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挂的木褐色时钟有规律的“铛铛”作响。
伊索看了看时间,自言自语的轻声念出来:“五点一十一分”他放下手呼出一口浊气“啧……睡了这么久?”
疼痛刚开始渐渐褪去,他却不多在意,即使方才痛的冷汗已然浸湿了白衫,也像没事人一般掀开了被子,只有眉头还仍然紧锁住。
眼前隐隐的一直有些昏浑,好在不妨碍看见脚下的路。
梦里好不真切,可却是似曾相识。
他朦胧了眸子,烦躁感油然而生。
只抬步走到衣橱间,换了衣裳,灰色的风衣披在只穿了一个白衬衫的略显单薄的肩上。
伊索下意识的取下手套带上,反应过来转了转手腕也懒得再取。不知为何总觉怪怪的,许是衣裳不对吗?他扭头看向了镜子。
一个不可忽视的落地的巨大镜子摆在衣帽间里,伊索的衣服很多大同小异,却也是不少,在放下这个大镜子的前提下规整好所有衣服也竟是不觉拥挤。
镜子将伊索一整个照出来。
正常的灰色衣裳……可是
“略略略…略略…”诡异的孩童笑声响起。伊索柔软的长长黑发披在肩上与后颈,这是镜子里的模样。
他缩了一下瞳孔,头又猛的刺痛起来,连带身上奇怪的窟窿也一起开始巨疼。身体不可控的不平衡倒向一旁,尖锐的笑声愈发放肆“桀桀!…桀…!”
贴着他总穿出似有似无的一些奇怪的声音。
衣料摩擦声?……可,不太像
待疼痛骤减,伊索才昏沉的扶着墙壁站起来。
突然令人恶心的眩晕又蒙住了眼前,一片黑沉,伊索只能一手扶着墙,另一手紧紧的抓着脑壳,只有时间仍旧不停的转动。
奇怪的声音变得真切,总有纸质的东西发出的声响。
“刷…刷…”
身上与头部的疼痛完全消失了,他的思绪也终于清楚,周遭不断响起奇怪的摩擦与闷响。伊索继续闭着眼睛听着。
他完全冷静下来,静静感受。
好安静……可身边却有一点不属于自己的重力,轻飘飘的压着自己的衣服。
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却一直没有攻击自己。
便只闭了一会儿,直接睁开了双眼。
“嘻嘻嘻,新娘子醒啦!”略扭曲的童孩声音响起。
那奇怪的重力原来是一张孩童诡异又生动的纸人脸趴着伊索红嫁衣的广袖上,一睁眼差不多直接同它面对着了面,可怖的苍白色贴着它,无珠的黑瞳目不转睛的死死对着他。
令人后颈发凉。
伊索坐起来也回盯着它,眼神沉下来。
默默的想:“这纸人,画的好丑……嘴上口脂与脸上胭脂都没有好好匀开……”
小纸人听不到,只是好奇的冲伊索歪头笑起来,嘴角裂开诡异的到了脑后跟的阴森弧度,并直直的盯着伊索看。“桀桀!……”
……真是惊悚的画面。
伊索抬眸扫了一眼他身处的地方。
血红的幔纱垂下来,屋里非常昏暗,似是黑夜,只有几只红蜡支在银黑色的金属架上,条条银蛇盘旋于细长的蜡架上。
到处都充斥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