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空为什么那么高?你看到那些云没有?那些都是天空的翅膀。
时间悄无声息。
大概从七岁到十七岁已经过了十年……不知不觉弥声已经融入了唐知韵的生命,因为家庭原因,唐知韵晚上了一年学,所以她要比同龄人大一点,而弥声也一样。
都已经十年了,又何必执着当初的是是非非,比如弥声的到来,比如小安,老大,追哥哥的离开……
其实他们终于知道她们并不是她的花,而她只是途径了她们的盛放。
那么弥声呢?他是否可以在唐知韵生命的花海中长流。
02
这天,曲水迎来了一个大好消息!唐家的一儿一女出息了!
曲水人人笑脸,确实唐知韵从小都未见过的景象,鞭炮炸响,从村头到村尾,曲水何人不夸,终于听见的不是关于弥声的丑闻,而是唐家的喜讯,人前人后,这该是这几年最大的瓜。
大雁齐飞,镶嵌了整个天空,水越过了山丛涌进了海洋。
-----唐家那兄妹,你听说没有,不得了!居然靠进了首都A市!还是A市一中,连学费都不用交。
-----不得了啊,那可是A市以后这孩子得有出息了。
村口的标配两位老大妈休闲的摇着蒲扇,摇头晃脑的,弥声正好从竹林里会来,两位大妈看见弥声立马招呼过来。
大妈笑眯眯的问:“诶,弥声啊,你这要得好好学呐,听说进了A市一中,就是一条腿进名牌学校。”
弥声低声微笑:“我知道的。”弥声睫毛轻轻颤动着,依旧冷漠,嘴角微微轻抿,抿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大妈拿着蒲扇做起来,笑着拍膝盖:“我孙子,去年差点就上211了!”
弥声歪了歪头,笑容在脸上漾开:“是吗?王婆,真厉害。”
弥声可以对曾经欺负过他,造谣他的人笑,如果坐在这里的是唐知韵的话,约莫就不会是这个情况了。
“那是!”王婆喜笑颜开“我孙子去年考的210分就差一个分,就进211大学了,弥声你可以要努力考上两百分呐。”
弥声笑容瞬间消失,然后扯了扯嘴角:“王婆你孙子现在在做什么呢?”
“进厂拧螺丝。”王婆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一分就是一个命运。”
弥声哑口无言。
江逾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满脸堆笑:“王婆呐,这分确实上不了211,酒吧舞倒是可以。注意啊是酒吧舞不是985。”
弥声捂住嘴轻轻一笑,而王婆还在挠着脑袋:“怎么就211分还可以上985分的学校了?”
曲水的人土风情理解理解。
花即使不被欣赏,依然能够成长。
像弥声这样这样的花,就是怒放,颜值和智商都是。
03
母亲抬头望着天空,天**然就显更大了,就像天涯的大海,就像一张覆盖着天空的白暮,全是一样的深蓝色。
远处山峦巍峨,碧波荡漾,近处鲜花绽放,金色的花朵随风摇曳,花香弥漫四野。
曲水真的美得不像话,可是孩子已要离家。
母亲看着天空,这说了一句话:“燕子都回来了。”
04
从房间的窗口向下看,曲水的房子都是木头和石头,古风古韵。
每一朵花树绽放开来,铺满山林和田野,繁华落尽,心中仍然有花朵落下的声音。
“唐知韵!唐知韵!”
不对不对这可不是花落下的声音,这是哪个混球江逾白的声音,完全打坏了唐知韵正在观赏美景的心情,毕竟很快就见不到了。
江逾白就像是空投的炸弹,飞进唐知韵家院子,撞上正要出门的弥声,弥声踉跄了下,又立马站稳。
江逾白唇角飞扬:“妹,弥声我和你俩一个学校。”
唐知韵冷笑,有点震惊但不多,A市一中属于名牌高中,也可以说是贵族学校,在哪里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有么有势要么靠学习。
不过贵族学校的招牌为什么没有被那些纨绔子弟砸了,那是因为,有些呢是深藏不露,有些呢可以出国,有些呢虽然纨绔但是确实有资格的。
唐知韵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除了有点矮,其他的还好,好歹也是曲水村头一花,她冷笑:“小白,你爸这是给你栽了多少钱,果然暴发户神通广大,不然你这棵地瓜花是怎么变成的白牡丹。”
江逾白今天估计是高兴坏了,都没计较唐知韵的话,然后又转身对弥声说:“明天我爸开车,比那火车慢,从这到A市得要两天,幸好曲水和A市都在南方,不然来来回回就是机票的事情了。”
说着就大摇大摆的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江逾白走后,唐知韵凑近弥声,大眼睛一闪一闪:“哥,我说小白就是这副德行,什么都想和你比,他可行吗?”
弥声笑:“怎么不行?他爸不是很多年前就发大财了吗?”
唐知韵吐吐舌头,原来,弥声这样清澈的孩子,也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
或许你并不熠熠生辉,甚至有些木纳,但是你本来就是星星,本就浪漫。
05
唐知韵推着行李箱慢悠悠的下楼梯,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声,弥声接过唐知韵的行李箱,一家四口正正式式的坐在饭桌前。
母亲临摹了好久的红包递给唐知韵:“韵啊,这点钱你拿着,到外面多买点好吃的,好看的衣服。”
唐知韵抿着嘴唇,伸手接住了红包,红包崭新,可里面的钱却破旧不堪,唐知韵一时心酸。
母亲的嘴唇抿了抿,心里像笼着淡淡的薄雾,她把菜夹到弥声碗里:“声声,多吃点,你到了外面,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这是一个来自母亲的请求。
弥声的眼波闪了闪,再次凝望时,又多了一份伤感,这是他叫了十年的妈妈,弥声把母亲当做是自己的妈妈,可母亲何尝不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这些年心肝一样的长大。
“放心吧,妈,有弥声就有知韵有知韵就有弥声。”弥声抬头和唐知韵相视一笑,那是彼此见过太多次的笑意。
“有我地方就是知韵的家。”
唐知韵一时红了眼,控制不住的开始流眼泪:“妈,我真不想离开你。”
世界上只有两个永远,永远不能忘怀,永远不能回来,曲水的竹林,曲水的田地,曲水的河湾,真应该再多看一眼。
如果早知道的话……
一顿饭上下,都是母亲在忙里忙外,而父亲只是默默无言的吃饭,不对兄妹俩说任何话。
吃完饭后,父亲眼光微抬,懒洋洋的看了唐知韵一眼,但是连正眼都没有看她,然后对着弥声说:“声声,你进来一下。”
弥声被父亲叫上楼,而唐知韵和母亲留在下面。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
餐桌上,母亲捂住嘴咳咳了两声,唐知韵眉头一皱,坐到母亲面前轻轻拍打着背,神色紧张:“妈,要不我不去了……我留在家里陪你算了,这些年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母亲的神色缓了缓,她眉心微动,然后勉强的笑了笑,唐知韵坐在她旁边,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发就这么爬上了母亲乌黑的头发上。
“去,怎么不去,好不容易好上的最好的贵族学校,师资也好,那里有权有势的人多,你是凭成绩上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会欺负你,但是或许也有人会佩服你,你可以多和他们交朋友。”
母亲轻轻的拍了拍唐知韵的手以示安慰:“无论如何,妈也会让你上这个大学,这些年委屈你了。”
母亲的眉目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知韵,你就是要趁年轻去闯一闯,不要……像妈一样,你要走出曲水,做你想做的事情。”
弥声的妈妈一直是母亲的心结,所以她不想让唐知韵走上她的老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至暗时刻,总有个人把你拉出深渊,如果没有那个人那你就去做那个人。
阳光和你同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06
几朵白云漫步在天宇之下,悠悠地绽放着蓝天的翅膀。
晨光熹微,露珠低垂,鸟翼划开远方的云。几缕阳光从缝隙中流溢下来,为万物镀上浅淡的碎金
母亲和父亲站在家门口为兄妹俩送行,母亲临摹着唐知韵的手,依依不舍的转头对弥声说:“弥声好好照顾妹妹,但是……你在外面别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了。”
弥声牵着唐知韵缓缓地走出家门,回过头,再看这一眼。
赤日高挂,空气炎热似火,地面上蒸腾起一层隐形的热浪,阵阵来袭,令人倍感灼热难耐,地面上的尘土被碾压成细碎的粉末,贴地踏过的脚步,带起一层矮矮的尘埃。
母亲和父亲站在阳光下那个熟悉的小院,向他们招招手。
唐知韵想如果不是父亲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这个场景或许在之后的回忆里会更美。
07
江逾白的爸爸开着车把兄妹俩和江逾白送到学校门口报名,江逾白那天穿的跟归国华侨一样,和他爹站在一起就像兄弟俩,而唐知韵和弥声活生生就像被这两兄弟拐走的儿童。
学校的地理位置好的不得了!繁华街段,唐知韵几乎目瞪口呆 这么气派的学校啊还真没见过!楼层不算高,可是装修却很精美。
唐知韵不经感慨:“果然,贵族学校太气派了,大小姐和少爷都在这里!”
弥声站在唐知韵身边:“知韵,世界就是这么大!我们要争气。”
江逾白也晃到面前,奸笑说:“知韵,你要争气,给我们曲水勾回一个好女婿!”
弥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唐知韵怒气冲冲追打江逾白,江逾白抱头鼠窜。
高中生涯就这么张牙舞爪地开始了,唐知韵很开心,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对着弥声翻白眼,再也不会有人骂他私生子,从此,他只是学校里一个单纯无忧的漂亮少年,唐知韵有点窃喜的想,弥声长得这样好看,说不定还能混个校草当当,那她岂不是校草他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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