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室里蓝思追一遍一遍审视脑海里闪现的记忆片段试图对一无所知的生活解锁新的信息。
蓝家,会室。
“你们在烟域山和金光善遇上了?”
“可不是,长老我和你说,金家主那双眼睛当时像嗅到血的蚊子一样,死死盯在小家伙身上,赶都赶不走。”
蓝启源明目张胆的打着报告。
“除了他,我们回山路上一直御剑飞行,没有碰上其他人。”
“而且我们一回山门,山下的流言就肆虐起来,时间巧的不得了,要说没什么猫腻谁能信啊!”蓝启源越说越激动,语调逐渐高昂。
“这么说山下的流言是金光善教唆的?”蓝瑀泽气愤拍桌道,“小流氓,自己私德有亏,以为拉上江氏和蓝氏作挡箭牌,他的名声会好看,简直痴心妄想!”
“兰陵金氏的家主夫人也不知看上他什么了,扶持他上了家主之位。”蓝瑀泽摸摸胡须猜测着说,“难不成真是看上他脸长得娇俏?!”
话音刚落,会室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起,有的是被茶水呛得,有的就是单纯的咳咳掩饰笑意。
“瑀泽,背后不语他人是非。”蓝瑀绮不咸不淡的提醒,说完不忘示意他往蓝启仁坐的地方看。
不出意料蓝启仁是一脸欲言又止而又不吐不快的别扭写满脸上,精彩极了。
蓝瑀泽将手放在嘴边吹吹,刚太用力手都拍红了,实则是挡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蓝氏众人感到奇怪的很,明明诸位先生对待学生是同样的教法,怎滴别的孩子不说是满腹经纶的才俊,也是性子稳重的君子,偏偏蓝氏每一代都要出一个性格欢脱的人。
不算前几代,从蓝启仁这代开始往下算,蓝瑀泽一个,蓝启源一个,还没出生的蓝景仪一个,掌教长老提起他们就头疼,连带着掌罚长老也心烦。
蓝瑀泽笑够后,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道:“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你们真的要问名?”
“问名过后可就后不得悔啦,你们跟人家小朋友说清楚没?”
“我们蓝家可不兴坑蒙拐骗啊。”
“要是真喜欢人家,也不必非走问名不可,和我们这些老东西说说,我们难道不同意吗?”
“要不先养着,等他年龄再大一点……”
眼看着蓝瑀泽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忍无可忍的蓝启仁打断道:“不用,我和那个孩子说的很清楚了,况且那个孩子虽然看着年纪小有些怕生,但对曦臣倒是亲近很,不存在威逼。”
蓝瑀泽心里嘀咕【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看人家小孩长得可爱,要利诱回来啊。】
蓝启仁看一眼蓝瑀泽的表情就知道他脑子里的画面指定不是什么好的,压着掀桌子的火气,接着说道:“他虽说话也利索,想着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但肯定是懂得我的意思的,想必他能将利弊得失想清楚,所以不存在什么利诱。”
再说蓝曦臣是他侄儿,不是什么诱人的利器。
他不是东西,啊不是,他是东西,啊也不是。
反正,他没那意思。
蓝曦臣估摸着两位长辈再对说几句估计就要相互置气了,起身转移注意力道:“如果问名的结果是好的,我们蓝家就可以公告天下,小孩子是我们蓝氏清清白白的血脉,谣言虽不会全部消失,但也会消停大半。”
“如果结果不如意,蓝氏贸然从烟域山带回一个完好无损的小孩,毋庸置疑会引人猜忌。
何况如果不是,对外宣称也必须是,否则难保其他仙门世家和各路散修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也要对小孩子下毒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蓝氏出身庙宇,以匡扶正道为己任。
当然这么做我们蓝家是有好处的。”
蓝曦臣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服所有人同意将小孩子留下,只能拆解清楚利弊,以利为引,加之蓝家人心肠软,万万做不到冷眼旁观无辜之人丢了性命。
“小孩子,小家伙的叫着,你们不会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吧?!”
蓝瑀泽嘴里咂摸来咂摸去,反应过来。
“他不记得了。”
蓝曦臣回道。
“你们确定真的不是威逼利诱人家小孩子回的蓝家吗?”
蓝瑀泽眼睛在几人身上来回转悠,一脸怀疑道。
那表情就差直说他们是拐子了,蓝启仁当即就想一巴掌拍死他,深呼吸几下,才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