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等待初雪的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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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罗渽民对视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文鸦觉得心里在隐隐作痛。
太不真实了,回到17岁,回到那个和你熬夜等初雪的17岁。
小民,真的不是梦吗?真的不会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我就又见不到你了吗?当那时生命里关于你的所有都被抹去,我拿什么来证明我爱过你呢。
我和他们说,你是开在我左心房的玫瑰,可是他们都不信我。
文鸦忽然觉得手中的相机在发烫,烫得她都有些拿不住。
感觉又要忍不住流泪。她本来就是敏感的性格,因为爱哭小时候总是被欺负,那个时候慰藉她的,只有床头摆着的不会笑不会动,甚至听不懂她说话的兔子娃娃。
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是在病房,是她站在病床边握着罗渽民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那……罗渽民呢?她努力想看清楚罗渽民的脸,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是她的记忆吗……?为什么她好像之前并没有这样的记忆?
她没再细想,但她不得不承认,后面这几年因为失眠加上吃药,她的精神气色都一天不如一天了,时常感到头晕乏力,还经常出现……幻觉。
像她刚刚看到的那样。
她曾经还有梦到,不,不是梦。
就像和老友闲聊时随机闪出的画面,她时常看到自己脑海中不曾有过的记忆。有时一个画面反复播放,她便认为是真的了。
因为习惯,她也没放在心上,蹦蹦跳跳地去找教室。
高二(9)班在四楼,她记得曾经每次爬楼梯都累得气喘吁吁,但都会特意走到最远的楼梯口,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从三班门口绕过去,看一眼罗渽民。
有时候她特意往里面看,还能和他对上眼。
这份懵懂青涩的爱恋,她记了好久好久。
现在是饭点,本来就没几个人在教学楼,她也没有特意往三班门口绕。
没想到,在班门口她却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
李帝努“49:12?!我去,罗渽民你这小子怎么打的?竟然还让七班拿了分!”
大老远她就听到李帝努的声音,很奇怪,明明毕业后就再没见过,她却能很快地把李帝努的声音和他的脸对上号。耳朵大脑并肩协作,找到关键词——罗渽民在她班级门口!
坏消息是,她和李帝努,不是很熟,貌似没办法硬插进他们的对话。那谈篮球—算了,别去人家面前当小丑了。
罗渽民“就算实力不好,也不能让人家输得太难看啊。”
临近班级门口,罗渽民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文鸦的耳朵,熟悉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抬头,直直撞上罗渽民含笑的眼睛。
罗渽民“好巧喔,文同学。原来你是九班的。”
文鸦“是啊。”
旁边站着的李帝努忽然很疑惑。
李帝努“你俩怎么认识的?”
他和文鸦高一刚开学做过一个月同桌都和她不是很熟,而罗渽民更是跟他应该没什么交集。李帝努想不出他俩认识的理由。况且他印象里文鸦的同性缘特别好,但她似乎不怎么和异性说话,李帝努曾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恐男。
文鸦“啊……就是刚刚。”
文鸦有点尴尬又羞涩地笑了笑,眼睛直直盯着罗渽民。
她这个举动清清楚楚落到李帝努眼里,他恍然顿悟。
哦,原来是铁树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