豆豆眼,长的非常……歪瓜裂枣。唯一比较显眼的就是他左眼斜对向鼻子那里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刀疤。应该跟凌玉笙不是一路人。
至少跟现在的凌玉笙不是一路人。
那个男人有意的想要断了凌玉笙的回头路,陈桉桉不禁有些细思极恐。
变成所谓的反派真的是凌玉笙自己选择的吗?还是被人算计后不得已才……
陈桉桉:“……”
她有些怂了。
是真的怂了。
她还活着的时候是三好公民,但是这些黑社会的弯弯绕绕是第一次见啊……
这前脚搭庙后脚拆房的劲儿,简直阴死人不偿命!
“那个啥,光头系统,我不看了,让我回去。”陈桉桉点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对着空气说道。
她身体一轻,落回了实处。
下一秒刚睁开眼睛手就被人拉了起来。
那人声泪俱下的说着些什么,眼泪鼻涕差点蹭她一手。
陈桉桉:好吵!
失去的嗅觉后知后觉的回笼,一瞬间消毒水和耳边滴滴的生命机将她整个人都干蒙了。
不是,我这是……在医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容在她脑袋里一个个排起号来。
最前边的是张婶,左右两边围着的人是她爸妈,拉着自己手的人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其他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这他妈,不熟的人来凑什么热闹?等她死了人多好收尸是吧?
陈桉桉没力气把手抽回去,只好装死又闭上了眼睛。
“桉桉怎么又晕过去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问道。
“醒过来就没事了,醒过来就没事了!”张婶在一旁语气既激动又难过。
“呜呜呜,妹妹你别死啊!哥哥还没给你找好火葬场!”
陈桉桉血压一头子猛地上升,差点想睁眼给他一大逼兜。
就盼着老娘死呢是不是!?
好在鸡飞蛋打的气氛没持续多久,陈建军一声令下将这些人全都请了出去,美其名曰:囡囡需要休息。
言外之意,你们好吵。
众人离开后自家便宜哥哥还拉着自己的手哭哭啼啼,直接被陈建军提溜着衣领子扔了出去,还骂了一句:要哭滚回去哭!别在老子面前碍事又碍眼。
陈桉桉在心里给陈建军拍手叫好:干得漂亮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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