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窗外星光点点。
付闻樱倚靠在床头,想起白日之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宴臣都快上高中了,性子还是不太稳重。”
躺在一侧的孟怀瑾闻言,哭笑不得劝慰道,“你也太严苛了一些。咱们宴臣这个年纪,哪个不夸他端方有礼,沉稳自持的。”
见她面色轻缓,复又开口,“就我和他这般年纪,那时候在大院也是领着一帮人爬树下水,闹个不停。”
“噗嗤~你还好意思说。”
付闻樱绷不住笑意,笑出声来。她能和孟家联姻,家世自然也是不低,小时候也时常被孟母带去大院里玩儿,谁还不知道谁。
也就退伍回来,下海吃了亏,这才做出一副温和的性子来,时间久了,倒也真成了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
孟怀瑾举手遮住半张面庞,也觉好笑。谁年轻时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为何物,恣意张扬。
“所以说,宴臣本就知分寸,你也不要总是杞人忧天。他白日也是担忧你们,我不也关心则乱吗?”
付闻樱闻言想起父子二人紧张的场景,心中高兴,面色也柔软起来,假装嗔怒道,“罢了,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孟怀瑾一笑,伸手将床上的柔夷紧紧握住,对上妻子的视线,失笑道,“这可不行,不说宴臣,阿昭可该埋怨我了。”
说起这个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孩子,付闻樱真是捧在手心也爱不够。此时听见丈夫提起,面上的笑容瞬间消散,眉宇间染上一丝清愁。
“这是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不是那几家,咱们阿昭是越发出落的水灵,远远看去跟个小仙女似的。”付闻樱忍住不的自豪,眉眼带笑,转而又是一苦,“我都拒绝她们多少次了,可她们就是不听。那个说俩孩子玩得不错,这个说俩孩子整天呆一起更合得来。反正就是谁都不让谁。”
“我刚开始还打太极,现在她们谁提起就直接拒绝。她们还不乐意,我更不乐意呢!”
“咱们阿昭才多大,就整天被她们惦记着!”
说到后面,她面上染着几分愠怒。
人前她是国坤的董事,是孟家的女主人,自然不能轻易动怒。可此时对着丈夫,她实在忍不住了。
孟怀瑾自然也是生气,孩子才多大,想的也太远了些。
不过……
身为男人,他也更理性一些,想的也更深。
阿昭毕竟没有被他们孟家正式收养,家世上来说就差了一筹,虽有她妈妈的遗产,可对他们来说,真是不值一提。
他们这种家庭,也不一定非得要门当户对,可眼界、才华、能力都得缺一不可,不然如何撑得起夫人社交,家族事务处理等……阿昭性子柔弱,还真得为她早早打算起来。
“这有什么,有我们孟家在,谁也不能委屈咱们的孩子。”
付闻樱很是不屑,只要他们孟家不倒,阿昭性子再是柔弱,也有他们夫妻撑着,将来还有宴臣撑着。
谁敢让她的孩子受气!
只是,想到自己天天拔草,施肥,精心伺候的花被人连盆带花一起端走,付闻樱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掩下难言的心思,撇下一旁正欲开口的丈夫,直接躺下拉过被子,气闷道:“睡觉!”
孟怀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