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女人，打我电话干嘛，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为了写报告几点睡的”
东方末的语气中夹带着疲倦，他挠了挠头
对面是蓝天画的声音“臭东方，我他妈都到现场了，你人呢”
东方末将终端的声音调小，合了合眼，转头望向窗外的风景
窗外是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天空依旧漆黑，高楼大厦的霓虹灯照亮了这已经持续许久的黑暗
帝国已经很久没有白天了，居上一次天亮算下来也已经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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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东方，你可真慢啊”蓝天画依旧在含着棒棒糖，她身着一身绿色的卫衣，蓝色的牛仔短裤
“笨女人，洛小熠不也没到么”
“你放屁”蓝天画咬碎棒棒糖“队长已经进去了，和零队”
“不是，一队的任务，二队为什么总是插进来”他有点不能理解，就算那位二队的队长是他们队长的未婚夫，那也不应该这样
“虽然但是，规定也没有明确写出零前辈不能来”蓝天画拽着他的胳膊，连拖带拽的将他拉进了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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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双腿被砍断了，而且听说是被活活疼死的”
蓝天画一边带着他一边讲解
“所以死者是谁？”“无名男尸，没有终端，没有记录”
“死在逃生楼道里，头被砍掉了，双臂双腿给整没了，根据百诺诺所说，这些都是死后干的，只有双腿才是死前做的”
以为少年从他们走过，转头拍了拍东方末的肩，说道
“死者是失血过多死亡，死亡时间是多日晚上七点二十分”
“还有，天画没和你说，死者的眼球被挖出了，而且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那人又转回身去，匆匆的跑下楼
“我去拿一下电脑，顺便一提，尸体在2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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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末正疑惑，就看到面前通往电梯的安全门已经被打开并快速合上，东方末想到了什么
我靠，这女人不会想自己乘坐电梯上去然后将自己丢下吧
他开之前有调查过这楼，三架电梯，两架停用，只剩一架可以使用。
待他打开安全门，电梯已经合上了
只能爬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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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体力不错，虽然爬了个半死，但是至少上来了
跨越最后一道台阶，本来累的气喘吁吁的东方末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所看到的却是满地的血渍，和散落在一旁的眼球，眼球旁放了数字1的影像牌
眼球确实被擦拭的很干净，但还是渗出了一丝血液，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这血虽然已经凝固了，但还是令人作呕
而死者的腿被麻绳死死捆住，紧紧勒住的地方已经变成黑色，被一根穿进天花板横梁中间凿出的小洞的绳子吊在那滩血迹之上
蓝天画骂骂咧咧的从楼梯下走出来
“靠，这个鬼电梯，只能到16层，我靠这他妈什么味啊这是”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蓝天画别过脸去，作呕吐状
“好恶心”
确实也如此，因为这眼球和着腿全权是腐败不堪
腐臭味在楼道漫开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给我们了，这味道”
蓝天画瞥了眼她的手机
“听说报案人在政治层面上非常有发言权”
东方末也啧啧的说了一句
“继续往上走吧，队长和零队他们在上面”
白发少女似乎是听到了下面的声音，缓慢的走下来
百诺，调查部的调查官兼法医
她轻柔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先是看了看他们，挥手道
“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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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确定死因了么”
洛小熠的声音响起，隔着口罩，也依旧听得出他的烦躁
“队长，天画和东方末到了”百诺顿了顿“初步判断是巨大疼痛而造成的神经性休克，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改善而致死的”
“死者身上有大概10处伤口，其中有五处伤口是死者生前造成的，有三处伤口是死后造成的”
“死后是在眼眶周围，双臂连接处和颈部”
“生前，小腹处有三处刀刃划过的痕迹以及双腿断裂处的伤口，凶器暂时可以确定为现场遗落的那把砍刀，至于死亡时间还得回去做详细解刨才能得出”
欧阳零走过来
“我让路子涛去问了附近的居民，均表示死者是第一次来到这栋公寓楼”
凯风接话道“监控被改动过，我已经在修复了，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他拿着电脑，快速敲打着键盘
蓝天画默默后退一步非常不情愿的开口
“一般按常理来说，这样子的死者，没有身份也没有终端，要不就是在现在这个社会，谁还会没有终端，除非是那些一直生活在落后村庄的，反正帝国外的小村落，虽然有改进生活水准但不也还是有漏网之鱼”
“啊还有，这个死法和这个尸体摆放的位置来看，应该是随机杀人，用来实施某种法事，啊，等等我好像在一本书的插图里面见过，好像，好像是，神典”
“笨女人，虽然这样，但是你也不能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你为什么会去看那么厚厚的一本三千页的书，况且，现在社会上全是唯物主义，怎么还有人信这个”
她拿出一个棒棒糖，撕开糖纸，头转向东方末，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不信不代表没有人信”
“凶手没有留下指纹脚印等痕迹，反正就是没检查出任何有用的线索，现场的血迹虽然多，但是明显有被擦拭过得痕迹”
他的眼神盯着检测单，偏头看了看蓝天画
蓝天画依旧戏谑的看着他，看热闹不嫌事大
东方末，默默退出，并狠狠的瞪了一眼看热闹的蓝天画
洛小熠皱了皱眉，抓了抓头发
“这个死者怎么进来的呢？”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
其余人点点头，目光焦灼的看着他
排除掉随机杀人的第一种结果，他的目光定在了楼上的头颅和双腿上
“或许是天画所说的，随机挑选一人，只是做法，用神典中的某种法事来获取盈利”
洛小熠眯了眯眼“他想要神明回复他”
“被钓上的双腿是用来收取的媒介，头颅是为了告诉他，挖出他的眼球是为了不让死者的尸体暴露他，而双手则是为了将神明拖拽为保证神明可以得知这个消息”
“腹部的伤口…”
洛小熠清澈眸子看着凯风，他看到凯风的手依旧飞舞在键盘之上
“神典第358页和神谕法则第48页记录了这个法事，他是想向神明寻报复的，而禁忌法规第2页则记录了腹部的伤口，他是用来证明的，证明神明较为重视的人已被他人杀害”
凯风的手依旧敲击着键盘，嘴里却说着刚刚查出来的资料
继续讨论了片刻，他们便散了，大概就是，百诺会解剖室，蓝天画坐在台阶上小憩，东方末则在楼下勘察现场，欧阳零回公安大楼里录口供
他的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眼睛看向窗外，下雨了
明天是晴天么
“修复好了”
凯风的声音回荡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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