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院以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要是要用一种颜色来表示这么几天的生活的话,那就用灰色吧。
这一个月以来我无时无刻被曾叔叔和妈妈殴打,可能是习惯了,所以就不会觉得奇怪,不会觉得难过。
至于弟弟,他们考虑弟弟以后的心理,学会了背地里打我,打我的同时不允许我喊出来。
真的好讨厌,喊都不能喊。
不过我很开心,因为今天开学了,我可以住校了。并且我的作业也完成了,我不会担心被老师骂,毕竟初一就不写作业以后还了得。
来到教室我就把作业交给了老师,与此同时是同学老师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
真的,有了一点不好意思。
我把作业交完,还没坐到位置上就被班主任叫住。
“齐轩,你出来一下!”班主任是一个不惑(四十岁)的老头,教数学,我们都叫他老赵,他对我们都很好,可能是当班主任的原因,他对我们的生活学习,甚至生理都关注的很。
我跟着他走到办公室。
这个时候办公室没有一个人,因为老师都已经去自己班上惯了学生了。
老赵把我叫到他身边,让我把外套脱了。
二月的天气实在要说的话也是有点冷的,我不知道老赵的用意,根据血脉压制我就照做了。
果不其然,但是吧拉链拉开就感到了凉意,老赵见状,把他那个最冷月都不肯开的空调打开。
是暖的。
“还冷吗?”
我摇了摇头,不敢迟疑一秒,为什么?因为老赵有个习惯,那就是你回答他的问题晚了,他就会在你的耳边一直唠叨着“年轻人反应了这么差,语言组织性这么差,你说呢,怎么交为这个社会做贡献啊!!”虽然知道老赵他是好意,但还是觉得厌烦,无论是谁,有人在你耳边念叨着一样的事情,耳朵都会长茧子。
老赵坐在位置上,“把衣袖拉开!”
我照着,不敢迟疑一秒,动作利索但还是疑惑老赵到底要干嘛。
我把衣袖拉上去,露出胳膊,老赵抓住的我手臂,严肃问:“这些事谁弄的?”
我看向我的手臂,上面青一块紫一块,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疤在皮肤上格外醒目,而我却没有发现,甚至觉得这很正常,我习惯了。
我不禁打起冷颤。
“这些……这些是我和别人玩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我撒谎了,这全是我下意识做出的,我不敢说出实情,有种恐慌像烙印一样永存在我的心里。
老赵皱了皱眉,我特别害怕他这样的神情。在上学期的下半部分,也就是他刚接受我们班的时候,我们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就是这种神情。那时候因为考得没达到他的预计线,他让我们每天绕操场跑五圈来反思。
无论风吹日晒,无论学校组织活动,更不怕什么大型考试,他坚决让我们跑,并且一一监督。
可能是这种后怕印象深刻,所以我们都害怕老赵会不高兴,然后罚我们。
“下次玩要小心一点,要是他们还敢这么对你,你告诉我,我觉得不会让他俩好过!”
他俩……
我看向老赵,老赵仍是那副严肃的样,他像是在训斥警告我,但又好像是在为我创造一个庇护所。
这个“他们”,是在说妈妈和曾叔叔吗?老赵知道?那他为什么不说我撒谎,把真相说出来?
为什么……?
过后,我回到了我的座位。因为此趟,周围的同学都围过来问东问西。
说实话,这些都好难应付,老赵也就算了,他们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要来问我?有为什么要回答……
我趴在桌上,我想要逃避,但是同学们的好奇心还是这样旺盛,好烦!
“吵什么吵!都觉得自己期末考的很好是吧!”是老赵。
老赵那了一打卷子,他将卷子重重地扔在讲台上,吼道:“待会我念念你们的成绩,没到预期的知道怎么做!”
全班一片寂静,我心知肚明,老赵这是在帮我。
我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念完分数后,按照往常都会看一集开学第一课来镇镇场子,但是在这段时间老赵讲了一节关于家暴的内容。
没有人敢说话,他们不敢质疑老赵这样不符常理的做法,老赵把这些讲给全班,但又好像只讲给我一个人。
“家暴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一开始他可能只是一小点,但等到它大的时候,一切都无法阻止它殴打的步伐……”
“无论是法律,还是他人阻拦,都无法阻止……”
“家暴会死人,死的是家庭里的成员,是无辜的受害者者……”
……
我静静地听着。
我坐的位置靠窗,可能是“每到上学都是晴天”这个定律的原因,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
我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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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记住老赵这个人物,他会是齐轩生命走到最后时最放不下的人,算中心角色。
开学了,下面会是校园篇,初中的友谊纯粹,那会是齐轩这人唯一的美好的回忆。