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饭店里,赵志聪和冯天浩两人谈论着晚上行动的细节。赵志聪接过滨城的地图在上面指着说:“日本人的宪兵队就在这个位置,而我们现在就在查理饭店,也就是这个位置。”
“但是现在看来,我们总共有两个连的兵力,日本人肯定会派人严加看守的,而且我大致看了,街边的巡逻明显比前两个小时要多了,街边全都是警察和保安队的人。咱们怎么办?”冯天浩说。
赵志聪思考了一番:“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强攻肯定不行,但咱们可以吸引日本人的兵力。”
“那你打算怎么吸引?”
赵志聪指了宪兵队,他说:“老冯,你带着人埋伏在宪兵队这里,我的话就去滨河码头这里把他们大部分兵力吸引过来。你放心吧,时间我们会给你争取的,但是你记住,你们最多只有十五分钟,如果你们不能在这个时间内把人救出来,那我们就算白忙活了。”
“你还没跟我说你们打算怎么救出这些学生?“赵志聪问。
“我想好怎么做了。”冯天浩解释,“等你们发出枪声以后,我会带着两名同志换装悄悄潜入宪兵队的监狱,把这些学生救出来。之后我们会给你们发信号弹,你们见到以后一定要撑住,我们会带着人过来增援你们,然后我们一起乘坐客运船离开滨城。”
“加上学生,我们真的能坐得下吗?”赵志聪问。
“这个船能坐三百个人,咱们人数够了,况且你难道忘记了吗,刚刚何东俊告诉我们,张恒良同志可是这个码头的经理,他可以给我们提供帮助。”冯天浩说。
“可是据我所知,日本人已经盯上他了,如果我们贸然跟他进行接触会让他的身份更加受到怀疑。”赵志聪商量着,“沈嘉奇白山之所以跟他能够接触,是因为他们在这个地方待得时间长,而我们也是初到滨城,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而且咱们以往的战斗都属于野战,我们也是头一回打巷战。里面很多的建筑物也会限制我们行动路线,而且咱们必须做好应激准备,战斗开始的突然性是很强的,穿越巷子很有可能拐个弯就会碰到敌人,不像野战的视野很开阔。”赵志聪说。
“这点我明白。”冯天浩说。
赵志聪从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报纸说:“就在你今天来滨城的时候还不知道,城里出了大事了。
“怎么了?”冯天浩接过报纸看起来。
“昨天晚上城里发生了四起命案,其中一个命案发生的地方就在白山的约瑟酒馆。”赵志聪说,“你可以自己看看。”
“这会是谁干的?”
“难道白山是得罪什么人了吗?”两人对此都很疑惑。
回到办公室的藤野很不理解刚刚在会议室高桥的行为,他问:“隊長、なぜさっき会議室で相談したことを中国人に伝えたのですか?”(队长,您为什么要把刚刚我们在会议室商量的告诉那些中国人?)
“私たちの今夜の行動は警察署の人たちの助けが必要です。彼らに今夜の計画を実行する方法を教えてくれません?”(我们今天晚上的行动需要警察局这些人帮忙,不告诉他们怎么实施我们今晚的计划呢?)高桥反问一句,“私たちはすでに綿密な計画を立てました。今晩、共産党は二つの可能な行動方法を考えました。”(我们已经制定好了周密的计划,今天晚上共产党两种可能行动的方式我们都想好办法了。)
“隊長、私が言いたいのは沈嘉奇が本当に地下党なら、私たちが相談したばかりのことは全部無駄じゃないですか。彼は通報に通報することができます。”(队长,我的意思是沈嘉奇如果真的是地下党,那咱们刚刚商量的岂不是全部都白忙活了,他是可以去通风报信的。)藤野说。
“こんな罠は彼が通報に行っても、来た人は無駄に死ぬ。最も根本的な点からわかるように、私たちの人数が大きな優勢を占めており、彼らが敢えて私たちと戦えば、それはきっと私たちに勝てません。”(这样的圈套即便他去通风报信,过来的人也是白白送死。从最根本的一点就可以知道,我们的人数占据很大的优势,他们敢跟我们硬拼,那一定是打不过我们的。)高桥说,“そして今回の学連運動は共産党組織ですが、絶対に地下党組織ではありません。”(而且这次学联运动是共产党组织的,但绝对不是地下党组织的。)
“隊長、部下は愚かですが、まだあなたの意味が分かりません。明示してください。”(队长,属下愚钝,还是有些没明白您的意思,请明示。)藤野说。
“地下党はそんなに大胆ではない。彼らが浜城に潜伏できるなら、あなたと私の間に入るのはきっと慎重だ。こんな大きなデモを彼らが組織すれば、多くの人の身分が暴露されるので、決して彼らの仕業ではありません。”(地下党可没这么大的胆子,他们既然能潜伏进入滨城,进入你我之间肯定是小心谨慎的。这样子大的示威游行活动他们能组织的话会使很多人身份暴露,所以绝对不是他们所为。)高桥坐在沙发上倒起了茶,“地下党は共産党だが、共産党は必ずしも地下党ではなく、地下党はスパイだ。やむを得ない限り、彼らは表でこんなに目立つようなことをしないだろう。しかし、他の共産党の人たちは違います。彼らの立場は明らかに私たちと敵対関係です。このような活動は完全に条件付きで組織されています。”(地下党是共产党,但共产党不一定是地下党,地下党是间谍。除非到万不得已,否则他们不会在明面上干这么显眼的事。但是其他共产党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立场很明显跟我们就是敌对关系,这种活动他们是完全有条件组织的。)
“今回の学潮運動は共産党が組織したなら、共産党はいったいこの学生たちの感情を扇動して、我が大日本帝国と対抗する方法がありますか?”(既然这次学潮运动是共产党组织的,那共产党到底是有什么办法把这些学生的情绪煽动起来,然后跟我们大日本帝国对着干?)藤野问。
高桥端起茶杯喝下去,继而解释着:“共産党には強い特徴があり,それは彼らの精神で人々の心を掴むことだ。しかも、これらの学生は10代で、心が成熟しておらず、不正な社会言論に惑わされやすいです。彼らはまさにこの優位をつかんで彼らの感情を扇動し、さらに彼らの思想を変えました。”(共产党他们有个很强大的特点,就是用他们的精神来笼络人心。况且这些学生都只有十几岁,心智并不是很成熟,很容易被那些不正当的社会言论所蛊惑,他们正是抓住了这个优势煽动起他们的情绪,甚至改变他们的思想。)
“しかし、この点は共産党の今晩の行動と何の関係がありますか?”(可是这一点跟共产党今天晚上的行动有什么关系?)
“先ほど説明しました。デモの背後には共産党組織があり、それでは今夜の行動も共産党組織です。彼らは城内の地下党の勢力だけを使うのではなく、むしろ露出しやすいので、他の人を派遣して城内の地下党と一緒に行動します。”(刚刚我解释过了,示威游行背后是共产党组织的,那么今天晚上的行动也是共产党组织的。他们不会只动用城内地下党的势力,这反而会更容易暴露,所以他们会派另外的人联合城内的地下党一起行动。)高桥说,“同時に、これは地下党の通報の可能性を排除した。沈嘉奇が本当にスパイなら、もし私が彼なら、私は通報しません。なぜなら、このことをしてもしなかったのと同じだからです。”(同时,这样就排除了地下党通风报信的可能。沈嘉奇真的要是间谍,如果我是他,我是不会通风报信的,因为这件事做了跟没做都一样。)
“わかりました。”(我明白了。)藤野笑着说。
何东俊的杂货铺里,沈嘉奇明面上跟他签订了货物运输责任单,实则讨论张孟龙同志生前交代的事。
“查理饭店有什么动静?”沈嘉奇问。
“日本人都没有采取行动,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何东俊感觉奇怪,“昨天我是亲眼看到邮寄员把它放到信箱里。”
“日本人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沈嘉奇说,“我去趟查理饭店。”
“你去那干什么?”
“赵志聪和冯天浩现在住在那边,如果日本人对那边采取什么行动的话好通知我们。”沈嘉奇站起来,“我现在得去下那边,他们很有可能又会干出什么事。”
“他们怎么了?”何东俊问。
“这两个人真的很不让人省心,刚刚我跟白山坐在杰克大街旁边的一家咖啡店商量有关他酒馆的事,然后窗户外面就有日本人的车队,领头的那辆是电讯车,专门负责寻找可疑电波发出的具体位置。”沈嘉奇说,“我几个小时前在这里提醒过他们的,他们这样迟早会出事的。”
沈嘉奇推门出去,驾驶着吉普车前往查理饭店。而赵志聪和冯天浩两人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志聪拿出电台继续向指挥部发报,发报的内容就是城里的联系已经断了,请求指挥部快速派人联络城里的地下党。
宪兵队这边再次收到了赵志聪发出去的信号,译电员再次汇报高桥。日本人派出去的电讯车也收到了信号,因为他们在几个小时前发电报,日本人已经锁定了杰克大街这个区域,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将信号锁定在具体的一处地方——查理饭店。
“哟西。”高桥说,“見たところこの人たちは本当に粘り強い,彼らは敢えて通報するなんて。”(看来这些人真的很顽强,他们竟敢发报。)
“隊長、地下党が発行した新聞ではないですか?”(队长,会不会是地下党发的报?)藤野问。
“地下党はありえない。彼らは都市で発表する状況に詳しい。きっと他の人だ。”(地下党不可能,他们对城里发报的处境很熟悉,一定是其他人。)高桥判断,“藤野、今すぐ人を連れてチャーリーホテルを捜索してください。”(藤野,你现在立刻带着人对查理饭店展开搜索。)
“はい!”(是!)
沈嘉奇进入查理饭店,就在他准备去赵志聪冯天浩两人入住的房间之时,酒店外隐隐约约传来几辆车的声音,这些声音越来越大,他掀开窗帘一看——是日本人!
他立刻走到门口目睹藤野带着人停在了酒店门口。藤野下车后做做手势说:“みんな、探してくれ!”(所有人,给我搜!)
“はい!”(是!)所有日本兵端着长枪快速地跑进去。沈嘉奇问:“藤野科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沈先生。”藤野走到沈嘉奇面前,“是这样的,我们宪兵队侦测到这里有可疑电波,派出去的电讯车把信号起源点锁定在这个酒店,然后高桥队长命令我们对这个酒店展开搜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这个饭店主要是见一个朋友。”沈嘉奇没有料到日本人会来到这个地方,他只能急中生智,随机应变。
“是什么朋友?”藤野试探沈嘉奇。
“您知道的,我在滨城的名气是有多大,那个朋友需要转卖货物,如果我们几个人合作一起转卖货物,会省下不少钱,我跟白山去那边杂货铺碰到这个人,杂货铺老板说我们几个货物送往的城市是一样的,费用可以打六折。”沈嘉奇编造着。
“原来如此。”藤野点点头,“我们现在要搜查这个饭店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搜?”
“好啊。“沈嘉奇答应下来,这两个人又在发报,他们发报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他必须在日本人之前赶到他们两个入住的房间。
沈嘉奇跑着楼梯,快马加鞭地跑到他们两人的房间,沈嘉奇踹开他们两个人的房门。走廊上跑来一队日本兵,沈嘉奇叫住两名日本兵:“你们两个搜这个房间,你去搜浴室,然后你去搜餐桌这里,我来搜他们的卧室。”
“好的,沈先生。”这两个日本兵收起长枪,开始翻箱倒柜地检查。沈嘉奇走到走廊边上命令着:“你们剩下的人搜查其他的房间。”
“はい!“(是!)
赵志聪和冯天浩两人看到沈嘉奇带着日本兵冲进来感到很突兀,他们没有想到日本人的动作会这么快。沈嘉奇瞪着他们两个,他们放电台的皮箱就藏在床底下,他先装装样子翻起床上的被窝,然后蹲下,掀起床单发现了皮箱。
两名日本兵跑过来汇报:“沈先生,没有任何发现。”
“你们两个先去外面,我这边还没有搜查完,去酒店门口等着我。”沈嘉奇挥手让他们离开。两名日本兵朝他鞠了一躬便退去了。
沈嘉奇见他们走远后关上房门,走到他们两人面前训斥道:“可以啊,你们现在长本事了,我是不是不应该管你们,就应该让你们被日本人抓。”
“你们现在跟指挥部断了联系了,我们必须以这样的方式联系指挥部。”赵志聪说。
“所以你们就擅自发报?!”沈嘉奇抓起他的头对准自己的脸,“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不能发报,日本人等的就是这个,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这不是没有搜到吗?“冯天浩狡辩着。
“没有搜到?!”沈嘉奇觉得不可思议。
“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沈嘉奇的头突然间痛起来,赵志聪立马上前扶住他,他从衣兜里拿出医院开的药片吞下去,又说,“我之前说过了,不让你们发报,高桥就是等着你们发报,等找到发报地点你们就暴露了知道吗。”
赵志聪走过来说:“可是现在城里的处境我们都知道的,你们已经跟指挥部断了联系了,我们必须想办法跟指挥部接上头。”
“我告诉你,你们站在这里给我听好了!“沈嘉奇指着他们俩,“现在发报是不行了,我们之前想过办法用信件邮寄给指挥部,但是这招也行不通了。“
“怎么了?”
沈嘉奇掀开窗户看看:“现在日本人还在这里,他们应该是等着我下去。我告诉你,日本人已经察觉到我们利用信件跟指挥部联络,他们现在对邮局还有公路局这块地方进行严密的布控了,你们贸然行动可能会影响张恒良同志。”
沈嘉奇把他们两个叫到角落里继续解释道:“日本人已经严查从滨城送往辽南境内的所有信件和快递,他们会根据寄出地址和收入地址严查这个地方的主人,一旦这个人是我们自己的同志,那他会非常危险的。你去找白山,这件事情我们经历过,他是很清楚的。”
沈嘉奇走到房间门前转过头提醒他们:“我最后再告诉你们,今天晚上你们不要去参加行动,日本人已经设下陷阱就等着你们来了,你们救不了这些学生,好好想想你们自己的分量,别到时候人救不了还把你们自个儿命搭进去,我就说这么多,至于后面怎么做,决定权在你们。”说完他就推门出去,走到走廊尽头。
日本兵抬手请到:“沈先生,就等您了,藤野科长已经在下面等着您了。”
沈嘉奇拍拍其中一人肩膀,戴上墨镜说道:“走。”
酒店门口,藤野站在吉普车旁等待着沈嘉奇,他从里面缓缓走出来,藤野上去说:“沈先生,我们回宪兵队吧。“
“你们都搜好了?”沈嘉奇问。
“是的,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发现。”藤野无奈地摇摇头,“上车吧。”
沈嘉奇坐上吉普车,众人驾驶着方向盘回到宪兵队。赵志聪戴上帽子走出去,被冯天浩一把抓住了:“你干嘛去?”
赵志聪放开他的手,他说:“没事,我去找趟白山,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你今天晚上的行动不要耽搁了。”冯天浩说。
办公室里,藤野汇报着查理饭店搜查的结果:“报告队长,我们在查理饭店没有任何发现。”
“没有任何发现?”高桥站起来,“这不可能啊,我们搜寻电台信号的电讯车就在杰克大街这一带,我们最后把信号锁定在查理饭店,还带兵进去搜查了。”
“当时他们在搜的时候我也跟着他们一起搜,我也没搜出什么。”沈嘉奇说,“高桥队长,会不会是你们电讯车侦查信号位置错了。“
“不会啊。”高桥很疑惑,“这样吧沈先生,你先回到家,有什么事我通知你。”
“那高桥队长,今天晚上万一地下党要是真的派人攻打我们宪兵队,那可不坏了啊。”沈先生假装关心着。
“这个你不用担心。”高桥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天晚上他们不过来那对我们没有坏处,但是要真的过来的话,那我们会把他们都消灭掉,就留几个活口。藤野君,你晚上行动的时候记住,抓一个就是一个,抓两个是一双,明白吗?”
“はい!”(是!)
沈嘉奇点头回道:“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叫我,我就在自己家里。”
高桥点点头,目送沈嘉奇离开宪兵队。待沈嘉奇走远后,藤野走过来问:“隊長、さっき私たちの捜査は何の結果もありません。誰かが事前に通報していませんか?”(队长,刚刚我们搜查没有任何的结果,是不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そうに違いない。”(一定是这样。)高桥说,“沈嘉奇はいつチャーリーホテルに現れましたか?”(沈嘉奇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查理饭店的?)
“私たちは彼とほぼ同時に来ました。私はその時彼に来た目的を尋ねました。彼は雑貨店にお客さんが彼の貨物を同じ都市に送ったそうです。二人が協力して配達すると30%割引できると言いました。”(我们跟他几乎是同时过来的,我当时问过他来的目的,他说是杂货铺那边还有顾客跟他的货物一起送到同一个城市,他们两个联合起来送货他说能打七折优惠。)藤野解释着,“どうしたんですか、隊長、まさかニュースは彼が漏らしたのですか?”(怎么了队长,难道消息是他泄露的?)
“沈嘉奇はあなたたちとほぼ同時にチャーリーホテルに到着しました。もしラジオの信号が共産党から出たなら、彼はその場にいるはずです。”(沈嘉奇跟你们几乎同时到的查理饭店,如果电台信号是共产党发出来的,那他应该是在场的。)高桥说,“今私たちも彼が事前に来て通報を援護しようとした同党なのか、それともただの偶然なのか確認できない。私たちは今待つしかないです。もし彼が地下党なら、彼はきっと尻尾を露出します。私が前に言ったように、細心な人でも漏れる時があります。しかし、もし彼が地下党でなければ、それは最高です。”(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确定他是提前过来想掩护发报的同党,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我们现在只能接着等着,如果他是地下党,那他一定会露出尾巴的,我之前说过,在细心的人他也是会有疏漏的时候;但如果他不是地下党,那是最好。)
“はい!”(是!)藤野点头答应下来,他问,“隊長、では私たちは今どうすればいいんですか?”(队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高桥哼笑了一下:“私たちは今待っています。今私たちは漁網を全部撒いて、彼らが潜り込むのを待って、辛抱強く待てばいいです。”(我们现在就等着,现在我们已经把渔网都撒好了,就等着他们钻进去了,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はい!”(是!)藤野坐在沙发上倒起了茶喝下去,高桥走到窗边看看窗外,他观望着沈嘉奇驾驶着他的吉普车回到家。
根据指挥部首长提供的位置,赵志聪找到了白山的住处。街边上的两名特务似乎注意到赵志聪,其中一个做做手势说:“この人は誰ですか?一度も会ったことがありません。”(这个人是谁啊,从来没有见过。)
“私たちは直接ついて行って、彼の住所の外まで行って、彼らが何を話しているのが聞こえるか見てみよう。”(咱们直接跟上去,跟到他住处门外,看看能不能听到他们在聊些什么。)说罢,两名特务凑上去,而站在住处门口的赵志聪也觉察到了动静,他变得小心翼翼。
房间内的白山听到敲门声,缓缓走来喊着:“来了来了。”他打开门把手,是赵志聪。
“快进来。”他轻声说道,待赵志聪进入之后,把门把手拉回关上,他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没想到你们这里走廊地还挺滑的。”赵志聪说,“我现在来是有些事情需要你确认一下。”
“你说吧。”白山坐下来倒起水,赵志聪开口准备讲话,门外传来了动静……
果不其然,是门外两个特务发出的动静。其中一个脚被打滑了,抱怨着:“誰が床を引きずったのか,この地面はこんなに滑りやすい,私はさっき転ぶところだった。”(谁把地拖了,这地这么滑,我刚刚差点摔倒了。)
另外一名特务立马凑上前捂住他的嘴,提醒着:“何も声を出さないでください。もし彼らに聞かれたら困ります。気をつけて!”(你不要发出什么声音,万一被他们听到了就麻烦了。小心点!)
听到门外的传来的动静,白山竖起食指放在嘴上。赵志聪扭头看看房门,白山把他请到沙发上,给他倒起水。
赵志聪缓缓坐下,询问白山:“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跟踪你?”
“你说对了。”白山说,“我已经被日本人怀疑了,原因就是前段时间我传递情报的时候做了手脚,被日本人察觉了,门外那两名特务是高桥的人。”
“我来这里是要跟你确认事情。”赵志聪说,“我听沈嘉奇说何东俊差点暴露了,可有此事?”
“有。”白山点头,“昨天沈嘉奇去高桥办公室偷情报,他把胶卷交给了何东俊,之后何东俊直接就要把他送到长沙,高桥查的就是从滨城送到辽南外省的信件快递。幸亏周济影同志把信件寄出方式直达长沙改成了中转,他会送到沈阳再送到长沙。”
白山接着回忆道:“我们当时得知何东俊从他的杂货铺送出信件的消息之后,沈嘉奇直接去公路局找周济影,而我直接去找他,如果出了事就让他乘坐今天下午三点的火车离开滨城,后来我们知道周济影在信件上做了手脚,我们才松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赵志聪端起茶杯,“我们今天晚上要去救被抓的学生,你跟我们一起行动吧。”
白山正在喝水,他这样突如其来的话使白山呛到了,他放下茶杯提醒着:“我想沈嘉奇应该提醒过你,这是日本人的圈套,你们去的话那只能是白白送死,你们这样会出大事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但是我们不能置里面学生的生死而不顾啊。”赵志聪说,“那你今晚就别参加了,反正你也被日本人盯着,搞不好你会害了我们。”
“万一你们行动失败,落到日本人的手里,你还会害了我们大家,更是害了指挥部。“白山说,“宪兵队周围光明哨就有很多,看这个样子暗哨也应该不少,你怎么行动?你们但凡稍微有一点点行动,高桥都会知道。“
“我跟你没法解释。”赵志聪摇头,“看来你已经被沈嘉奇影响了。”
“你说话小声点,门外特务盯着我们呢!”白山提醒他,“如果你们执意要救人的话,那你们就去吧,我已经没法跟你讲了。你走吧!”
赵志聪转头走向房门边,门外的两名特务听到脚步声越来越大也跑开了。赵志聪打开门,白山跟在他身后装出送客的样子,“客气”地说一句:“那赵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
“告辞了。”赵志聪握拳对着白山表示,然后转身离开了。白山顿感大事不妙,他跑回去关上房门,给沈嘉奇打起电话。
在自己住宅中的沈嘉奇正播着电话打给银行,白山打给沈嘉奇的电话一直占着线,白山这边迟迟不接通,他心急如焚地祈祷:“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电话还是没有接通,他放下电话随后打给了陈鹏:“你现在马上去通知沈嘉奇,赶紧让他来联系我,我找他有要紧事,快!”
“好的。”陈鹏拿起衣服向外跑去。
这边的沈嘉奇也正好播完电话挂断了,他拿上自己的大衣对沈清文说:“小蚊子,我出去一下,去银行办点事情。“
“好的,少爷您去吧。”
赵志聪回到查理饭店,冯天浩说:“你跟白山谈的怎么样?“
“确实有这件事,而且就是在今天上午。”赵志聪说,“他也不同意我们今天晚上营救学生,看来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好吧……”冯天浩心情有些低落,“光靠我们自己的话行动的难度很大啊。”
“这也没有办法了,如果我们今天晚上不救出这些被关押着的学生,那么明天早上等待他们的就只能是死亡了。”赵志聪掀开袖子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我们检查一下武器装备,然后就马上行动吧。”
“那我也通知下去,让他们做好准备。”冯天浩离开房间。
大街上沈嘉奇驾驶着吉普车前往银行,不料半路途中被陈鹏拦下了,沈嘉奇摘掉墨镜,气冲冲地下车对他喊道:“你没长眼睛啊,不会看路啊!”
沈嘉奇认出这个人是陈鹏,但是眼见周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装作自己头痛坐在地上,陈鹏见状拉着沈嘉奇到他车里,并挥手对围观的人说:“都没事了,都没事了,我找他是我跟他之间的一点私事。“
周边围观的人也统统散了,陈鹏关上车门对沈嘉奇说:“白山让我来找你,他说让你赶紧打电话给他,刚刚他联系不上你。听他这语气,这事情应该非常火急火燎。”
“我知道了。”沈嘉奇说,“你现在马上回去通知白山,我马上去找他。“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特务监视着他,其中一名特务下车走到路边的电话亭里给高桥打了电话:“隊長、沈嘉奇は車で通りで一人に止められ、後ろの病気が発作し、この人は彼を自分の車に引っ張って、二人は中で何をしたのか分からなかったが、すぐに沈嘉奇を止めた人が車から出てきた。”(队长,沈嘉奇开车在大街上被一个人拦住了,后面他的病发作了,这个人把他拉到他自己的车里,两个人不知道在里面干了什么,但是很快拦住沈嘉奇的这个人就从他车里出来了。)
“わかりました。あなたたちは引き続き監視してください!”(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监视!)高桥挂断电话。
沈嘉奇开车到达银行门口,他下车先跑到电话亭里打电话给白山。
白山听到桌上响起的电话铃声很快地接起来,电话里面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高桥今天晚上在宪兵队设下了重重陷阱,他们过去肯定是送死。我知道你让何东俊带着人去增援他们,但是他带去的人也不多,很有可能会一块搭进去,要不我带着人跟他一起吧。“
“你现在都被日本人盯着,怎么去帮他们?”
“我已经通知我手底下的人了,自从我发现这两个人在跟踪我的时候,我就派人对他们进行反跟踪,这两个人怎么样其实我也是知道的。”白山说。
“那你想怎么样?”沈嘉奇问。
“他们的行动是在晚上,我派人直接在他们吃的晚饭里下一点药,这个药能直接让他们睡到明天天亮。”白山说。
“可是你这么做太冒险了!”沈嘉奇说,“你已经被高桥怀疑了,你这么做难道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明天我的酒馆重新营业,高桥四季一定会来看我的,我就借这个机会把我今晚的做的“事”跟他说,而且他的特务被下药迷晕了只能说明他们两个影响了青帮的利益,我已经跟洪九说好了。”白山安排好了一切,“虽说我也是青帮的人,但是跟洪九不算是在同一个道上,日本人是不会因为这个怀疑我的。”
“那你也要小心。”沈嘉奇提醒他,“我现在去银行取些现金过来,为明天在何东俊的杂货铺的货物交易准备相应的资源。“
“好的。”白山挂断电话。
赵志聪和冯天浩已经分头准备了,而日本人这边也已经把整个宪兵队变成了一个口子,到底是日本人在明天公审大会上枪决这些学生,还是地下党在夜里救出这些学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