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靠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大部分时间还是看向坐在书桌前埋头苦读的阮棉棉,眉头紧皱,小脸上的表情多变,一会儿困惑一会儿开心的,看着有趣极了,和煦的日光照在她的身上,仿若发着莹莹光辉,让人移不开眼。
就这样在书房过了一天,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间,阮棉棉跟着众人给君洛把床铺好后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打算去贴身内侍专门设在外间的榻上睡觉,却被刚脱了外衣的君洛一把拉住,“你去哪儿?”
“去睡觉啊!”疑惑地看着君洛的举动。
“睡觉你跑去外面跟一堆下人挤什么,也不怕露了陷,就在这里睡!”此刻空荡的寝殿只剩他们俩,所以君洛举止也随意起来。
“可是……我也是宫侍啊。”再说她刚刚特意看了,外间就一个榻,哪里来的跟人挤这一说。
“我的大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奴才了!再说昨天不都一起睡的,我们之间也不存在什么男女大防吧,乖,听话,就在这里睡吧,床大更舒服一些不是!”君洛好声好气的诱哄,小东西还是不太习惯跟自己太近啊,这可不行。
“不好吧,你是皇后娘娘,我现在是一个侍人的身份,不能逾距的,被人看见了也不好。”阮棉棉还是有些迟疑。
“那本宫就以一个皇后的身份命令你以后都和本宫一起睡,这是懿旨,不准违抗。”君洛直接下了死命令。
哪有这样的?哪家皇后会让侍从和自己在一张床上睡的啊?!这龙鸣国的人还真是……一言难尽,无奈,人在屋檐下,只得乖乖听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半个月过去了,阮棉棉每天的日常就是一切跟着君洛走,君洛起床她起床,君洛吃饭她吃饭,君洛看书她看书,君洛洗澡她洗。。。额,她伺候君洛洗澡,说起这事来她不得不吐槽一句,这龙鸣国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百年没有过女人,全国上下都是男人的原因,男女有别的意识淡的令人发指,不知道攻是个什么样,反正君洛这个受在她面前好像就没把自己当男人看过,天知道当她第一次被君洛要求伺候他沐浴时羞得差点没给他一巴掌然后钻到地缝里去,偏偏始作俑者还一副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的样子,一副无辜的神情看着她羞愤通红的脸不停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脸这么红。
而且他还是当着一干宫人的面提的要求,未免引起侧目她还不能当面拒绝,无奈只能含泪答应下这个无理要求,还要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君洛没有男女意识,君洛也能生孩子,君洛长得比女人还好看,除了那么一点生理结构不同外他们之间就再没差别了,饶是如此,等其他宫人退去,君洛笑着邀请正在飘忽着眼神给皇后娘娘擦背的她下池子一起洗的时候,还是努力忽略君洛那显而易见的失望神情,涨红着一张脸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个更过分的无理请求。
不过难怪说时间是一把杀猪刀呢,许是她的心理暗示发挥了作用,一次两次的伺候君洛洗澡她还会害羞,三次四次之后她已经能心平气和的看待美男那肌理分明,结实诱人的美好肉体了,反正在她面前这个差不多等于一个纯女人,就当是帮自己闺蜜洗澡了,还能顺便探索一下这个她穿来的澡堂子,试试看能不能碰碰运气再穿回去,当然结果也很让她失望,根本除了豪华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毫无重新回去的可能性,为此她还闷闷不乐了好久,惹得君洛天天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当然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亲近。
不过,这种平静的日子还是有一点小波澜的,那就是君洛从没有带阮棉棉出过凤舞宫,每次君洛出去会见那帮妃子或者处理后宫事务的时候,都会把她留在寝宫内,还会叫几个身强力壮的宫人看守着宫门,阻挡她外出探索的步伐,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个爱闹腾的性子,能宅就宅,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还没发现不对劲,至于为什么察觉到这些,还是有一日她突发奇想想去见识一下古代御花园的样子,这才打算叫上一个宫人带她过去,谁知这宫人在听完她的请求之后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然后找了个借口溜了,想着这宫人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事,她就叫了另一个宫人,结果还是一样的反应,这下阮棉棉就觉得有些奇怪了,果然,刚踏出书房的门就被门口的两尊面无表情的门神给挡了回来,说是皇后娘娘吩咐了,让她在宫里等他回来,不要乱跑。
毫无意外的,阮棉棉当天破天荒的崩了性子绵软的人设,首次跟君洛闹起了别扭,“你为什么把我拘着不让我出门?”脸色难看,声音隐隐含怒。
“棉棉可是生气了?”君洛还一脸笑眯眯地看着阮棉棉的怒容,看得阮棉棉更是火大。
“你还笑?!我又不是犯人干嘛要剥夺我的自由!”说着委屈的红了眼眶。
看见小兔子垂泪的君洛这才慌了神,连忙上前好言好语的安慰:“棉棉别哭,我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你想,就你这裹了布之后也异于常人的曲线,贸贸然跑出去不是给自己徒增风险么,你说是不是?”
“那我……我总不能一、一辈子都困在这凤舞宫吧!”胸大又不是她的错,要不是莫名其妙穿来这男人国,她何至于连自由都没有,受这份窝囊气,越想越委屈,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眼前小人断断续续的哽咽听得君洛心里堵得慌,只想着找个什么方法来阻止他的心肝宝贝掉金豆子,大手一挥,趁机把人揽进怀里,掏出精致的手帕更加温声细语的劝慰:“当然不会了,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呢吗,你以为我出去是干嘛的,还不是为了给你这凭空出现的异世来客捏造身份,安排背景去了,只是要花费些时日,在那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才不让你随便出去的。”
“真、真的?”闻言阮棉棉婆娑着一双泪眼打量君洛话语的真实性。
“本宫堂堂一国之后,金口玉言,骗你这小家伙作甚!”君洛好脾气的笑笑,捏捏阮棉棉哭红的小鼻子,丝毫没有国母威信被冒犯的怒气。
“好吧,信你一回,骗我的话就再也不理你了!”说完,撅着小嘴挣开君洛的怀抱,接过君洛手中的丝帕胡乱的擦干净眼泪,怀里陡然空下来的君洛心底暗暗叹了口气,面上仍然挂着柔和的微笑瞅着还有些气鼓鼓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