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从无梦从惊醒,外面下起了暴雨,雷声将晚间没有睡去或者没有熟睡的生命唤醒,瑞恩从洗好的床爬起来,外面的雨声使他清醒了点,他打算出去看看。
由于天花板上有几个窟窿,所以瑞恩也不嫌雨打在自己身上了。
「总之……从小到大我从没感冒过」瑞恩心里想到,想打开水龙头,不过水龙头喷出了一摊黑水,一股臭味刚刚袭来,就被雨水的腥味盖住。
瑞恩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随后直接打开自己屋子的大门,
刚刚打开这个并不坚固的门后,一股风差点将这个门吹飞,还好瑞恩眼疾手快,双手死死抓住了门的把手,然后狠狠拽了回来,毕竟自己家就一个门,没了就得买,不过现在瑞恩上下唯一能卖钱的只有器官了。
门没了,雨水自然打进来了,瑞恩拍了拍淋湿的头发,然后将木门放在了旁边的墙上。
突然,脚步声让他在雨中警惕起来,他熟练的拿起旁边带着木刺的受潮木板,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他仍然记得第一次杀死别人的感受,除了恐惧,就是无力。(警察懒得管杀人了,所以频繁出现杀人放火抢劫)
「我起码是为了保护自己杀的人,至少良心过得去」瑞恩刚刚说完,便听到那个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口旁。
「放心……等雨停了就给你挖个坑埋了」
瑞恩心里刚刚打好算盘,人头的出现让他马上将木刺狠狠的挥向对方。
「等等!」对方突然喊道,瑞恩其实没有犹豫,他只是看见了对方---流着肠子的破肚子,自己不需要了解对方了,他自然会死,不过看样子已经还活力茂盛呢?
阿鲁卡扶着墙,缓缓坐在了瑞恩面前,他大口喘着粗气,瑞恩放下了武器,稍有些警惕的看着这个穿着军装的人。
「该死的……肾上腺素还有……30分钟,艹」阿鲁卡缓缓说道,他抬头后便注意到了这个青年,他有着天蓝色头发,不过身体很瘦弱,不像是亚人,就算是亚人,也应该拉去枪毙了,看样子是个普通公民。
但现在他的命就掐在对方手里,现在的自己啥也做不到,只要三十分钟后,他就会在痛苦中死去。
「……小子,你现在几岁?」阿鲁卡问道,瑞恩明白对方也无力对抗自己,说不定能有点让自己感兴趣的新闻消息,瑞恩也坐在了他的对面(离得不远,也不近,旁边就是木刺)「21岁,怎么了,这位高等的士兵伙计?」瑞恩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回答。
而阿鲁卡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眼角都是皱纹。
「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平等的了,别这么嘲讽我了」
「也罢,反正你一个将死之人也做不了什么」
「你说得对」阿鲁卡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忽然回头看向了草原。
「你来这住着干什么?」
「没钱买房,只能买这里的房子」
「这里可埋葬着千万死去的灵魂」
「真有灵魂,那么俄罗斯早就被冤魂占领了」
「……也对,小子,看来你起码是个高中生」
「高二没钱上学辍学了」
「看见没,我猜对了」阿鲁卡露出大牙笑了笑。
瑞恩感到对方就像一个将死的老人一样,温和又平静。
「那几个墓碑……是你给他们弄的?」
「是」
「我也不知我能否和他们一样埋在这里」阿鲁卡眼角流出几滴泪水,但又憋了回去。
「谈谈你的故事吧,看看你配不配」瑞恩放下了之前一半的警惕,饶有兴趣的问阿鲁卡。
「也行,反正这30分钟我也不知道拿什么过去」
阿鲁卡凝视着黑漆漆的天空,思绪似乎回到了出生的那会。
我是个士兵出身的家庭,从小,便被父亲,爷爷,太爷爷教育,为国家,为沙皇而战,即使是上的军事学校也是如此,在学校中,我认识了一个名为“岩石”的同学,他沉默寡言,但军事实力极为强大,我们成为了一个好朋友。
等到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正式加入了曾经向往的军队,才发现,这里的气氛出奇的差,军中霸凌,屎,尿,非常常见,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所在的势力产生了质疑,但从小的信仰让我对峙着了这糟糕的情况。
不过,战场的恐怖让我真正大开眼界,尸体与残肢堆叠,眼珠子和断指在战场上四溅,我没能得到创伤后遗症算是毅力很强的了。
不过,直到一次事件,导致我彻底成为了一个逃兵。
跟往常一样,我在战俘营中巡逻,然后我便看见------一个女人的肚子被挖开,三个刚刚收拾完的男人拉起自己的裤子,而旁边是还没完全成型的婴儿,没错,我的战友……或者是畜生,把一个怀孕的女平民给强暴,还把她肚中的孩子挖出来,准备拿去还钱,当时我想把我的眼睛挖出来,一股野性的愤怒夺取了我的身体,将那三个畜生杀掉了,不料被队长发现了个正着,然后我就逃出来了,被士兵归为逃兵。
在逃跑的路上,我也见识了那群布尔什维克的真正力量,一个怪物,样子像是人类,他有一个钢铁般的面具,手臂上的双刀沾满血液,似乎刚刚干掉了几个人。
直到一个布尔什维克侦察兵看见后向着总部跑去。
那个怪物似乎漏出了绝望的神情,果然,下一秒无数破空声袭来,几十个,甚至几百个战争兵器来到了面前,而他们的上空,都是飞着的能源造物者,中央散发着巨大的能量,在呼吸间,闪电环绕周围。
「各单位注意,肃清周围所有生物武器,一个不留」
一股巨大的声音响彻天际,最终,一道闪电击中阵型的中央,我看见一个头发长白,手提紫色镰刀的男人站在了刚才所在地。
他便是续一百年前毛之后,让自由国家组织和民族联合体最为恐惧的人-------英雄之泪。
还好似乎他们没发现我,不过再走的时候,我似乎看见那个叫“英雄之泪”的布尔什维克领导人,一直都在盯着我……不过他并没有对我干什么。
之后,在路上我干掉了之前的同学“岩石”以及突袭,逃到了这。
「这就是我的故事,你满意了吗?」阿鲁克说道,而瑞恩则是看着他沉思了片刻。
「果然,罪恶平摊论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瑞恩自言自语道,然后抬头问道。
「那么你还忠于沙皇吗?」
「当然……我仍然忠诚的忠于他」
「与我想的没错,人的性格,信仰一类的都受到物质的影响」瑞恩看着天花板,蓝色头发在黑夜中极为显眼。
「你说的没错,但价值观的不同,必将引起争端,甚至是战斗」
「改变一个人的信仰是很难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打算说什么好话说你别信沙皇」
「……为何你如此仇恨沙皇和士兵?虽然我知道大部分都是极为邪恶的存在,但你也说过,罪恶平摊论就是错误的」阿鲁卡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问道。
瑞恩摸了摸下巴,回忆了回忆。
「看见了一本书,上面告诉了我世界的真相,而我曾经也是沙皇的拥护者,现在不是了」
「恕我冒味,你看见的书……是什么」
「他的名字叫《资本论》一个叫马克思的犹太人写的」
「禁书啊……」阿鲁卡闭着眼,似乎释然的靠在墙上。
「看来,那群布尔什维克确实是为了民主而战斗……是我的眼见太小了」
「要怪就怪这个吃人的社会吧」瑞恩缓缓站起来。
阿鲁卡看了一下表「还剩下两分钟,小伙子,你来送我一程吧」
瑞恩正如他所愿的拿起了木刺「如你所愿」
「你们这些年轻人,说不定,就是俄罗斯的未来」
「希望如此吧,你是个很好的士兵,不过生错的国家」
「……谢谢」
「不客气,希望我们能在新世界相见」
瑞恩毫不犹豫的抬起,而阿鲁卡也闭上了眼睛。
「喂特摩多」克里米特站在满是水滴的草原上,看着正在挖掘坑洞的瑞恩「今天这是咋了,这么早挖坑填人?」
而瑞恩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然后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在埋葬一个见过一面的朋友」
「你是说是你亲手杀死的士兵?他看起来本来就要死了,肠子都露出来了」
「他算是个正直的人,起码在沙皇士兵中是」
「我信你,你从不轻易撒谎」克里米特靠在树上说道,这棵树因为雨水的滋润已经好了不少。
瑞恩向自己的发小讲了全过程。
「假如没有战争或许你们真的能成为朋友」
「没有战争,恐怕我和他从来就不会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