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could only b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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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宁躺在床上,抱着她身旁的小熊玩偶,浑身颤抖……她做了很多梦,都是一些童年的片段。但是她记得的,只有最后一个了——这大概是母亲出车祸的场景吧。
平静了一会儿,方宁抬起手,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叮!现在时刻,凌晨四点二十一分!日期三月八日!”她似乎想起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
早晨,远处的树枝微微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几缕阳光透过树叶洒向草地;小草垂着头,嫩绿的叶子上还带着几颗小小的、饱满的珍珠。
好像刚过一会儿,方宁便再一次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她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道:“今天……妈妈,您还好吗?”
方宁坐起身,拿起身旁的手机,给哥哥发了一条消息:“哥,你今天回来吗?”——今天是妈妈的祭日,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回来……
她环顾房间,沉思着。
方宁的房间很大,所有东西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墙壁被粉刷成蓝灰色;一张白色底座的大床摆放在中央,一边是衣柜,另一边是宽敞的学习桌;床头后的墙上挂着照片,有她的单人照、妈妈的照片,还有一张全家福……而最中间的,是她和两个男孩,他们是她的初中同学……
“叮”提示音响起,方宁拿起手机——“早上要拍摄,中午回来。”——细长的手指飞快的敲着键盘:“好,等你哦。”
方宇——方宁的哥哥,是著名导演。他是方宁的母亲收养的孩子,虽然他们俩并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妹。
方宁洗漱完,换好衣服便出了门。关门的瞬间,她习惯性地看向隔壁的房子……那是他的家。不知不觉间,方宁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月亮岛学校,校园里传出喧闹的声音。“嗯?对了,今天有棒球比赛。”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进校园:明亮宽敞的操场上,有许多精致的棒球设备;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她的视线扫过观众席,最后落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几个身着蓝色队服的男孩,还有……一个把杂志盖在脸上、躺着睡觉的、不负责任的教练。方宁皱了皱眉:怎么没有看到……他?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谁啊?”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还没起床。
方宁挑眉,一边朝画室走去:“班小松!着火啦!!”
“嗯?方宁?大小姐,别闹了……”
“班小松,平时怎么没见你的记忆力这么差?今天有棒球比赛啊!”方宁等待着他的反应。
另一边,班小松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啊!!!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说完,电话都没挂便跑开了。
方宁好笑地摇摇头,摁掉了电话。
“……”
画室里,一个少年穿着校服,戴着耳机,正在全神贯注地作画。似乎听见了外面火热的呐喊声,他摘下耳机,站起身看着窗外。忽然,一个身影闯入了他的眼帘——一个熟悉的女孩。女孩的赭色长发编成辫子,身着黑色卫衣,下身搭配了一条黑色牛仔裤和一双白色运动鞋。她的身上,是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
方宁走进画室,微笑道:“早啊,尹柯。”
“早。”尹柯也温柔地笑了笑,嘴角显出两个梨涡,“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说不来看比赛吗?”
“本来没想来的,早上出来散步,就顺便过来了。”
尹柯点点头。
“你不去看比赛吗?”方宁说着,一边自顾自地走进去。
尹柯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摇摇头:“我……还要画画呢。”
方宁看了一眼画布上的作品——和她房间墙上挂着的照片有些相似,是她,和他们,两个男孩的其中一个,就是尹柯,至于另一个……是他。看来,他也很怀念那时候吧……我们还回得去吗?“好吧,那我去看比赛喽。”
“好。”尹柯重新在画架前坐下,扭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方宁走出画室,但她并没有马上走向观众席,而是站在走廊上,眺望着远方的棒球场。——我们……还回得去吗?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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