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噙霜从老太太房里出来之后,盛府的闲话又传了个遍。有说盛老太太见林噙霜怀孕,又要宠她的。也有说林噙霜现在有了盛老太太撑腰可以在盛府横着走等等。总之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大娘子听了一耳朵,心情也变得糟糕不少,这几日更是碎了不少茶具。
“妾身拜见大娘子。”
林噙霜起了个早去给大娘子请安,刚刚跨进门去便从里头飞来一个青色茶盏,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林噙霜脚边,她低头去看,那茶盏成色上等,只可惜是废了。
“大娘子在同谁置气?”
习惯了大娘子动辄摔东西的习惯之后,林噙霜已经能做到在大娘子摔东西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略过那些东西从容的同大娘子说话。
“我置什么气?我有必要置气?”
大娘子可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被戳穿,当即便回了嘴,又是嘴巴在脑袋前面跑的一天。她的目光落到林噙霜身上,带有一丝不快的开口。
“我都没免你的礼你便起身了?”
林噙霜哪能不知道大娘子的小心思?无非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找不到地方发泄罢了。又太在意下人的话,好端端的将自己弄的疑神疑鬼怨气冲天。
“若是妾身多行一会礼大娘子能够消气那妾身也是愿意的。”
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林噙霜对大娘子的性子还是摸清了不少,不过就是像哄小孩子一般,除了多些耐心还要多顺着她一些,这样大家才能都舒服。
“罢了罢了。”
不出林噙霜所料,她这般一说大娘子便消了火气,而后示意刘妈妈上茶。卫氏这两日染了风寒,大娘子便免了她的请安。白氏么,哼,那个女人一早便递了话,说昨个伺候主君劳累,今日便不来大娘子这了。
按道理说大娘子哪会让她得逞,可是盛紘也发了话,免了白氏的请安,所以这会大娘子房里只到了林噙霜一人。
“妾身就知道大娘子最最最最最疼妾身啦~”
林噙霜说的话就像是抹了蜜一般哄的大娘子都不好意思了,嗔她一眼之后默认了林噙霜这句甜到掉牙的撒娇话。
“这些天传出来的流言你可都知晓?”
做了一会之后大娘子忽然放下茶盏开口问林噙霜,这些流言围绕的就是她们俩,她在这着急上火摔东西,林噙霜怎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妾身确实听过不少。”
林噙霜如实作答,这些流言她不想知道都难,先不说去院子里走两步就能听到,光冬雪那小丫头在她耳边说的都能让她的耳朵起茧子来。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娘子不理解,这些攀污人的话她林噙霜听着怎么就当没听见似的?
“妾又没做过,也没那些污糟的想法,听过便听过了,能有什么别的反应?”
林噙霜的思维与大娘子不同,后宅女人多,是非也就多了,让那些婆子女使闭嘴是不可能的,发火摔东西不过是替她们增添新的笑料罢了,所以还不如左耳进右耳出当个笑话听过便是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谣言止于智者。
“可……”
大娘子还想说什么,林噙霜却替她开了口。
“大娘子还是不敢全身心的相信妾身对不对?”
林噙霜的一句话让大娘子有些羞愧的别开了眼睛。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听到那些流言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林噙霜难道真的要借着老夫人的势压过她去,可是后来她又想起与林噙霜相处这么久以来她最直观的感受,又不相信林噙霜是那种人。
而林噙霜在听到这些流言之后也没有做什么,这就让大娘子在相信林噙霜和不相信林噙霜之间难以抉择,这才有了她摔东西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