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蓝萱雅眯了眯眼睛，抬手揉了一下。对视上方筠兮慌张的眼神，她心里暗暗嗤笑一声。
桌上的作业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外面黑漆漆一片，怪渗人的。窗外晾的那件外套冻得结结实实。蓝萱雅感觉到一丝冷，她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
“你不冷吗？”蓝萱雅脸红彤彤的，问方筠兮。方筠兮转头看向蓝萱雅，目光聚在蓝萱雅红红的脸上：“你发烧了？”方筠兮走近蓝萱雅的床，伸手触摸了一下她的脸。
女孩的脸软乎乎的，又弹又软，恨不得捏一下看看她会不会哭，他感到手上的烫意，想下楼找林雅：“你发烧了。”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蓝萱雅意识模糊，点了点头。
林雅赶上来的时候，蓝萱雅已经半睡半醒了。量了体温，39.5℃。林雅眉毛微蹙，问方筠兮：“你们两个去干什么了？烧的这么厉害。现在好了，家里没有退烧药。”
方筠兮不敢含糊，告诉林雅她干了些什么。他看着昏睡的蓝萱雅，心里不是滋味。
“陈老师还不来吗？”方筠兮想起陈宪的办公室里有药箱，或许里面会有退烧药。
“我问问他。”林雅下楼，方筠兮坐在床边，蓝萱雅的手紧紧攥着方筠兮的手。“别走……”蓝萱雅梦呓着，方筠兮知道，她缺少安全感。
他摩挲着女孩的手，她的手自然细腻，不像他的手一般，总是有创口贴在上面止血。方筠兮脸上也有，是几天前和“猴子”打架不小心被刀子划的。
“你别走……”蓝萱雅的手又紧了几分。
方筠兮感觉不太对劲，蓝萱雅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她一直重复着让他别走，一定有原因，但是这原因他还需要慢慢找。
“萱雅，起来喝药。”林雅端着一杯退烧药，“陈叔叔给你拿的，快喝了。”
蓝萱雅半睁着眼，摇了摇头。
“喝药。”林雅语气坚硬了一点。
蓝萱雅把头埋在方筠兮怀里，喃喃着：“不喝药……难吃死了……”
方筠兮示意，接过林雅手里的药：“乖，喝完药睡觉，睡醒了我陪你一起去学校，来，啊——”
“不喝不喝……”蓝萱雅抬头，看见方筠兮笑着，脑子里有点懵。方筠兮趁机把药灌进蓝萱雅嘴里。
“苦……”她抿了抿嘴，皱着眉毛瞪了一眼方筠兮。
方筠兮把蓝萱雅的头轻挪在枕头上，给她掖好被子。
他坐在床边，直到她睡着。
“谁欺负她了呢……”方筠兮躺在床上，仍想着这个问题。
·
第二天，蓝萱雅退烧了，但还是不能去上学，方筠兮背上书包，临走时揉了揉蓝萱雅的头。
“我走啦，拜拜。”
汤渲和方筠兮并肩走着，不断左顾右盼着。“看什么呢？！看路！”方筠兮走过马路时使劲拉了一把他。
“啊？啊！我找嫂子呢。”汤渲不好意思笑笑，“老大，你今天怎么没和嫂子一起走啊？”
“她发烧了，来不了。”方筠兮面无表情地锤了汤渲一拳。
“啊？嫂子发烧了？”汤渲有点震惊。
“对了，我要问你，昨天我没在她旁边那段时间谁和她聊天了？”方筠兮捏住汤渲的脖子。
“哎哟哎哟，我说。是舔你的那个张双云。”方筠兮放下手，汤渲揉了揉脖子，“她昨天和蓝萱雅聊天来着。”
“我就知道。”方筠兮捏响手上的骨头，“饶不了她。”
张双云又在和别的女生聊天。
“诶，你们知道不？那个蓝萱雅被我制服了。”张双云笑嘻嘻的，仿佛得到什么宝贝一样。
“哟，她又哪门子惹你了？”一个女生问着，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嘁，谁叫她和我抢方筠兮。这是她活该，真贱。”张双云撇了撇嘴，心里厌恶极了蓝萱雅，“我昨天可是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呢。你们没见她那样子，和失了魂一样，笑死我了。”
“笑死你了？坟都给你挖好了你怎么还没进去？”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惹得张双云感到恶心。“谁啊？要不要脸？”她转身，对上方筠兮极其冷漠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充满了杀气。谁有病啊眼神那么凶，张双云暗想着。
“我不要脸，你呢？背着我欺负蓝萱雅就要脸了？”方筠兮撑着桌子的手放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张双云。
“我……你听我解释啊方筠兮。”
张双云不知所措，她现在只能祈求方筠兮不要打她。
“解释屁。我都听见了。走，和我到教育部和陈老师好好谈谈。”
方筠兮一手拉着张双云，班上的人都闹哄哄的。张双云哭着不要去教育部。
“不去教育部？行啊，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方筠兮勾唇，紧盯着张双云。
那张脸，平日里温温顺顺，她多喜欢，而现在，她却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离蓝萱雅远点！”方筠兮使劲推了张双云一把，厌恶极了。
方筠兮擦着手，朝地上啐了一口：“再让我看见谁欺负她，要了他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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