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白柳额头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流,粘稠血浆糊住了他的眼睛,他蹙着眉,伸手抹了一把。
他揭下后颈上的抑制贴,omega的甜香立刻就变成了alpha富有侵略性的浓重的——金币气息。
金属铸币的气息炸裂开来,地上被他打垮的低等alpha顶不住这样强烈的信息素,有一个是一个,全都蜷缩身子抱着头瑟瑟发抖,不敢直视刚才被他们侮辱的“omega”。
白柳随手撤掉脖子上写着编号的电子项圈,啪得摔在地上,液晶显示屏滋滋响了两声,旋即彻底报废。
“报告方队长,危险已排查,无剧烈爆炸物,无有毒制品,可以强攻。”白柳一边暴力拆卸着笼子上的电子锁,一边使用耳钉型对讲机汇报情况。
“收到,马上强攻。”对讲机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爽朗的声音,通讯结束。
靠墙的铁笼里关着一排十八九的omega,大多数承受不了白柳的信息素,捂着后颈哆哆嗦嗦地往里缩,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柳无意去安慰他们,单单是一个一个破坏掉铁笼小门,同时等待着他的队友攻到这边来。
“先,先生,你……不,您流了好多血!”
闻声,白柳低头看向笼子里那个不停发抖的小人儿,伸出手,不甚熟练地拍了拍他的头。
少年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苍白的脸颊上生气寡淡。白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腕子。可怜的人因为恐惧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苍白的脸色泛起病态的涨红,呼吸困难。
果然,心脏病。
白柳把恐惧不已的少年强行拖出了笼子,摁在地上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好半晌,人才喘过气来。
地下室的金属门被警察强行破开,地上蜷缩的绑匪被铐上手铐,强行带了出去。吓得够呛的omega们一个一个地钻出笼子,在警察的陪同保护下,上了停在废弃工厂前的救护车。
清场结束,一片狼藉的地下室里只剩下了白柳,方点,还有那个心脏病发作的omega——木柯。
方点看着白柳那满脸的血,心里难受得厉害,面上却不显,拍拍他的肩膀,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缓过劲来的木柯被beta方点一把抱了起来,三人一起离开了阴暗晦涩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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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白柳神色冷淡地将自己的胳膊从木柯死抓着不放的小手里解放出来,然后,又被死死地抓住,如此几次,白柳干脆放弃了这个无用的动作。
“白柳,你英雄救美了这是?”
穿着警服做在警务车副驾上的陆驿站偏过头,好奇地打量着后座上脑袋刚刚包上纱布的好友和那个死死抓住白柳不放的受害人。
“这位,嗯,同学,你叫什么,家里住哪儿啊?”
秉持着警察的职业素养,陆驿站拿过自己的文件夹,准备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把笔录做个大概。
“我,我……嗝……呃……呜”
少年抬起肿得像桃核一样的眼睛,结结巴巴半天,死活说不出话来,逼得急了还打了个嗝,看起来惨兮兮的。
“他叫木柯。”白柳将自己口袋里的电子卡牌递给陆驿站——刚刚急救的时候从木柯胸口上扯下来的。
“哦,我知道,是那个木氏集团的小公子吧。”陆驿站摸着下巴,将写着名字编号的卡牌用证据袋封好。
“应该不是,家里独子被绑架,这都一个礼拜了,他家里人怎么也不报案呐,早该急疯了吧。”
开车的方点皱着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omega,对副队的看法提出质疑。
“不,不不……,我不是,不是什么集团的公子。”
闻言,木柯抓着白柳的手收得更紧,白柳被抓得都有点儿疼,很难想象一个心脏不好的年轻omega可以有这样的力气。
“好好好,孩子,没事,没事啊,不要紧张,要相信人民警察。”
眼瞧着木柯又开始急速起伏的胸口,陆驿站连忙岔开话题。
警车一路呼啸,自郊区一路驶到警察厅。
#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