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确实高大,粗壮的树干似乎要十个人才能围住,交错复杂的枝条上绿叶成荫,看起来生机勃勃甚是漂亮
“现在往西北走就好了,路上可能会有主动攻击的灵兽,不过是你们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瓷玉坐在树下,尾巴摇着,一不注意尾巴毛扫到了扶桑脸上
“阿秋!”
扶桑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后看向瓷玉,偶然注意到它原本漆黑的眸子变成了绿宝石般的样子,脑子一下闪过雪夜中她偏过头看到的那双碧绿的眼
“你……”她顿住,面前的瓷玉还是兽形,没有可能是当年的那个小倌
那人长什么样来着
“怎么了?”
瓷玉的尾巴停下,那双碧绿的眼看着她
“……没什么,你眸子怎么变颜色了?”
扶桑压下心里的不适问它,瓷玉歪歪头语气里满是不解“九尾狐的眼睛一般都是这个颜色,除变异基因的个别狐,你居然不知道?”
“……啊,所以我们站在这干嘛?”
“刷脸,它同意了我们才能进去”
扶桑默默地转过头,它怎么又开始了
瓷玉走在前面,一群人休息好又开始跟着,朝西北没走多久灌木丛里就跳出来了一只三级毒物
“是大毒蜘蛛!它们是群居生物,肯定不止这一只!大家做好防御!”
胡洋拔出剑一脸严肃地提醒周围人
扶桑也站到比较弱的弟子前,警惕地环视四周
不一会,在大家都放松了一些时从各个方向都跑出来了毒蜘蛛,扶桑一剑斩杀周围的毒蜘蛛,发现这毒蜘蛛来势汹汹,并且数量惊人
“瓷玉你有碰见这种情况吗?”
扶桑又杀了一只,朝着一身寒气,一爪子下去一个冰刃的瓷玉说道
“没有,但是不远处有个毒蜘蛛巢,在地下,一般不会有人惹到它们才对”
扶桑退了半步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剑身围绕着雷电,她身影消散在原地,像闪电一样来回跳转,不过多时毒蜘蛛便死了不少
她已经能完全掌握雷灵根的力量了,不过比较消耗灵力
“啊……!”
扶桑猛地转头,一名弟子已经被咬了,毒蜘蛛毒性不大却也致命,若是不赶紧结束战斗她没法炼解毒丹,她扔出几张爆符,迅速跑到那名弟子身边给她塞下一颗补气丹
“救命啊陈师兄!”
那声音是从林子里传来的,一群人影由远及近,扶桑应付着毒蜘蛛,余光注意到另一边有清澈的溪流,但是实在是脱不了身,要是有人能把水流引过来就好了
瓷玉有些烦了,抬起前脚踩下去,它附近的毒蜘蛛全被冻住,还有些弟子不小心在攻击范围内被冻住了脚没法行动,多亏了胡洋是火灵根,一击帮他们融化了脚下的冰,这才得以继续反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桑师姐!”
向诗澜一击致命,抹了一把汗朝着扶桑的方向吼
扶桑实在没想到这毒蜘蛛数量能有这么多,刚筑基的弟子能力有限,没办法像他们一样持续输出,已经有好几个人被咬了
“陈师兄!救命啊!”
又是这个声音,扶桑看过去,那边也在与毒蜘蛛做对抗,看不清是哪个宗的
“顾盼柳!你没事又拿它们的暗芳草和幼崽蛋干什么!”
扶桑玩味一笑,老熟人啊
“陈逢时你瞎啊!暗芳草长在上面,幼崽蛋只是我在灌木丛里找到的,我哪知道是毒蜘蛛的卵!”
他们朝扶桑这边靠近,本来打的差不多的毒蜘蛛又来了一波
“有病吧这群人!”
不知道谁骂了一句,扶桑喘了一口气之后冒出了一个想法,陈逢时是她从小到大的搭档,他的水灵根和自己的很搭,要是可以把那处溪流的水引到这边她就可以一锅端了这群蜘蛛
“陈逢时!我跟你商量个事!”
扶桑吼了一句,自家受伤的师妹师弟再没有解毒丹就必死无疑了,这么多人没有一颗解毒丹扶桑也是无奈,剑宗弟子还是更在乎剑
正在掩护同门撤退的陈逢时听见熟悉的声音来不及多想,嘱咐靠谱的弟子一句后就朝扶桑的方向跑去,两人离得不远,一会就碰面了,扶桑喘着粗气指着不远处的溪流,多年的默契不是白练的,陈逢时挥着剑,溪流里的水分出一股朝他的方向凝聚
“周围有人怎么办?”
扶桑解决着周围的蜘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御剑不行,第一没有充足的灵力,第二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脱身
“毒物痴迷鲜血”她想起酒祀对她说的
陈逢时一愣,刚想开口阻止却已经晚了,扶桑划破左手臂,源源不断的鲜血留下,血腥味刺激着毒蜘蛛,扶桑向远离人群的地方退,那群蜘蛛也慢慢地靠近
“所有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她开口的瞬间,扔出几个防御阵法,毒蜘蛛发疯似的扑上来,等它们完全与人群分离时水流猛地落地溅起水花,几乎所有的蜘蛛都成了落水蛛,扶桑在水没有浸入地里前将剑插进地里“雷诀”
落水蛛在一瞬间被电的失去行动能力,还没等它们恢复意识陈逢时又控制着水流浇在它们身上,扶桑感受到灵力快要枯竭前的难受,但依旧压榨着最后的力量解决掉了它们
“……”
眩晕感传来,扶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意识模糊,只能听见遥远的,在呼唤自己的声音
“扶桑……扶桑……”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缓慢地坐起身,有人轻轻握住自己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醒了?”
扶桑睡眼惺忪,脑子异常清醒,自己不是晕了过去吗?怎么一觉醒了直接回家了……?回家了?!
她转头看去,眼前是弯着嘴角的林烟
“娘……?”
林烟露出一副意外的样子“嗯?怎么突然这么叫我?是做噩梦了吗?”
她的语气很轻,扶桑怔怔地望着她温柔的面容不知所措
半响,她眼角滑落一滴泪,她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诶?我哭了?为什么?”
林烟把她搂进怀里,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看来真的做噩梦了呢,是什么样的噩梦能把我们从不哭的桑桑吓哭呢?好了,不哭了,娘在这……”
她抱住林烟,哭得像小孩“我好想你……你为什么抛下我?”
林烟没有说话,只是抱的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