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茗翊失小姐满意了吗？”
茗翊失挑眉，笑着摇了摇头。
“法希亚斯，这和我满不满意有什么关系？我看，不想让她在这里的是你才对吧？”
茗翊失将白泖放到地上，缓缓地从王座上走下来。
法希亚斯温和地笑了笑，轻轻地点头。
“好吧，看来是在下想多了。”
茗翊失已经走到了法希亚斯面前，歪着头看着他。
“您还要在这站到什么时候？我说了我是来请求为我的邻居祈福的。”
法希亚斯金色的瞳孔颤了颤，慢慢地，他勾起一个笑容。
“祈福的事在下自然不会拒绝……”
他弯下腰，微微低头靠近茗翊失，墨色的长发垂下来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茗翊失挑了挑眉没有躲开。
“只是…小姐这么晚了过来找在下……”
法希亚斯伸出手，慢慢地向茗翊失的腰间探去——
“还需要带着匕首吗？”
他猛地从茗翊失腰侧的绑带中抽出蛇纹匕首，匕首在法希亚斯手中迅速地转了个圈，刀刃瞬间抵上了茗翊失的颈边。
法希亚斯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一只手环过茗翊失的腰，就像要抱起她一样——如果不看另一只拿着匕首抵住她脖子的手的话。
茗翊失的脸上却一点慌乱都没有，就连不知何时爬到了胳膊上的墨漪，也只是看了法希亚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趴着睡觉。
“大祭司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
茗翊失勾起唇角，轻轻地伸手触碰了一下刀刃，也不在意被锋利的刀刃划出的血丝，一滴细小的血珠从指尖滑落，滴在了茗翊失雪白的锁骨上。
危险而诱惑。
“刚见面就拿匕首对着我啊，真是的。”
法希亚斯却像没听见茗翊失说话一样，紧紧地盯着茗翊失的双眸。
这样的眼睛，做成标本一定很好看啊…像蓝宝石一样…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了……既然送上门来了，那也不能怪我。
茗翊失愣了一下。
抿嘴。
啊…哈哈…哈…噗哈哈…
茗翊失低下头，下巴抵在刀刃上，肩膀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就像害怕了一样。
前提是忽略她因为情绪高涨而变成血红色的瞳孔。
“哈…”
茗翊失轻笑出声，微微地喘着气。
标本…哈…
法希亚斯皱了皱眉，又凑近了茗翊失一点。
“怎么，小姐这是被吓傻了？”
然后就猛然看到了茗翊失血红色的瞳孔。
一下子愣在原地。
茗翊失的头微微低着，下巴压在匕首上，银发垂在身前，血红的双眸微微下垂，卷翘的睫毛打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微红的唇张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若隐若现地露出了尖利的虎牙。
血红双眸，银色发丝，迷惑众生的容貌……
在某一天的圆月下带着一只猫出现……
此刻月色正好。
法希亚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预言中所说的，大乱世间的巫女。
法希亚斯勾起唇角。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等到你了，巫女小姐。
茗翊失愣了下，这么说来，法希亚斯知道她？而且是从所谓的预言里知道的？
但是，矛盾的就是，在茗翊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原主的眼睛可不会变成血红色。
这就奇了怪了。
似乎预言中说的本来就是她，而不是原主。
有意思。
茗翊失抬起头，血红的双眸紧紧盯着法希亚斯。
“祭司大人？怎么还愣住了。难道是因为本王太好看了？”
法希亚斯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缓缓地松开茗翊失。
一旦茗翊失自称本王，那就代表此刻的她，是茗王，而不是茗翊失小姐。
虽然教会的权力几乎早就超过了皇室，但是现在二者还没有撕破脸面，所以名义上来说，茗翊失的身份还是要高于法希亚斯的。
所以法希亚斯至少现在还不敢对茗翊失做些什么。
法希亚斯毫不尴尬地笑了笑。
“失礼了，茗王大人。”
茗翊失活动了一下脖子，对着白泖招了招手，白泖一下子跳到茗翊失怀里。
“无妨，也不怨祭司大人误会，只是本王一个弱女子，大晚上的出来，总要带点防身武器才好不是吗？”
茗翊失勾起唇角，轻轻地摸了摸白泖的头。
法希亚斯微微弯腰算是道过歉了，却没有丝毫把匕首还给茗翊失的意思。
『泖泖，法希亚斯的毁灭值现在有多少？』
【81，已经很高了。】
『不对吧？反派的毁灭值这么高？仅仅是女主就能让他有这么多的毁灭值？』
【不是的主人，毁灭值60以下都被叫做安全数值，而反派的毁灭值要更宽容一些，70以下都算是安全数值，所以反派的毁灭值实际上是从70开始增长的。而且也不光是女主，他刚刚看到您时也涨了不少毁灭值。】
『懂了。』
法希亚斯一直盯着茗翊失的双眼。
看的茗翊失皱了皱眉。
“你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做什么？”
法希亚斯笑了笑。
“在下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双眼罢了。”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茗翊失的眼睛又慢慢地变回了蓝色。
法希亚斯看的真真切切，却没有说什么。
巫女嘛，发生什么都很正常。
茗翊失深以为然。
已经违反了低等位面准则了，那她也不介意再违反一些。
把这里变成一个中等位面也不是不可以。
“法希亚斯，流血了。”
茗翊失晃了晃修长的手指，其实伤口已经几乎愈合了，但这不妨碍茗翊失讹人。
因为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攻略，而是催眠。
她不打算对这些人付出任何感情。
哪怕这个人长得像哥哥。
是的。
法希亚斯长得与哥哥有七分相似。
尤其是那一双眼眸，和他笑起来的时候。
可惜，不是他终究不是他。
没有人可以替代他。
所以这些和他很像的人——
都去死就好了。
茗翊失眯了眯眸子，紧紧地抿着嘴。
这双碍眼的眼睛，一定要挖下来。
她不允许有任何东西，侮辱她的哥哥。
那个神明一样的人。
可惜还要完成任务，只能想想其他办法。
比如让他自愿把眼睛挖下来送给她。
茗翊失垂下眼眸。
她爱她的哥哥。
不管是哪种爱。
她都不允许有任何的东西玷污了她的哥哥。
她明白这是她病态的占有欲。
但是无所谓。
以前的她，那个“灾星”，早就死去了。
她只会是那个人的妹妹。
那个人也只能有她一个妹妹。
如果有人会让她失去哥哥……
那她就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可是她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啊……
她完全不记得哥哥的名字。
为什么呢？还有什么呢？
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为什么不怀疑法希亚斯就是哥哥？
不敢相信吧。
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那个神祇一般的人，是被叫做反派的人。
其实她大概也能猜到，恐怕这个法希亚斯，就算不是他本人，也一定和他有些关系。
“茗翊失小姐？”
茗翊失猛地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面前一双放大的金色眸子。
“您愣住好久了，是在想什么事情吗？我说话您都没听见。”
法希亚斯微微笑着远离了一点茗翊失。
茗翊失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打趣我了，祭司大人。我想了什么并不重要，你想了什么才重要。”
法希亚斯垂眸盯着茗翊失。
“得了，小姐也别和我客套了，有什么想要的就直说好了。”
茗翊失抬起眸子，懒散地盯着法希亚斯，然后一瞬间和法希亚斯金色的双眸对上了视线。
好熟悉的感觉。
鬼使神差的，她说了一句本不应该从她口中说出的话。
“想要你也可以？”
茗翊失蓝色的双眸带着星星点点的清亮光芒。
想要你的命也可以？
想要你把你的命献给我也可以？
法希亚斯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小姐还真是大胆。如果您有胆量的话，当然可以。”
茗翊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完全没懂我的意思嘛。
法希亚斯挑挑眉有些疑惑地看着茗翊失失落的样子。
巫女想要祭司？她想找死吗？
“小姐不是流血了？”
茗翊失点点头，又伸出手，结果发现指尖的伤口已经消失殆尽了，只剩下了一点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凝固在指尖上。
茗翊失不由得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看来想要骗他把血抹在他嘴上的计划是没办法实施了。
都怪她又瞎想。
啧。
法希亚斯也有点惊讶，虽然伤口不算很大，也不深，但是怎么说也划出血了，按理说再怎么快也要一天才能恢复如初。
如果说法希亚斯本来还对茗翊失的身份有那么一丝的怀疑，那现在就是完全确定了。
因为在“神明”的教义中，不信仰神明却可以治愈病痛与伤痕的人，是要堕入地狱的。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只去教会治病。
因为只会去那里，也只能去那里。
[血色双眼的巫女，无法杀死的恶魔。]
预言中这样写道。
法希亚斯垂眸，在心中回想着。
预言中还写了…
[世间最耀眼的那轮艳阳，会亲自将巫女烧毁。]
[巫女降临，世间大乱，唯有最耀眼的太阳，才可以灼伤巫女可怖的双瞳。]
茗翊失皱了皱眉，她看出了法希亚斯在想什么东西，但是这一次她只能听得见一半的声音。
预言到底说了什么？
为什么她听不见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刻意屏蔽了一样。
茗翊失叹了口气。
是她的能力不够？
还是说……
这东西触及了一些她现在还无法触碰的东西？
茗翊失抿了抿唇。
嗤。
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神明……吗？
如果是神明编纂了所谓的预言，那么让她重生的哥哥……
又是什么？
茗翊失摇了摇头，佯装轻松地冲着法希亚斯笑。
“可惜了，已经愈合了。没办法，我的愈合能力太强了。”
法希亚斯慢慢回神，盯着茗翊失没多少笑意的眸子。
继而又将目光转向了茗翊失雪白的锁骨，上面缀着一点刺目的暗红血迹。
“小姐，血。”
法希亚斯伸手指了指茗翊失锁骨上的血迹。
茗翊失愣了愣，想要低头去看血迹，可惜距离自己实在是太近了，她没办法看到。
法希亚斯突然凑近茗翊失，伸出手，温暖的指尖轻点在血迹上蹭了蹭。
指尖被暗红渲染。
法希亚斯冲茗翊失笑了笑。
“好了。”
茗翊失愣愣地看着法希亚斯带血的指尖。
我现在迷惑他一瞬间让他把手塞嘴里可行吗。
“谢谢。”
茗翊失垂下眼眸。
不太行，这么点儿量也不够控制他的吧。
“小姐有纸吗？”
他想擦手。
茗翊失想了想，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个很离谱的办法。
“用我的蛇可以吗？”
墨漪：？
主人，有的决定可不可以思考一下再说。
至少问一下我啊…
更让墨漪想不到的是，法希亚斯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鳞片太硬了，不好擦吧。”
敢情您还真的想用我来擦手吗？！
茗翊失笑了笑。
“那也是。”
那也没办法了，只能给他当场表演一个大变纸巾了。
茗翊失叹了口气。
『阿漪，给我买包纸巾。』
〖买好了，我放在空间了。〗
茗翊失盯着法希亚斯，想着该怎么开口才能不显得那么尴尬。
“我会变魔术，你要看吗？”
法希亚斯：？
『确定我直接拿出来的话世界不会崩坏吧？』
〖放心，没问题的。天塌下来都有人撑着，不怕。〗
茗翊失也没管法希亚斯回没回答，自顾自地伸出双手，掌心向上摊开，从意识的空间中拽出纸巾。
双手微微地泛起柔和的蓝色光芒，茗翊失也有些愣住了，第一次从空间中拿东西的时候她根本没注意现实中的样子，这一次倒是清楚地看见了。
手周围的空气微不可察地扭曲了一下，纸巾慢慢地在掌心现形。
虽然但是…
变出来的是纸巾总感觉有些……
尴尬。
双手托着一张纸巾的茗翊失，在心里发出冰冷的吐槽。
法希亚斯愣住了。
确实没想到巫女还有这种功能。
还没等茗翊失想办法胡扯，法希亚斯就先一步开口道谢了。
“多谢小姐了。”
茗翊失松了口气。
不问就好，不管他怀不怀疑，都无所谓。
“客气。”
法希亚斯慢条斯理地擦着染血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垂眸看着茗翊失抿着的唇。
这位巫女小姐究竟有什么秘密？
她总是发呆，突然愣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完全不管别人怎么样。
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她自己。
茗翊失抬眼对上了法希亚斯探究的视线。
莞尔一笑。
银色的发丝飘散，冰蓝双眸带着不容亵渎的圣洁，没人觉得她会是巫女，更没人会把她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联系到一起。
是啊。
她什么都不在乎。
疯子总是无所畏惧的。
她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哥哥，她也不怕他死掉。
她怕的只是，哥哥不爱她。
活着还是死了有所谓吗？
她想要的只是被爱着。
茗翊失不傻，但是她喜欢装傻。
她喜欢看着别人被她装出来的表象迷惑，然后为她献出一切。
她是个疯子，她从来都清楚。
她不否认，更不觉得这是对她的贬低。
茗翊失就是疯子。
她可以上一秒幽默地和别人开玩笑打趣玩的很不错，而下一秒就带着笑意地一刀捅进他的心腹。
她从不会有所谓的罪恶感。
因为她为杀戮而生。
她既是惩罚世间罪恶的处刑者。
她也是拥抱世间良善的救世主。
她可以毁灭一切，包括她自己。
也可以救赎世间。
只是救赎，无法包括她自己了。
在她颤抖着，痛哭着，将那把剑对准自己的亲生母亲时，她就再也无法救赎自己了。
在她跪伏着，祈求着，还是无法避免那把枪对准父亲的头的时候，她就再也无法救赎自己了。
是神明将她推入深渊，还是恶魔让她永远长眠？
无所谓。
她不会怪罪自己的。
她只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月亮好像变成了苍蓝色，血红色，慢慢扭曲，显出可怕的模样。
无人会在意的。
究竟是救世主，还是恶魔呢？
无人会在意的。
他们需要的只不过是献给所谓的神的祭品。
甚至不去深究那究竟是不是神。
将一切都归于邪恶，然后享受着神明的庇佑。
何为正义，何为邪恶？
无人在意。
只要他们的世界依然存在，正义就会永远属于他们。
胜利即正义。
如果没有人能推翻他们，那他们就会一直秉持着他们所信奉的正义。
并用着这样扭曲的心灵去祈求神明的爱意。
人类真奇怪。
法希亚斯愣愣地看着茗翊失的笑颜。
啧。
传说中的巫女…
果然不负盛名。
“那么，小姐还需要祈福吗？”
茗翊失舔了舔虎牙，轻轻地拿舌尖顶了顶唇角，点头轻笑。
“当然了。”
我倒要看看，被人敬仰着的神明，能不能看清这种根本不值得活着的人。
法希亚斯伸出手。
“干什么？”
茗翊失皱眉看着他。
“想要祈福，当然需要祭品。不然你想让神明白白保护人们？”
茗翊失嗤笑了一声。
“又不是给我祈福，管我要有什么用。”
法希亚斯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是你要为她祈福的，当然要付出代价。”
“算了，无所谓。”
茗翊失就是想看看，所谓的神明究竟有多厉害。
“什么做祭品都行？”
“血肉，生命，财宝，梦想，能力。”
茗翊失咧开嘴笑了。
“我的匕首给我。”
法希亚斯微微眯眼。
“那可不行。我怕小姐一时兴起捅我。”
茗翊失撇撇嘴，轻嗤一声。
“嘁，随意。”
茗翊失抬起手，用力地抓在胳膊上，一瞬间，洁白的手臂上多出了几道血痕。
像是嫌伤口还不够重一样，茗翊失又在向下缓慢滴血的伤口上使劲地戳了几下，在看到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冒出，一直顺着手指流到地板上后，茗翊失才满意地笑了笑。
法希亚斯一下子僵在原地。
疯了吗…
拿指甲把自己的身体划到流血，甚至都能看到里面的血肉，却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疯子。
法希亚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可是…为什么…
他会感觉这样的燥热…
害怕？震惊？
还是…
莫名的兴奋呢？
“够了吗？这些血。”
茗翊失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不理会自己流血的手臂，抬头问法希亚斯。
法希亚斯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茗翊失露出淡淡的笑容。
“够了。”
法希亚斯拽起茗翊失的胳膊，把她向着最中间的神像拉去。
血液滴滴答答地掉在神像的底座上，迅速地渗入白色的玉石中，泛起淡淡的红光。
“跟着我说的做就行。”
法希亚斯按着茗翊失的头，修长的手指捏着茗翊失纤细的后颈，一下子把她的头按到神像的脚下，茗翊失的脸贴着冰冷的底座，凉得她打了个哆嗦。
法希亚斯另一只手摸向茗翊失流血的胳膊，使劲地一捏，一下子血液流了法希亚斯满手，茗翊失的身体绷紧了一瞬，又迅速放松，像是在刻意掩盖自己疼痛的事实。
血液抹在神像的脚上，慢慢地，整座神像都泛起了血色光芒。
“跪下。”
法希亚斯拍了拍茗翊失的头。
茗翊失猛地抬起头，瞪着眼睛盯着法希亚斯。
“哈？搞什么？”
“祈福需要神明看到你的诚意，所以你要下跪，召唤祂。如果运气好，被神明本神听到了的话，说不定神神明会亲自降临。”
茗翊失咬着牙，扯着嘴角露出两颗虎牙。
“你确定祂会来？不来怎么办？想让我跪下，怎么也得补偿我吧？”
法希亚斯低下头，侧着脸着看茗翊失呲着牙的凶样。
有点想笑。
总觉得像小猫一样。
平时一副高冷的样子，不高兴了就呲牙伸爪子。
法希亚斯拿带着血的指背轻轻地蹭了蹭茗翊失的脸颊。
“放心，你肯定不亏。”
神明怎么可能对巫女坐视不理。
但是…
突然就不太想让神明杀了她了呢…
还挺可爱的。
本来是打算召唤神明，让祂来处理这位巫女小姐。
但是现在看来…
如果可以的话，不如把她养在身边？
磨掉她一身的傲气和凌厉，把她驯养成一个小宠物，这样的话，也不会威胁世间吧。
茗翊失挑挑眉。
召唤？低等位面还能召唤神明？
『低等位面为什么能召唤神明？』
【大概是被某位闲的不行的神明改了世界线吧。】
“好吧，信你一次。不过，也就只能这一次。下次，别想让我低头。”
茗翊失不情不愿地弯下膝盖，单膝跪地。
真的跪拜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别想让茗翊失双膝跪地。
“跟着我说。”
“至高无上的神明大人。”
茗翊失皱眉，小声地跟着说。
“至高无上的神明大人…”
“小人在此奉上自己最忠诚的真心，以及小人的鲜血，来请求您的祈福。”
茗翊失抬眼瞥了一眼法希亚斯。
法希亚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手掌在身前紧贴着左胸，微微弯腰，神情虔诚。
双眸中的蔑视让茗翊失难以忽视。
哦？这么看来…亲爱的祭司大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忠诚啊。
“小人？”
茗翊失扯了扯嘴角。
“你觉得我能说出这样的自称？疯了吧。”
“说就行了。”
“嗤。”
“小人在此奉上自己的鲜血，请你给小人祈福。”
法希亚斯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完全听话。
应该也无所谓吧，毕竟是巫女嘛，没有对神的敬畏之心也正常。
神像开始晃动。
石块缓缓地从神像身上一点一点剥落。
神像发出了刺眼的红光。
“哟，第一次见神明出场带红光的。不应该是什么圣洁的白光之类的？”
茗翊失早已从地上站了起来，毫不畏缩地直视着神像。
“我记得，只有魔域的东西，才会带这种邪气吧？”
“所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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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在梳理剧情，所以写得有些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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