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模糊绵长的梦。
梦里,我见到了一个男孩子,走进些看,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清秀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他准确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杨舒青。”
我很诧异,打量着他。
很戳我的白T,下身是条黑色九分裤。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紧接着有些后怕,这种情况,很像是几天前刷到过的——阴桃花。
“呵,”他莫名轻笑了一声,“缘分咯,该知道就知道了。”
说的话也很莫名其妙。
“我叫赵言明。”
“赵言明,”我跟着重复了句,又看向他,“你要做什么?”
他一声长嗯,也重复我说话,“要做什么......”
赵言明眉头舒展开,放松道,“告别吧。”
“告别?”我很疑惑。
他不再多说,只是让我跟着他走。
他带我散步,划船。
又教我采花,插花。
我很喜欢花,之前就有接触过插花。我问赵言明,“你怎么会插花啊,好好看。”
他依旧一股脑的说着不明不白的话,“你喜欢。”
可我先前不认识他啊。
他没再多说,带我做着一件又一件我喜欢的事。
不知多久过去了,赵言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时间到了,走吧。”
走?去哪?
他先我一步,我紧随其后。
画面转到了一处花田前,逆着光,他的脸越来越模糊,我的视线中都是光圈。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自己走,不会带上你的。”
“还有,我叫赵言明,言语的言,光明的明。”
他最后的话随着光圈越来越亮,他真的成了光明。
第二天醒来,对于这个梦的场景我仍记忆深刻。
我不死心,摸索着床头边的手机,打开了地图,搜索着附近的花田。
没记错的话,那片花田都是太阳花。
而太阳花的话语,阳光,忠诚,热烈,光明......和,沉默的爱。
搜寻未果,我的心又增添了几分烦躁。
几天后,更糟心的事发生了。
我的奶奶得病住了院。
奶奶从小对我很上心,生活在一个不重男轻女的家庭是我的幸运。
我请了假去看她。
医院门口,
我看到有卖花的,扫了一眼,一株不起眼的太阳花引起了我的注意,上午十分,阳光正好。
我选了那灿烂的太阳花。
楼房里溢着消毒水味,
我寻找着病房号,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打在我的脸上、打在太阳花上。
我走进病房,没有找到奶奶。
一帘之隔,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赵言明,是那个梦里的赵言明。
他为什么会在这?他还认得我吗?还是那只是我的胡思乱想?
发呆的功夫,他注意到了我。
他朝我勾起一抹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笑出了声,“我在梦里见过你。”
话说到这份上,我回给他微笑,“有什么可不信的,我也见过你。”
聊天得知,赵言明得了病,肺癌。
他说,他家庭破碎,双方都不愿意掏这个钱,只能等死。
怎么办,我能做什么。
我安定好他,询问了护士知道奶奶在复查。
我查了查我的余额,又估算了能借到的。
不够,远远不够。
我把希望寄托在了其他人脉广的朋友身上,呼吁群众,救人要紧。
幸运的是,媒体注意到了这条小新闻,几天内,被大量转发传播。
他有救了,费尽千辛万苦,至少钱筹到了。
再后来,他得救了,反复询问了医生,医生确定的告诉我,“他好了,真的好了,能活很久很久了。”
“现在就不用告别了吧,赵,言,明?”
我们情感火速升温,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婚后,我和他共同开了一家花店,我成了花店老板娘。
不过,店里用来装饰最多的花,是太阳花。
赚了钱,他盘了一块地,我们一起种满了太阳花的种子。
后来我终于知道,梦里的那片花田,是我们一起,亲手种下的,属于我们的,太阳花花田。
那天,他逆着光,对我说,“这下记住了吧,我叫赵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