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姑娘…”嬷嬷忍着泪眼走了出来,看着站在人群最前头的紫衣少女
被称作桑姑娘的少女似有所感,朝嬷嬷点点头,抬步走进了房里
产房里的血腥气充斥了整个房间,躺在床上生产的太子妃不断的嘶哑的喊叫着,见到少女进来,喊到:“桑榆!阿榆!啊!”
还未说出接下去的话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将那些话语都掩盖了下去,桑榆越过人群坐到她的身边,用丝帕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因为疼痛而不断沁出来的汗水
“值得吗?”
太子妃听到桑榆这么问她,她突然就想到当年初见太子(君武帝)的那一年
在最绝境的时候,是他帮了自己,也是他力排众议让自己成了太子妃,成婚五载,没有通房没有侍妾,他们是天下最被人赞颂的佳偶
“值得。”太子妃说完这句话,身下又是一阵用力,阵阵惨叫从她的嘴里被喊出
终于,太子妃诞下了长孙,孩子被清洗干净之后,送到了桑榆手里
桑榆看着被送过来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刚想将他给太子妃看看,就发现了不对劲,有些震惊的看向太子妃
对方释然的朝她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他会继承龙凰血脉,还记得之前你答应我的一件事情吗?求你,帮帮我的孩子,我不想他也被仇恨掩了双目。”
“让他当个普通人吧,在这里好好的,不要再去乾元大陆了,就在这里好好的活着。”
桑榆抱着怀里的孩子,沉默半晌还是开口:“你想给他起什么名字?”
“临渊。”太子妃静静的看着桑榆怀里的孩子,看着看着,眼泪便落了下来,“阿榆,对不住啊,当真是对不住啊。”
“无妨。”桑榆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低头思索片刻右手抱着孩子,左手双指轻点眉心,两道金色流光顺着手指进入了君临渊的眉心,“我以一魂一魄为封印,封住了他的血脉,至于他的仙途能走到哪里就看他自己了。”
太子妃听到这里释然的露出了一抹笑,吩咐嬷嬷去请太子进来,转头看向桑榆:“待到临渊有了自保的能力,便不必护着他了,阿榆,我当真是对不住你。”
桑榆低头不再看她:“婉玉,不苦的,当年若不是你带我走,为我求药,我怕是也死了。”
听到这句话,穆婉玉又是清泪落下,看着桑榆抱着孩子走了出去,那抹紫色的背影恍惚之间又像是当年祭台之上红衣似血的惊鸿一眼
还是太子的君武帝与桑榆擦肩而过,桑榆抱着孩子稳稳的走着,太子脚步匆匆几乎是飞一般的走向太子妃
“陛下,皇后娘娘。”桑榆抱着孩子出来,朝两人行了礼 ,在两人接过孩子之后看着他们笑得合不拢嘴,抬手抹掉了唇边溢出来的鲜血,“臣先退下了。”
两人并不理会桑榆,自顾自逗弄这襁褓里的孩子,待远离了人群,桑榆原本的便有些难看的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当天夜里,太子妃难产血崩的消息便传了出来,第二日一早,整个太子府里都挂上了白布
此时的桑榆跪在地上,接下了皇宫送来的圣旨,她被封了太子太傅,赏黄金千两,食邑万户,也被赐了五百块免死金牌,见了任何人不必下跪见礼的特权。
桑榆知道,这是太子妃为她换来的
灵堂里,君武帝还在跪着,一旁的君临渊则是由乳母抱着,桑榆为太子妃上了三炷香,便从乳母手里接过君临渊离开
穆婉玉下葬那日,君临渊在襁褓里哭的极为卖力,桑榆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感受着封印的躁动
虽然她穿越之前就知道君临渊是个天赋怪,但是也没想到以自己一魂一魄为封印的阵法也会因为君临渊的情绪产生波动
桑榆垂眸,暗中加固了封印
春去秋来,君临渊很快就会走路了,但是君武帝极少来看这个儿子,大部分时间都是桑榆和乳母在照顾他
一岁的君临渊还是个奶团子,坐在小床上,奶声奶气地喊她“太傅”
有时候桑榆能从君临渊的眉宇之中看出穆婉玉的眉眼,恍惚片刻,再被君临渊喊着“太傅呀”回过神
君临渊两岁那年,桑榆最后一次加固完封印,君武帝登基,太子成了皇帝而君临渊被封了太子
那年春天,两人搬进了全新的太子府,桑榆挑的院子离主屋很远,但是出于清净,里面载了不少她养不活的花草,在冬日全都枯死了
秋日的时候,封管家出现在了君临渊的身边,桑榆逐渐的被调离太子身边,成了居于太子府位置最为尴尬的人
“太傅!太傅。”君临渊拉着桑榆的衣角,踮起脚尖想爬到桑榆身上
桑榆抱起君临渊,将他揽入自己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
君临渊手里抓着一本灰扑扑的剑谱,举到了她面前:“每个人都说太傅剑术造诣极高,太傅教我练剑好不好!临渊很厉害的!”
桑榆接过剑谱看了几眼,那是她做的剑谱,笑了笑,感觉缘分还是挺奇妙的:“只是哪来的?”
“是母后留给我的,她说这是她最仰慕的剑修留下来的剑谱!母后还说,那名女剑修超级厉害…”
听着君临渊的话,桑榆心底又是一阵酸涩,揉了揉君临渊的脑袋:“那临渊等太傅几日,太傅去为你寻一把最适合你的剑好不好?”
“好!”
翌日一早,桑榆就向君武帝辞行,她记得原著里君临渊从出场开始就有一把天诛剑,这把剑在哪桑榆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可以打造一把和君临渊更加契合的
至少使用起来,不会因为自己封印在他身上的魂魄而不敢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