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知我出生在什么战火纷飞的日子,树不像树,人又像行尸走肉,一点仅剩不多的希望成了填充希冀的稻草。我也是菲利斯领回来的孩子,从齐平的身高到现在高出一截,但他依旧是老古板。我不知他是如何忍耐住诅咒的侵蚀,经询问后得到的答案又回答不了任何,最后只好陪他一起打哈哈换话题骗骗他那位小徒弟,也怕那小师弟啪嗒啪嗒掉眼泪,毕竟菲利斯也像所有的家长一样讨厌眼泪,可他偏偏又会柔情到递来纸巾,然后留下个背影宣扬不掉眼泪主义。
我出生的时候从没想过未来能活成什么样,像我这样的人出生到现在就已经算走了狗屎运,何谈活得多潇洒。只能想走一天是一天,非要和命做个斗争。我对安迷修说: 我们生来就有别于任何人。使我们自身矛盾重重,使我们学会享受,痛苦以及反抗。安迷修不解却又重重点了点头。我也没指望他听懂,毕竟,人有时候还是笨一点活得好。
在独自生活的起初,我甚至会想也许在某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夜晚我就惨死在哪里,说不定未来正有一个如卡尼费克斯的人砍下我的脑袋,这可多无辜啊,我仅是因为没人爱,所以流浪街头却遭遇了命运的捉弄。可幸运的也是命运最终还是眷顾了我,我跟随着菲利斯开始学习。我为了活下去,他以我做接班人,在还没有安迷修的时候。
我也爱过这个世界,毕竟我存活于这世上。人不就是群居动物吗?但也谈不上爱所有人。我以为他们总不至于躲避我的感情,除非他们不再是人^。最后依旧因大因小欲望分别。人生路漫漫,孤独与陪伴都并非我所深究,可痛苦仿佛常伴,刺激着我,刺激着我的人生。我在此埋葬了我那夭折的善意。
后来,我的师父从芙洛拉小镇带回了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三位家人——安迷修。小小的手掌勉强抓住老猫头的手,一人一猫加起来还没我高,他哆哆嗦嗦地跟在老猫身后,只露出那双沉默又熠熠的双眼。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于是,我的人生路上便再谈不上独身。再后来,内战的爆发,骑士的更替,一切都如沙塔一般倒在了历史的潮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