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另一边的作训室里。

老狐狸看着阿卓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老狐狸这个彝族的女娃娃挺野啊！

雷战身手灵活，像羚羊一样敏捷。

雷战看来这些女兵还有几个有些本事。

老狐狸哎呀，这帮女娃娃可是要吃苦头了。你们那个训练大纲我看了，男兵去了都要掉几层皮下来。

雷战把目光从放到余夏安身上，监视器里她的脸有几分模糊和虚幻。

雷战她写的那部分训练内容，改了又改。她说，她既怕练的太狠了，又怕练的不够狠。

雷战她怕今天对她们手软心慈，明天她们就得盖着国旗回来。

雷战说道，而这何尝不是他所担心的？

老狐狸见此，拍了拍雷战的肩膀。他了解雷战和余夏安心里的事儿。

雷战没事，这么多年了，我都麻木了。

老狐狸你要是真麻木了，就不会做噩梦了。

雷战没说话，他没告诉老狐狸，近一年，他不光会梦见安然的死，时不常还会梦到自己在陵园看见余夏安墓，就在安然旁边。雷战时常是吓醒的。

山路上，唐笑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儿，她看到元宝的车到了旁边，一伸手抓住了车边。

唐笑笑教……教官，我能搭你的……顺风车吗？

元宝你要系跑不动了，可以上救护车，退出训练嘛。

唐笑笑教官，你误会了……《南征北战》你看过吗？《英雄儿女》你看过吗？

元宝什么意系？

唐笑笑抓着车边不松手。

唐笑笑我是……文工团的，战斗鼓动可是我的……强项！我可以当你的……宣传助理。

元宝挠挠头，想了半天，一脸迷惑。

元宝宣传助理？教案里没出这种情况。

唐笑笑咱们……可以改革创新嘛！

唐笑笑艰难的露出一个笑来。

不过没等元宝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余夏安在旁边的车上说:

余夏安宣传助理，也不是不可以有。

余夏安不过，特战队员和宣传助理你只能选一个。

唐笑笑还没乐出来被余夏安吓回去了。

唐笑笑啊？

余夏安元宝，加速！

元宝一脚油门，唐笑笑被带了个趔趄。雷战看着大屏幕，笑了一下。

雷战有点小聪明，可是没用到地方。

然后他拿起话筒呼叫——

雷战枭鸟，报告现场情况！

余夏安报告雷神，十五人因体力不支，退出训练。

大屏幕上出现余夏安站在越野车上的身影。

雷战继续！

雷战高声命令。

在山地间，欧阳倩和田果手拉着手跑过来，欧阳倩满脸苍白，虚汗直冒，两人都有点抬不动腿。田果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跑了。

田果姑奶奶……不跑了！

欧阳倩快起来！运动后……血液不流通……要死人的！

欧阳倩也是步履蹒跚，使劲拽起地上的田果。

田果死了……才好呢！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田果死赖着就是不起，说完索性翻了个身，死猪一样直接躺下了。

余夏安的车开过来停到田果身边，她拿着喇叭冲着田果喊:

余夏安赶紧起来！

田果我不起！累死了！

田果闭着眼，躺在地上。

余夏安你想好了，到底起不起！

田果不起！

余夏安放下喇叭，露出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她曲起食指放到嘴边，吹了个哨。然后便听见一个急促的奔跑以及犬吠声由远及近。

余夏安黑风！让她起来！

余夏安冲着那条黑背军犬喊道。

黑风吐着舌头，果真跟一阵风似的朝着田果冲过去。

田果妈呀！有狗啊！

田果一骨碌爬起来，拽上欧阳倩跑起来。 小蜜蜂几个人看到大笑起来。

余夏安这是你们的黑风教官！

余夏安拿起喇叭继续冲着女兵们喊。

余夏安会在日后的日子全程陪伴你们！

余夏安不管是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还是极限越野！

余夏安不想被它咬到你们的屁股，就给我跑起来！

于是本就疲惫的女兵们，再次被黑风赶着撒丫子的跑了起来。她们终于不像个温柔的淑女了，开始暴躁起来，骂余夏安简直是女魔头！

夜色入山头，气温骤降。

女兵们身心疲惫的、三五成群，拖拉着脚步，扛着枪前行着，直到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河流。

谭晓琳终于结束了。

谭晓琳站在那里看着松了口气。

余夏安教导员，你想多了。咱们的训练重点才刚刚开始。

余夏安捡了根树枝儿丢进了河里，树枝马上被河水卷走了，她回过头对谭晓琳道。

谭晓琳什么意思？

谭晓琳心里一咯噔，余夏安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

湍急的河面上，两艘橡皮艇装着马达疾驰而来，像黑暗中划出的利刃。橡皮艇上，几名蛙人穿着潜水衣坐在上面，救生圈、救生衣等装备一应俱全。唰——岸上的探照灯亮了，打亮了整个河面。

谭晓琳你要她们过河？

余夏安对。

余夏安点点头。

余夏安这叫武装泅渡。

谭晓琳可她们……她们都累成那样了！你看不见吗？

哈雷靠在摩托上嘿嘿乐。

哈雷教导员，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因为我们累，就停止追杀。

小蜜蜂我们到了敌后只能潜行，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活靶子！

小蜜蜂敌强我弱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逃命。别说是武装泅渡，就是火山也得爬过去！

谭晓琳可这是她们来的第一天啊！

余夏安教导员，如果明天战争来临，我们都要上——也包括她们。

余夏安抱着手臂淡淡道。

谭晓琳现在是和平年代！我不同意你们这样训练！

谭晓琳不要和我说什么战争，现在没有战争！

谭晓琳我能理解你们对她们的苛刻严厉，但我不同意你们这样虐待战士！她们的状态不可能游过去！

余夏安转过身，总是挂着笑的脸上陡然变得十分冰冷，谭晓琳和她眼神对上的瞬间犹坠冰窖，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谭晓琳恍然间想起，雷战说，他们杀过人，这个‘他们’包括余夏安。

余夏安和平年代，没有战争？呵！可笑。

余夏安教导员，我记得我和雷神说过，你——没有权力插手我们的训练！

谭晓琳你！

余夏安所有人，现在，全部下水！

余夏安说完，转过头对着女兵们下令。

谭晓琳倔脾气上来，也那种刚刚被震慑的感觉被她生生压了下去，她立刻走过去喊道——

谭晓琳我是火凤凰集训队的教导员，我命令——全体带回！洗漱休息！

女兵们互相看着，没人敢动。

谭晓琳你们都聋了吗？！执行我的命令！

女兵们累蒙了，看看余夏安又看看谭晓琳不知道该听谁的。田果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在地上喊了句:

田果教导员，万岁！

小蜜蜂几个人不敢再笑了，他们已经看到余夏安极度阴沉的脸了。

阎王教导员，军事训练是我们负责的，您这样做，雷神知道了不合适吧？

阎王看了一眼余夏安，站出来说道。

谭晓琳却不管，虽然她也看到余夏安的表情，可是她只当做是对方被下面子，而不高兴。

但余夏安当然不是因为谭晓琳驳了她的面子，而是感觉有些心寒。

她想起那些在生死边缘执行任务的队友，他们甚至到死都不能在墓碑上留下姓名。

而这个所谓的教导员，一句‘和平年代没有战争。’就等同于抹杀掉那些出生入死保卫国家的战友的功绩，仿佛成了天大的笑话。

身为军人，连自己都不相信战争的存在，他还能上的了战场？

女兵们也看到了余夏安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不仅如此她们还看到了正在朝着边走过来的雷战。

谭晓琳朝着雷战走去，一脸严肃。

谭晓琳雷队长，我已经下了命令！请你的队员们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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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雷神来护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